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胃不舒服，去买点药。”叶荏苒轻声道，她难受得厉害，那种痉挛般的疼痛抽出了她身上的大半力气，让她连说话的声音都再也重不起来。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落地灯，他看不太清楚她苍白的脸色，但那有气无力的声音，却让人听着极是清晰。

“滚回去躺着，”盛乔恒语气不怎么好的命令，不情不愿道：“我去给你买。”

说着，转身走回去，从沙发上取了衣服，重新穿好。然后，没有再跟她说一句话，闪身离开。

身后，叶荏苒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暗黑的瞳孔微缩，若有所思。

许是他的举动实在太不正常了，让她甚至在这一刻忍不住生出一种错觉：他，也是关心她的。

……

……

半小时后。

她趴在床上，难受的咬紧牙关。

“咔哒”一声，房门开启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阵低低沉沉的脚步声传入她耳中。

盛乔恒迈步走过来，把药扔在她眼前，又转身去了厨房。

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杯温热的纯净水。

男人把水杯放在床头上，扶她起来，距离近了，这才发现，灯光下的她白皙的小脸上浮现着异常的红，明显不舒服的样子。

他把药和水递给她，顺带问了一句，“严重吗？”

“没事，老毛病了，一会儿就好……”叶荏苒摇摇头，似乎带着点逞强的意思，却蓦地发现，连头都开始有点晕。

盛乔恒拧了拧眉，“要是严重就去医院！”

“真的没事……”她还是坚持刚才的话，隐忍着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这样的痛，其实承受的次数多了，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纵然复发的时候还是疼，可却已经不怎么把它再当回事。

盛乔恒俊颜微沉，冷冷道，“你犯不着在我面前逞强。”

“我说了没有。”她没有多余的精力跟他再辩驳下去，无力道：“别跟我吵……我想歇一会儿。”

明明脸色已经苍白到病态的程度，却又执拗到如此地步。

盛乔恒盯着她紧闭着眼睛的模样，只觉得心里像是被狠狠蛰了下，疼的明显。

她这个样子……与他们当初相遇的那个晚上，何其相似。

半晌，见她的疼痛症状没有再加剧，他这才放下心来。

盛乔恒最后看了她一眼，这才起身，进入洗手间。

开了灯，直接走到盥洗台前，抬眼看过去，却被镜子里的自己给吓了一大跳。

看到她不舒服，他一时也忽略自己受伤这件事了，直到刚刚出去给她买药，整个过程那个小护士一直都盯着自己的眼睑部分看，他这才记起来。

眼底已经一片通红，肿的明显，加上之前的那道伤疤尚未完全褪去，显得难看又狼狈。

操……

男人心底低咒一声，难怪刚刚那个护士一直盯着自己看。

盛乔恒转身回去，在柜子里翻找了一下，最后取出一瓶消炎的眼药水，滴在眼睛上。

过了会儿，等那阵子疼痛缓解了，才回到卧室，闭上眼睛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