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日常议事
作者:朽木于是      更新:2020-04-01 06:11      字数:8338

清晨的阳光照到江嫣然嫩绿色的床单上,江嫣然美美的伸了个懒腰。玲珑有致的身体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年轻而美好的线条引出无限遐思。想在江湖怀里再蹭几下,撒个娇,身旁却摸了个空。

“哥?”江嫣然试探呼唤,披上睡衣,下地寻找。昨晚紧紧环绕的甜蜜在早上依稀可辨,残留的充实感让一切美好到不真实。但是一睁眼没能看到江湖,江嫣然心里空落落的。

“洗脸刷牙,过来吃早点。”江湖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哦。”

早餐很简单,抹了果酱的面包片夹着——谁想夹什么就夹什么,自行想象,不作赘述——,甘甜(是的,不加糖的天然甘甜)的清水,切好的熏肉和菠萝,洗干净的葡萄......

“今天我要出门一会儿,你乖乖呆在家里,不要乱跑。”吃过早饭,江湖道。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

“听话。”

“不听!”江嫣然脑袋一甩。

“你的作业?”

“早就写完了。”江嫣然直起细长的脖颈,精致的小脸满是得意。

以江湖的智商,哪能看不出来眼下形势该说什么:“真棒。”

得到夸奖,江嫣然的杏核眼开心得眯成一条缝。

江湖趁机揽过江嫣然,轻抚她的长发,同时轻轻在指端施力。江嫣然顿感一阵酥麻从头顶传遍全身,止不住的倦意缓缓将她淹没。

“呜噜噜。”江嫣然喉咙里无意识的发出声音,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在江湖怀里。

宠物可以从主人的爱抚中得到快乐和满足,前提是主人的抚弄中有适当的技巧和爱意。智瑶曾经给江湖教过这么一句话,并且亲自用一只路过的流浪狗作了实验。

不知怎么的,江湖突然想起这件事。

“嫣然,哥哥确实有事要出门,给哥哥一点私人空间,好吗?”

江嫣然努起绛唇:“你对我都保密。”

“哪有保密,我去和瑶哥他们聊天而已。”

“聊什么?”

“没什么,闲聊而已。”

“好吧,你去吧。不用管我了,我一个人在家就行。”江嫣然从江湖怀里爬起来,委屈巴巴地抱起腿,小巧的脑袋埋到双膝间。过了一小会儿,江嫣然悄悄抬起头想观察江湖地反应,却发现江湖一直看着她,她一抬头刚好与江湖四目相对。江嫣然大窘,双颊通红地又把脸埋进双膝间,任凭江湖如何逗弄也再不抬头。

江嫣然的小动作把江湖逗得哑然失笑,抬手看了眼表,道:“我下午就回家,如果你今天乖乖的,我就给你带一个惊喜。”

......

好说歹说哄好了江嫣然,江湖启程。

水市人口刚满四十万,但水市地方征服去年全年仅税务收入一项就达到了五亿申币的额度,大力发展本地经济之余,还在本就紧张的预算里硬挤出钱,在尝江边修了一座又小又破的凉亭。

这么艰苦的条件下还做了这么多,但是仍然被申民不满。一句话,为申民服务不容易啊。

智瑶站在江边,裤脚已湿,显然已经等候良久。赵唯思坐在智瑶身后一块较平整的石头上,保温杯里的袅袅热气时断时续。

“瑶哥。”江湖气喘吁吁。“不好......”

“歇口气,不用说不好意思。自己对自己负责就够了。”

“听见了?”赵唯思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嘲讽任何人(智瑶除外)的机会:“来自伟大圣贤的智慧哲理,好好学着点。”

俯身喘气的江湖顾不上搭理他,智瑶回头看了眼赵唯思,什么也没说。

见江湖还在大口喘气,智瑶顺手虚扶,但就这么一个简单动作,也引得平地蓦然刮起冷风,不光令天上突然出现的阴云向地面哔(音同,和谐)近,还让四下虫蛙缄口,鸦雀失声。

“瑶哥你......”冷风缓渗骨,江湖大惊。注目智瑶时,早已了然于心的形象竟变得越来越陌生,不可言喻的寒意在脑海里悄悄蔓延。智瑶以往仅仅让人觉得他带着一种不招人讨厌的,天生的神秘感,现在的背影竟有种让人莫名恐怖的压迫感。

