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荏苒看着上方那灼灼刺目的灯光，一时只觉眼睛刺痛，却没有移开，“周芷柔……其实也挺好的，我看得出来，她对你是真心。”

她是不是个好女人，她不知道；但她是真的喜欢盛乔恒，她看得很清楚。

盛乔恒耐心极好的听她说完，眼中的怒火渐渐压制不住，猛地俯低身子，压向她，抬手扣住她的双肩，力道很大，“叶荏苒，我发现你没有什么别的本事，惹我生气的时候，本事倒是大得很。”

他眸中的愤怒如此明显，让她想看不懂都难。

叶荏苒淡淡看着他，眼神平静，既没有惊惶，也没有生气。

真的，当自己所有的情绪都被掏空的时候，就连生气，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了。

她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这张精致的脸。

生来便有的一副好容貌、卓越的出身、以及盛煜赋予他的资本，每一项都是旁人可望不可即的筹码，他看中的东西，什么得不到？

没有什么是不可替代的，或许他的心里真的是对她有感情，可她自认为还没有到不可替代的那个位置。

所以，他到底在固执什么？

叶荏苒望进他的眸底深处，微微出神，一直默不作声。

“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想让我放过你吗？”他冷笑着反问，明明是如此平静的语气，叶荏苒却硬是听出了里面包含着的滔天怒火。

随即，不等她答话的，他便再次出了声：“苒苒，我不介意再跟你说一次，这不可能。”

从前不可能，现在更不可能。

叶荏苒面对着他这强势的姿态，心底恍惚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听说，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便是越是得不到，越是不甘心。

那……倘若得到了呢？

得到了，会不会就甘心了？

她不禁开始设想，若自己答应他，和他在一起，放下这原本的高傲，变得像个普通女人般，会因为一点小事跟他争执吵闹，那他会不会有一天，对她厌倦？

厌倦之后，就解脱了。

想着，叶荏苒敛了脸上的漠然，调转视线，看向他，薄唇微微上扬，勾起一抹笑弧，“你确定，你对我真的不是单纯的新鲜感？”

忽然出现在她脸上的笑意，让他稍稍意外了一下，眉头微皱，心中不知为何升腾起一股不好的感觉，但想了想，却还是缓缓摇了头，“不是。”

新鲜感再浓，又怎会保持七年？

他对她到底是喜欢还是新鲜感，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那我答应你。”叶荏苒说。

到底是态度转变的太快，她在抗拒之后贸贸然说出这样一句话，盛乔恒自然很难反应过来，“……什么？”

“你不是说想和我在一起吗？”她微微笑着，眉眼间一片温润，“我答应你了啊。”

“……”眸中的疑虑明显，但随之而来的巨大欣悦，却冲淡了所有的疑惑，让他再无暇顾及。

他看着她的脸，不知为何，始终觉得她这笑容很假，语气也有些不敢置信，“你……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