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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卓走前一步接道：“那依水将军之见，明日之战可有胜算？”
“这……”
水苍摇了摇头，转而问道：“那两位兄弟有何计较？”
吴春紧跟一步道：“水将军，明日之战，若依杜演的计划，咱们三人定会死无完尸，道衍织信给咱们派的人马已经死的差不多了，明日若仍为前锋，定是全军覆没，杜演根本没把咱们当人，咱们又何必做他的陪葬品……”
水苍又皱了皱眉，忧心地道：“杜演大军在后，刘知邦在前，咱们哪里还有路可走？”
吴春犹豫了一会儿，看到蔡卓肯定的眼神，才又道：“不瞒水将军，咱们在出征之前，见过一个人，那人自称是刘知邦手下大将，他以重金劝降我二人，考虑再三，我二人并未完全拒绝于他，据那自称叫胡老大的人说，只要咱们在阵前竖起白旗，刘知邦便会让开路，归降之后一样委以重任……”
水苍一听惊道：“你们……这不是造反吗？”
蔡卓沉声道：“事到如今，连自家性命都难保，何去何从，水将军可要好好打算啊！”
水苍目光在蔡、吴二人脸上看了一遍，思虑良久，才叹声道：“那……也只能如此了……”
……
“杀啊……”
无数人头朝汉军前锋冲去，听到那响彻天地的呐喊声，杜演稍稍有些安慰，然后又下令道：“杜真率本部重骑尾随水苍、蔡卓、吴春三部人马，见他们与汉匪纠缠时便直接冲过去掩杀。王兴部率本部轻骑攻击敌左翼，布登率所部轻骑攻击敌右翼。李晋部率本部重步兵协助王兴部，乌不败你率本部重步兵协助布登部，中军庞运龙部轻骑随机策应。今日定要全歼汉匪，活捉刘知邦！”
“全歼汉匪，活捉刘知邦……”
“全歼汉匪，活捉刘知邦……”
“司令，敌杜演前锋仍是乌芒城常备军，抵近不足两里，是否发动进攻？”传令兵向刘知邦汇报完便离开。
刘知邦站在高台上，望远处观察了一阵，下令道：“传令给前锋三个师的师长，若见敌竖白旗便让开道路，放降军过来！”
“啊……司令，敌军来势汹汹，怎么会投降？”
一旁众将领议论纷纷，刘知邦笑了笑，道：“你们只需做好接纳降军的准备便是，之后便知分晓……”
“报告，司令，左右翼发现敌军轻骑，是否迎击？”
向那传令兵点点头，刘知邦道：“哦？轻骑，夏勇何在？”
夏勇走前一步抱拳应道：“末将在！”
刘知邦命道：“你率本部一千人马，分两翼截击敌轻骑，周柄，你部各分两千重骑策应夏团长！”
“是，司令！”
“得令！”
杜演部杜真参将，率领本部一万重装骑兵远远地跟在前锋水苍部后面，向前方漫天尘土望了一会儿，杜真身旁一个副将说道：“杜将军，咱们是不是跟得有点远啊？”
杜真虽然只有三十出头，但久居高位，早已养成一身官威，只见杜真白净的嘴角划过一道弧线，道：“水苍、蔡卓、吴春三人带了三万人马，等他们拼完了，咱们再上不迟，要是跟得近了，见他们吃亏咱们要是不帮，那不是显得咱们不仗义，哈哈……”
副官低头赞道：“将军英明！”
“报……”
“将军，前锋已也汉匪接触上了，可是……”
听传令说了一半，杜真不爽问道：“可是什么？”
传令兵憋了憋，还是说道：“可是前方并没有厮杀，汉匪让出一条道，水苍部的人马穿过通道，到敌后方去了！”
杜真一听愣了一下：“到敌后方去了？”
旁边那副将一听急道：“将军，水苍他们反了！”
“啊……”
杜真懵了一阵才回过神来，气得大吼一声：“给我全军冲锋，杀了这些无耻小人！”
“杀啊！”
扈纯远远看见地平线上一大片烟尘裹着喊杀声越来越近，微笑道：“杜演这次是急了，全军停止前进，列阵！”
扈纯、斐猫儿、阮香菊三部立即合拢让出的大道，两万人摆出三排横阵，前排是大盾兵，其后便是五排长枪兵，第二排阵后面是三千长弓兵，最后一排是轻步兵。
“三百步，放箭！”
嗖嗖嗖嗖……
三千枝长弓一轮齐射，乌云一般的利箭便腾空而起。
“举盾！”
眼见一片乌云压来，杜真不敢大意，连忙下达了命令。
一阵密集的叮当声后，又是一片箭雨落下，但杜真所部重骑已离汉军前锋百米距离，只见前方长枪如林，重重叠叠，密密麻麻横在当前。
“啊啊啊啊……”
无数重骑兵连人带马串在十米长枪上，挡住了前进的道路，然而此时的箭雨仍未有片刻停歇，无数重装骑士中箭落马，惨叫声些起彼伏，几乎没有人能够冲到长枪手身前。
“冲不过去啊，将军，怎么办？”
杜真眼见无数部下被挡在长枪前，遭到无情地屠杀，一咬牙，下令道：“叫‘义士团’的人给我凿开一道口子，无论如何也要冲破敌军前锋……”
身旁副将一脸不忍地转头分派了命令。
“义……”
“义……”
“义……”
浴血拼杀的长枪阵前，突然出现一群胸前绘着一个“义”字，全身重甲的士兵，每个人从头到脚都包裹在青铜铠甲当中，只有头盔上两个圆孔射出骇人的杀气。左手圆盾，右手一柄青铜锤，长枪刺在他们厚重的铠甲上只能无奈地滑向一边，这群重甲步兵挤入长枪林，硬生生用沉重的青铜锤砸开大盾的防御，一步步凿入长枪兵阵。
汉军长枪阵中立即响起惨叫声，“义士团”重装步兵如一柄尖刀，轻易地捅破了长枪兵的防御，他们后面则跟着大队的重装骑兵，眼见长枪兵阵的裂口越撕越大。
“报告，师长，七师那边被敌军破开一个大口子，已经挡不住了！”
听完传令兵汇报，扈纯急了：“五妹……快派人过去增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