“几天以前我就觉得不对劲。”赵唯思眼角狠狠一抽。智瑶平时不紧不慢,哪怕遇见不好处理的事也最多皱皱眉头,仔细思考一阵,他几乎能完美处理每一件事。而他在做事时,认真严谨的姿态带着一种迷人的精密。赵唯思平时闲来无事,偷看过李依言后,总喜欢注视智瑶,尝试模仿他出色的精密和从容不迫。但在几天前,智瑶竟出乎意料的焦躁,哪怕极力伪装也没法完全掩盖行止间的僵硬迟缓,仿佛大限将至的残朽。“你究竟是谁?智瑶本人在哪?!”赵唯思声色俱厉间,右手暗暗摸出智瑶送他的小刀。

“省省吧,一个背影就叫你方寸大乱,贸然动手真的明智吗?”智瑶不曾回头,与往日别无二致的声音入耳,却招致赵唯思的嘲讽:“模仿水准太低劣了,智瑶本人不可能说这种话。”

“那你觉得我会说什么?”智瑶轻笑转身,诡异的冷意和压力顿时随之一扫而空,“人和世界时刻在变,我就是变了一点而已,不算稀奇吧?”

“不对,瑶哥。你刚才简直......”江湖仔细斟酌一阵,终究没想出更文雅贴切的形容词,“不像活人。”

“对。”赵唯思收刀附议,“你刚刚说话不回头,还突然刮风,我以为你不是鬼上身就是被调包了。”

“哈哈哈哈。”智瑶狂笑,后道:“现在呢?”

江湖的思维被智瑶几句话带偏,赵唯思努力强迫自己才成功忽略这种小技俩:“现在你没被调包也不是鬼上身,一个小动作就弄出那么大动静......我不相信刚刚是幻觉或者巧合,还是说你基因突变了?”

说罢,紧紧盯着智瑶。注意力刚被转移的江湖也跟着又跑回来,等待智瑶给出的解释。

一下子动手宰了八个人,根基尚浅的智瑶还做不到行止间完美控制,如今被兄弟们发现,智瑶无奈笑道:“给我一段时间,等你们准备好以后我会详细解释。”

“拖?”赵唯思警惕性颇高。由于事出突然且神密感十足,所以连带着江湖也是将信将疑。

“这么久以来,我有过一次让你们失望吗?”

“这倒是没有......吧?”赵唯思和江湖对视一眼。

“那么,相信我。”智瑶不容置疑地道。

“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现在告诉我刚刚究竟是什么情况。”江湖道。

“很多事情和你以为的不一样,小湖。”智瑶道,“有些事情看似简单,其实听到的,看到的和实际经历的过程带来的结果各不相同。好比你在用手机,这很简单。但是放到行动层面,别说让你做出一个手机,让你说出手机的全部配件其实你都说不全。”

“这根本是两码事。”江湖不满道。

“比喻而已。我想说你以为自己已经能接受了,但是其实你根本没做好准备。现在告诉你,只能害死大家。耐心点,有合适的机会我肯定会说。”

江湖闻言,默不作声。赵唯思原本想了好几个颇有争议的话题,比如“为什么有些人辛劳一世依旧穷苦不堪”“忠诚,人心,思想有什么关联”准备拿来讨论,但眼下情形,却是一时不好开口。三人于是在水市征服机构修建的小破凉亭里各自寻位,坐。

“好吧。”经过大约一分钟的沉默,智瑶无可奈何的摊摊手(凉亭附近此时无人),“既然大家都这么好奇,现在我就先为以后的解释做个铺垫。”

听得此言,二人瞬间来了精神。

“常言道,‘人无完人’,意思是人会犯错,对吧?”

二人点头。

“那么人为什么会犯错?”

“因为各种环境压力和其他东西的局限性吧?”江湖抢先道。

思索一阵,赵唯思道:“因为人的立场不一样。”

“能详细解释一下吗?”智瑶笑道。

赵唯思刚想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意思,但看到智瑶笑脸再看看江湖,赵唯思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道:“因为立场不同,所以人和人对黑与白的定义不一样。好比之前忍邦的对申作战,平心而论,忍邦的做法不算错,忍邦人充其量也是享受自己弱肉强食的权力而已。我们国家当时又穷又弱,所以我们的同胞被人像宰牲口一样的宰杀,还被人家骂作病夫。站在我们的立场上当然觉得这群受恩不报的杂碎可恨;站在人家的立场上,人家觉得理所当然——你有钱但是你弱,我穷但是我是狼人(比狠人还要狠一点),所以我就来抢你的钱,哦,还有你的妻子女儿姐姐妹妹。其实我也觉得人家没错,归根究底,问题出在自己人身上。那些人把政权拱手让给异族人,只要自己能吃得起饭穿的上衣服,管他天下谁说了算。不护正统!不守纲常!无君无父!数典忘祖!有好处想独占,有麻烦又想跟别人求救,这种人该死!而且死掉多少也不可惜!综上所述,对与错的概念根本不存在,谁够狠够强谁就能活得开心,谁够有决心,谁就能踩在同类的尸体上享用资源,用好条件吸引有才无德的货色,营造优越氛围,然后自称先进自诩文明,沐浴阳光。”

