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冥钰把头埋在肖筱的颈窝里，空气很静，肖筱好像忘记了呼吸，她现在满心都是……对欧阳冥钰的同情，对自己的责怪，他要无法原谅的，应该是他们。

“如果她现在能醒过来，我想告诉她，我对不起她，从始至终，要是能从来，我但愿她没有认识过我……”可是没有如果。

肖筱本想拍拍他的肩，想他忏悔自己的过错，当察觉到自己颈窝处几滴凉凉的悄然滑落，她缩回了手，她现在需要做的，只是贡献一个肩膀。

……

那天，欧阳冥钰带她去了一个地方，只带她一个人，他并没有让沐晟宇跟着。

她认得这里，她当初也是在这里度过了两年，在这里度过了暗恋沐晟宇，永远不在知名都地方偷偷仰望他的日子。

“这里是我们认识的地方。”欧阳冥钰把她带来了学校的大礼堂，他熟悉的坐在最后一排，“那年，我路过这里，看见她在这里偷偷练舞，我永远都忘不了，她的舞姿那么美。”

欧阳冥钰痛苦的闭了闭眼，他无法忘记现实。

“所以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肖筱这嘴……

欧阳冥钰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或许爱过，或许没有，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那你那天为什么要那么对她说？”

‘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多么中伤人的一句话。

“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他睁眼望着肖筱，眼睛里满是疲惫。

她当然知道。

欧阳冥钰又任由自己陷入了回忆，那年，他们也才不过10岁，她被众人欺凌，他总会护着她，没有任何由来的，就是想护着，那天他偷偷看到了在这里苦练舞蹈的姚亦琪，此后便每天都来偷偷看她。

或许在姚亦琪还不知情的时候，她最初就有了一个最忠诚的也是唯一的观众。

他脑子里回荡着那个场面，舞台上的女孩翩翩起舞，舞台下他躲在空荡荡的众多座椅下电影一个，心里满是崇拜，崇拜一个特别不受待见的女孩。

他几乎真的要看到了，看到那个场面，几乎……

“我竟然想她了……”他趴在前一排的椅背上，声音低不可闻。

没有几个人，能在被拒绝后，依旧热情不减的继续喜欢你，所以啊，那些被拒绝了还依旧死缠烂打对你好的人，应该是真的爱你。

可惜他懂的太慢。

人总是要等到失去后才知道珍惜，为什么他明白的这么晚。

因为他没有经历过，就像你明明知道淋雨会感冒却不以为然，知道半夜躲在被子里玩手机对眼睛不好却依然，知道他明明不会爱你却依旧甘愿飞蛾扑火。

那天，肖筱就这样陪着欧阳冥钰干坐了一下午，数数看，说过的话也不超过于十句，说什么都没有用，他是欧阳冥钰，她是什么？

她是他一辈子的好朋友，仅限于好朋友。

姚亦琪，他们都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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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中。

“欧阳冥钰！”肖筱喊了最后一句。

已经过了安检的他回过了头，脸上的墨镜让肖筱从他的眼睛里读不到他此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