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当统帅的渴望
作者:王社      更新:2020-04-03 15:48      字数:6037

“大胆的篾儿乞人!”王汗作发怒状。但王汗马上又有些迟疑,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骠悍善战的篾儿乞人勇猛异常,发兵少了解决不了问题,这是一场比实力的战争,王汗有点舍不得去消许多耗费许多。甚大的耗费未必能在战后得到补充。但如果他不出兵,铁木真一定会说他王汗不为他死难的一百兵骑报仇,难道堂堂的王汗就怕你篾儿乞人吗。对着铁木真很露骨的言辞和很明朗的态度,王汗道:“铁木真,你上次送给我的黑貂皮袄把我遵为义父,我那时就答应过你帮你恢复汗位,我那时就答应过要帮你发兵消灭你的敌人的。”

铁木真继续大哭不止。

王汗似有内心深处的感动。他安慰铁木真说:“你不要在伤心了。我说过要帮你的。你从头再来吧。第一步先夺回你的妻子孛儿帖吧。”“不!”铁木真站起来说,“孛儿帖并不重要。大丈夫患事业不立,何患无妻?!”“那我现在帮你发兵是什么意思?”王汗说这话时若有所思。铁木真表现出一脸的稚气说:“帮我报父仇。我们乞颜族的深仇大恨一直埋在我心里。汗父,你一定要帮我报这血海深仇。”“消灭塔塔儿?”“是的,这是我铁木真梦寐以求的大事。”铁木真心想你王汗出兵只帮我夺回妻子孛儿帖这人情太小了。我铁木真要抓住眼前这个机会壮大自己。给我两千兵马我就足够把篾儿乞人打得落花流水夺回妻子了。反正是欠人情了,大小都是欠,铁木真心里这样想着,就按这个思路和王汗谈着。谈兴正浓时,王汗的儿子桑昆姗姗走来,王汗打断铁木真的话说:“桑昆,我们要去征讨塔塔儿人,要去打败篾儿乞人,儿子,你大显军事才能的机会终于到了。”桑昆不屑地乜一眼铁木真说:“篾儿乞人是我们克里勒部的仇人吗?我的汗父,我们何必替人出头招惹野人引火烧身呢?”王汗似有难堪状,愠怒地说:“这是军国大事,我这样的决定还会有差错吗”王汗虽然溺爱桑昆,但他决定的事是不允别人触犯不从的。

桑昆讨了个没趣,本身也不想守着铁木真与汗父争辩,便扯开话题说:“汗父,札木合来了,我特地来告诉你这件事的。”

“在哪里。”

“现在还没来到。我想汗父您是不是出去迎他一下!”“不必了。你出去迎就行了。我还要在这里陪客人呢。札木合虽然和我称兄道弟,但他毕竟是个晚辈。”

“我的汗父。”铁木真起身向王汗说,“札木合也是我的兄弟,是我结拜两次的安答。我想我代汗父出去迎吧。”

“是的是的。”王汗笑到,“好象札木合比你年长几岁,你们那时是孩子。好象还互赠些什么礼品,对吗?”“是的。我和札木合第一次是在一个春天结拜的,在斡难河畔的营地,他送我击兔用的狍髀石,我送他一个铜灌的髀石,我们在冰上嬉戏,看谁掷的远。”“谁远?”“我。”铁木真说完笑吟吟的。桑昆有种被冷落的感觉,他说:“再不出去迎札木合是失礼的。”“好吧,你和桑昆一块去迎吧。”王汗这样说着起身拍了一下铁木真的肩。铁木真感到肩头一沉,似有千斤重担猛地一压。铁木真心中一惊,瞬间的思路是这样的:我如果顶住这个力量,肯定会引起王汗的不悦,现在是忍辱负重的时候。想到这儿,铁木真竟装腔作势地“哎哟”一声作险些跌倒状。桑昆鄙夷地望着铁木真,唾弃着唾液转身走向帐外。铁木真的两个弟弟都想发作。铁木真用如炬的目光止住了他们,随桑昆向帐外走去。

这是上苍给他铁木真的又一次机会,这是幸运之绳,他要紧握手中,拉起部落的大旗。铁木真知道札木合的军事实力今非昔比。铁木真知道札木合是一座稳固的靠山。铁木真也知道札木合那里有许多他父亲也速该的能征善战的部将。他们都是离开泰亦赤兀部投奔他的。现在的札木合已是草原部落的一支最强大的力量了。但札木合的札答兰族人是没有资格做汗王的。可眼前的札木合实际上已是一个新汗了,虽然名不正言不顺。

