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季昭揉揉眉角，甚是不耐烦，“行行行，你都错，就你错。搞得我像是个苛待民工的老板一样。”

这真tm的尴尬，搞得季昭自己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呃不，她本来就是。反正就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态度惹烦了她，你说你动不动就听同一个人不停地道歉，能不烦么？纵然她的确有唯我独尊的中二毛病。

雯雯不知道说什么，她还是有点明白是什么意思的。华国的某些无良老板会拖欠民工工资，苛刻对待民工……不对啊，主人是多么好一个人，赐予了她生存下去的机会，怎么是那种人能够比的呢？不对，应该说主人是，像神一样的存在，哪是什么凡夫俗子能够媲美的？

她并未再说什么，怕再次惹怒主人，与其自说自话，还不如乖乖地等着主人发话，问什么答什么。

真·国民好下属！能忍受脾气如此不好的主人，态度谦卑，以一种卑微婢人的态度自居，就像明治维新时期的小女人一样，温柔体贴，不时地会鞠躬作揖喊着“おじゃまします”（打扰了）“すみません”（抱歉）。

应该不会吧……

季昭眼皮一跳。

季璠说雯雯会无条件服从她，但没说……会如此地忍声吞气吧？

是人总要有的情绪对吧？

怎么搞得像是个没有情绪的布娃娃一样？不对，说布娃娃都是抬举了，应该是……傀儡？

雯雯的情绪到底会是怎么样的讷？

她突然逼近雯雯，曲起膝盖半蹲下来，盯着雯雯的眼睛，温柔的气息带着压迫感直袭对方。

雯雯瞳孔一缩，显然是不明所以，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僵直僵直地跪在那里。

“主主主主主主……”

连带着，说话也结巴了。

“闭嘴。”

雯雯乖乖地闭嘴了，默默地等着季昭。

季昭这种长得好看的娃，走到哪里都是耀眼的存在，如此近距离地观察她，简直是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哪怕她现在穿着女装，也无法掩盖她的出众。

季昭的睫毛很长，纤细卷翘，是雯雯见过所有人当中睫毛最好看的人了；睫毛下的那双眼睛更是令人无法忘怀，清澈如琥珀般的眼睛，不掺一丝杂尘，让人联想到最好的香槟，散发着迷人的味道。

有这样的主人，也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吧……

季昭多少有点失望，她能看出雯雯眼睛里透出的基本情绪，惊讶，紧张，痴迷，激动……这些都是平常人见到她的情绪，并没有她想象的坦然，也没有想象的那中麻木。

一方面，只是为了看看雯雯的心绪，不过人总是人，很少人会做到摒除七情六欲；另一方面嘛，就是想看看那个控制自己的谁有没有把爪牙伸到这里来，控制雯雯。

看来，还没有，那么这一条线索是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