赵唯思在激愤之下用了很粗俗的说法,江湖听得微微皱眉。智瑶笑:“人身处的环境,人的观念,立场......林林总总,终究离不开一个‘人’字,人才是一切问题的主体,所以原因不在外界,而在人本身。人会犯错,源于人天生残缺的本性,也源于接受教育时候不同环境造就的角度各异的失败。因为残缺,所以渴望填补。所以唯思刚刚说的,广义上的对错真实存在。赢家再怎么赢,真相就是真相,可以修饰,但不能掩盖,更不能扭曲。跟弱肉强食一样,谁也不能违背本性,它同样是法则。谁违背本性,扭曲事实,谁就是在和自己的心作对,这个代价神也付不起,会死的很惨的。”

谈及忍邦时,智瑶轻笑,露出森森白牙,看得赵唯思心里一凉。

咽了口口水,赵唯思道:“凡能登上高位的人都有点本事,内心不坚定的更是早就被淘汰了,这种人要是真的想不要脸,怎么可能被自己内心谴责?这种想法简直......”

“天真?”江湖接道。

“不是!”赵唯思道:“我的意思是......”

由于接下来的内容涉及到部分专业知识,不懂的人根本无从下手,所以这次智瑶选择明明白白的讲出来:“唯思啊,不管一个人的成就有多辉煌,他始终还是要死的,对吧。站在一个终究要死的动物的角度,也许它已经比自己的同类优秀很多,但它的内在仍然停留在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地步,人的一生不仅只有对外的征伐,还有对自己的战争。夜深人静,面对回忆和内心的质询,很少有人能坦然说自己问心无愧。真的到了开始质疑自己的时候,不用提枉死者的哀嚎,光是亲人爱人友人的死就足够叫它体会生不如死的感觉了。自己想强行违抗自己,结果只能是亲手把自己送进混乱,这个过程和结果是当事人没法察觉的。这就叫差距,物质层面的人很难凭借蛮力影响到意识层面的思想,有时候,人以为自己已经胜过了天......我就不说那是狂妄的错觉了。”

洋洋洒洒一番高论虽算不上精深,也足够让年纪尚浅的赵唯思咀嚼一阵。抛开这个已经被解决的问题,赵唯思提出了新的疑问:“无汉唐之和亲,无两送之岁币,天子御国门,君主死社稷。几十个世纪延续不断的传承,这就是我们的种族正统,我们的精神,我们愿意为之献出一切的荣光,这是最重要的正统和大义。牢记这个,我们的国家才有希望,团结和凝聚本族人,我们才有力量......”

“所以换句话说,你对如今供铲的团结策略有意见,对吧?”江湖道,“又是你那一套贵贱污染正异混淆的调调,有意思吗?新时代提倡人人平等,你这是自绝于人民,再这么下去你要被专政的,小子。”

哪怕话题被江湖和赵唯思带偏,赵唯思当即就要开始疯狂嘲讽,智瑶也依然是智瑶,方向盘......咳,话锋一扭,众人的思维立即再次回到主题:“咳......就像我刚刚说过的,几乎所有的失误都出自当事者人性的残缺,所以我要你们重新认识自己,正视自己残缺的部分,然后补足它。人性圆满以后,我会仔细告诉你们。”智瑶特意在最后加重语气:“所有问题。”

“等等。”赵唯思道,“先告诉我那个是不是超能力。”

“不是。”智瑶道,原本一脸兴奋的江湖表情也随着这句否定垮下来,然后又随着智瑶的后一句话变得比之前更兴奋:“超能力的层次太低了。”

......

在人真正享用时间时,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辩论中交流出的新思想让人神采飞扬,到了该回家的时候,两人带着心满意足的感觉,各自启程。

夏日傍晚,多存静谧。行道树间漏下细碎的光斑,光与影的纷争间没构成任何成章法的绘画,在智瑶看来,却是另有一番味道的独特景色。虚虚实实里,偶有落叶旖旎。夕阳为大地镀上一层金色,经过一天炙烤,傍晚时分,太阳终于施下难得的温柔。

智瑶漫步其间,大感自然之秀美。至楼道口,却见江湖似已徘徊良久。

“怎么了?”

