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尘这一伤虽不深,不过短暂几日似乎是不能干活了。于是想到刘若雨送给自己的那本棋谱,索性摆了方棋,开始独自琢磨。
“有那么愁吗?眉头都没舒展过?”
秦致远看着她眉头紧蹙,似乎很是为难的样子。干脆坐在了她的对面,看了眼棋局后,取了一子落下。
“我做事喜欢干脆利落。能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像这般步步筹谋的玩意儿,实在玩不转。”
“若是在战场上,你就是当炮灰的。往哪跑?”
楚清尘撇嘴:“我又不想上战场。再说了,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我怕那么多作何?”
秦致远落子道:“高个子的人一定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
噗。
楚清尘噗的笑出声,牵扯的腰腹有些疼,急忙捂着伤口道:“你能别逗我笑不?”
秦致远看着她有些佝偻,本来就小小一点儿,眼下看着着实跟个猫儿一般。
秦致远起身,蹲在女子面前,想帮着她查看一番,不过女子似乎不乐意,便也作罢了。
“我一本正经说的,是你觉得好笑。”
楚清尘平复了一下心神,取了白子落下道:“大老爷很高大吗?”
“恩。”
秦致远突然看她,淡淡道:“因着你那日的一番说辞,祖母、母亲还有二婶私下都落泪了。祖父本想责罚你,便也没法子开口了。”
楚清尘低着头没可吭气。好半晌后嘟囔道:“秦老将军委实不该养活那些白眼狼。”
秦致远叹道:“祖父性子仁厚,又是家中长子。所以,这些年便一直在一起生活。在加上二爷三爷紧紧抱着祖父的大腿。祖母这些年颇有不满,不过吵过几次后,干脆就由着去了。却不想,祖母最想说而不能说的话,让你帮着说了。”
“那为何你还挨了巴掌?罚了跪?”
秦致远见她撅了嘴,于是抬手捏了捏她的唇:“我没教好下人。所以,这是连坐罪名。甭放在心上。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楚清尘觉得他有事瞒着自己,事实肯定不是这么回事。不过他既然不愿意说,她也不想追问了。
“少爷。”
房中刚安静片刻,刘若雨院子的如秋过来了。
“怎么了?”
如秋福了福身子:“今日寒食节,两个姨娘已经过来了。夫人唤您和素心一道过去吃饭。”
楚清尘干咳一声:“奴婢受伤了,不能伺候了。少爷自己去吧。”
秦致远道:‘你说了不算’,就为她寻了一个薄被披上,直接将女子打横抱起。
“干嘛?”
“吃饭,你不饿?”
如秋急忙低了头,脸上藏不住的笑意,一溜烟的先跑了。
楚清尘全程觉得有些飘飘然,委在秦致远的怀中,盯着他的下巴发呆看了一路。
“好看吗?”
楚清尘抬手捏了捏:“肉肉的,这叫地阁方圆,是富贵吉利的象征。”
秦致远低头看着怀中的小人,打趣道:“不是收山了?”
“额……”
女子额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干脆躺靠在他的胸口。嘴角莫名轻扬。
“要不嫁我吧?你日后就可以在府里横着走。”
似乎是太久安静,男子突然开了口。
“啊?”楚清尘犯傻。
“我又不是螃蟹,不想横着走。”
秦致远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