“帮我想个办法,瑶哥。”江湖央求道,“我答应过嫣然要给她个惊喜。”

一听这话,智瑶顿觉一个脑袋涨到至少两个大。“做不到就别轻率开口”——这种话智瑶是不会说的,至少不会对现在还没成年的江湖说。就算是在诸多感情里排序,爱情也属于威力最强悍的序列,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成年人都很难控制自己。江湖初尝爱情甜美,一时冲动,但作为兄长,智瑶不打算责备他,同样也不准备让他亲身体会个中艰难。时机际遇,不需多言,再长大一点他就会自己明白,人生本不平坦,何苦再刻意给人设置障碍呢?

头大归头大,最终还是得想办法。

“买个兔子一类的小动物?”

“老妈肯定不同意,她讨厌一切动物。”

“盆景或者小鱼缸糊弄一下?普通女孩其实超好哄,用合理的金钱把你的诚意恰到好处地表达出来就行了。”

“......还不如兔子。给她养鱼,鱼从来没有活过两天的。”

“所以你的想法是......”

“简单,低调,奢侈,还有你十分之一的内涵。”

“......你等我想想。”智瑶口中与江湖如此道来,意识海里却在问真理之眼:“怎么像之前的笔一样弄个项链出来?”

“这么快就想好了?”真理之眼揶揄道。

“怎么弄?”智瑶不为所动。

“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

“笔是你从规则层面探索出来的成果,它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不受这个世界的法则约束。还是说你打算当着这小子的面再来一次法则质询?让他在心智不健全的前提下边接触最根源的核心知识?反正我没意见。”

“......真的没办法?”

“神明的造物原理无非是巨量精神力和对规则的运用。其实只要力量够强,想强行违规凭空造物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智瑶眼睛一亮,转而黯淡。“动静肯定小不了。”不用实际草(音同,和谐)作,甚至都不用模拟思考,智瑶就能直接做出判断。“已经挂掉的五块铁提过的申国正义部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我暂时还不想和为茄子派效力的人打交道。”

“最近几天,第一批传承就要降临天球了。”真理之眼突然道。

“哦~”智瑶表示了解。思维回到现实,对江湖道:“小湖?现在全身放松,仔细在脑子里构思一个美好的概念。”

“啊?”江湖道。

“听我的。”智瑶道。

“就算是这么说了,这么突然我也想不到啊......”江湖小声咕哝道。

“你给你妹妹的惊喜我给你解决,现在你在脑子里做个回忆。仔细想想那些曾经带给你美好概念的事物,你的想象关系到你给你妹妹的惊喜,想得越好,质量越好。”

“嗯......”不知不觉被智瑶带进楼道,江湖闭眼,开始努力地回忆起智瑶口中的‘美好事物’。

江湖回忆的时候,真理之眼从中随手抽取一条,对江湖江嫣然二人进行全面解析后,根据二人的性格爱好,设计出了一条不可能让全人类为之发狂,但足以令江嫣然本人爱不释手的项链。再从智瑶的意识海中调动了大量精神力以赋予概念具象化的能力。就这样,一条项链就此诞生。

随着智瑶控制力的完善,他本人也渐渐趋于完美。由此带来的额外好处是: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钟。但被调用的力量远超了天球能容纳的极限,原本建立在不同世界之间的牢不可破的屏障也因此发生了轻微崩裂。

幸运的是,天球生灵无一察觉,凡人无法用肉眼看到规则层面的变化——比凡人只强了一丁点的超能力者在规则面前依旧无力。

不幸的是,众神的计算因智瑶的无心之过而出现偏差。各类传承在通过世界屏障时的损耗降到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在祂们发挥出源自神明本身的力量后,预定的谈判直接演变为武力压迫,到最后升级到了战争的层面,而且烈度从一开始就上升到极高层次。

不过这是不久后的后话,现在提起为时尚早。

智瑶给自己搞出了这么大的麻烦,但他本人见识不足,所以尽管他有注意和修改规则的能力,他也没有主动查看规则的意识。

看着手里的项链,智瑶道:“材质一样?”

“笔是你自己创造出来的新元素组建的,项链只是很平常的元素被拆分重组而已。另外告诉你的小弟弟,这东西是有意识的,戴的时间长了有额外好处。”

“什么额外好处?”

“掌控者可以凭借项链定位,传送,召唤;项链自己有初步防御能力,时间长了项链还可以得到其他成长。”

“嗯。”智瑶道,“不错,睁眼吧,小湖。”

江湖听言睁眼,看到智瑶手中项链,接过去细细把玩后,心中暗生欢喜:“这个有男款吗?瑶哥?我还想要。”

智瑶哭笑不得:“你以为这是工厂批量货啊。还男款,没有。”然后面色严肃道:“接下来我要说的是重点,你仔细记牢,不然会有危险。”

智瑶说的严重,江湖收敛心思,凝神静听。

将控制权全数交给江湖后,智瑶把真理之眼讲到的注意事项一一说给江湖,江湖听的一惊一乍:“这么刺激的吗?”

智瑶不满的瞪他一眼:“行了,回去吧。”

江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我走了,谢谢你啊瑶哥。”

把江湖送出楼道,目送江湖走出视线,智瑶反身回家,不料突然眼前一黑,全身无力地向后摔去。

“三级楼梯,肯定很疼。”智瑶心中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咚!”结结实实地一砸,让大地也从深处反馈出倍受震撼的感觉。

“智瑶!!”一直在不远处暗中徘徊的赵唯思见此一幕,疯狂冲向智瑶。

不等智瑶发问,真理之眼主动解释:“精神力消耗过度,你得虚弱很长一段时间。不过有个好处就是你恢复以后对自己的身体可以达到完美掌控的地步。”

“......你开始没说。”

“你也没问。”

“......我还漏掉了什么重要事项吗?”

“托你的福,世界屏障被削弱到相当薄弱,原本的传承会有变化。”

“什么变化?你就不能一次说完吗?!”

“至高意志代理者预计与你谈判,所以带出的力量不算特别强,以你的能耐原本完全可以应付,但现在嘛,它通过世界屏障的时候阻力变小,损耗变小,如果按照现在的程度计算,它估计会拥有和你正面一较高下的水准。”顿了顿,真理之眼补充道:“甚至更强。”

闻言,智瑶顿时有吐血的冲动。在他真的吐出来之前,真理之眼及时安慰:“属于我们这一方的传承也快到了,同样,祂们的力量也会维持在一个很高的水准。”

“传承肯定随机选择继承人,被这群随机选中的死小孩和弱智这么折腾,天球能受得了吗?”

“那得看你本事了。”真理之眼道,“也许我们可以改时间再谈这件事,你有空的话不妨看一眼外面。”

“什么?”智瑶道。先是自己被人抱起来摸了摸脖子,然后一股热气越来越近。

“!!!”智瑶赶忙睁眼,却见赵唯思的唇毅然挨上了他的嘴角。

“唔!!!!”智瑶手忙脚乱的挣扎。推开赵唯思道:“你干嘛?!”

恰巧,一位和智瑶住在同一小区的同班女同学经过,目睹二人一个闭眼一个亲......(此处略过)。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赵唯思赶忙解释道。

智瑶没理会那个多余出现的雌姓(音同,和谐)物体,对赵唯思道:“恶心死了。”

“恶心?”一听这话,顾不上跟旁人解释,赵唯思瞪大双眼:“你都停止呼吸了,我在救你!你竟然说我恶心?”

“往自己口中喷草莓味香水的人,确实恶心。”

“那是华伦天奴粉红佳人限量版,很贵的!而且你只能感觉出草莓味吗?”

“贵,你还舍得往嘴里喷?”刻意控制自己,智瑶成功没和赵唯思在味道上多做纠结。

“好东西当然要用在重要的地方,我觉得哪里重要我就往哪里用。”

“被你这么用,粉红佳人,在哭泣啊......”智瑶故意拿腔捏调,说完又回复正常语调:“你还没挂掉真是命大,香水也敢往嘴里喷。”

“我们不要管香水的问题了。”赵唯思道,“你刚刚是什么情况?我还以为你......。”

“什么东西只要加了限量版就肯定贵的要命,粉红佳人肯定是你吗(音同,和谐)的东西,乱用女姓(音同,和谐)物品,你不简单啊唯思......”

赵唯思难得的老脸一红,恼羞成怒,吼道:“说了不要管香水了!早知道你是装的,我才懒得救你!”

“我没假装。”智瑶道。赵唯思刻意套话的小手段起了作用,或者说,智瑶配合给出了让人满意的反应。“扶我起来,我刚刚不太舒服。”

“怎么了?”

“小湖要给他妹妹一个惊喜,叫我帮他,我精力透支而已。”

“等等,等等。”赵唯思一愣,道。这句话的信息量稍稍大了点,“我慢慢问,你不着急吧?”

这么说话,赵唯思肯定不希望他不耐烦,智瑶道:“好吧,到我家里说。”

二人拾级而上,早忘了该旁观同学。

......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