弟兄相见后亲热得相拥相抱,亲得把对方揽得紧紧的。桑昆备受冷落,尽管心里不舒服,还得陪着两个英雄说笑插科。札木合英雄惜英雄地挽着铁木真的胳膊,桑昆气得七窍生烟,竟直走在前面,一直奔向他的汗父处。

王汗迎出帐篷说:“札木合贤弟,想必你现在已知道铁木真的情况了吧?!我们该如何是好呀!”

“兄弟有难,责无旁贷。”札木合答得豪爽。桑昆气愤凶凶地走了。

铁木真说出自己攻战的计划。王汗和札木合都没有异议。铁木真知道只有趁此机会对付塔塔儿这么强大的部落了。铁木真刚才在王汗面前的眼泪是没白流了。王汗心有所动,同时也决定报他一百兵骑的仇,再者塔塔儿人也掳过他的财物牲畜甚至女人。王汗几经有战意,但桑昆从中作梗。王汗内心深处也有点怯战。因为塔塔儿人一向和大金国通好,大金国是塔塔儿人强有力的后盾。现在听铁木真这么说如此这般就能击溃塔塔儿人便道:“塔塔儿人是很强大的,是不是要提防这些蛮子和大金国人联手。我们能否再联合隔邻的一些部落,几部分头夹击。”铁木真说:“汗父,你出兵右翼,札木合安答出兵左翼,到会师日期我们从白脱坎兵合一处将打一家,我们是必胜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完正事,王汗便命设宴。克里勒的宴会丰盛极了。王汗仿佛很高兴的样子,他要宴会通宵达旦。歌舞升平一阵子,女奴便侑酒。突厥种的女人是很健美丰满的。为博主人青睐,她们使尽花招。札木合很尽兴,他适应这样的环境,他札木合有资格消遣这许多。比起札木合来,铁木真和他的两个弟弟都不大自在。铁木真也被几个丰硕妖冶的突厥女子撩拨得耳热面赤。铁木真调息运气,但几杯酒下肚,他也有点把持不住自己了。英雄难过美人关。铁木真脸红心跳地揽住眼前一个女子。那女子娇、喘一声说:“我叫合里红。你能住我吗?”“能的。”铁木真把瘫软在自己怀里的合里红扶好,王汗大笑不已,说:“铁木真,那女人归你了。”铁木真呆呆愣愣的样子,对王汗傻笑一下便又把合里红揽在怀中。合里红说:“你的胸膛真宽阔呀!”铁木真觉得在众目睽睽下这样调理一个女人太不雅了。他扫一眼札木合,见札木合正被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子纠缠着,一个女子伏在札木合的下身,札木合激情荡尽地享受着这风流美妙的时刻。铁木真说:“汗父,我想我可能有点累了,我想我该休息一下。”“请!”王汗很大方地挥一下手。铁木真抱起合里红走向帐外。

次日,铁木真回到了塔纳小河,禀告母亲诃兀伦发兵的情况。

白脱坎是合兵的地点,铁木真整理军队赶到时札木合已在那等候多时了。两股大军会师约有五千兵骑,旌旗猎猎,刀枪林林。铁木真一身戎装,合撒儿、别勒古台、孛斡儿、木华黎和者勒篾一员员大将也都是全身披挂。铁木真豪气万丈,斗牛之气现于脸上,但王汗很乜视这个式微的求援的穷途末路的贵族。王汗觉得铁木真真是有点可怜兮兮的,顾及当年的一分情义,一分和也速该的情义,帮铁木真出口气夺回他的妻子孛儿帖,这样的铁木真生存在草原,也不会是他王汗争雄的对手。王汗俨然三军主帅似地命部队直捣篾儿乞人的大本营不滑州。篾儿乞人全然没想到大军突然降临。篾儿乞人的酋敌正把孛儿帖缚在床上。“你公公抢我们的诃兀伦。这样的风流债该让你偿还。”那敌酋说着就扑向年轻美丽的孛儿帖。但孛儿帖身上穿的是她家祖传的铁丝麻衣衫。她身体的每一个羞处都被裹得紧紧的,盾状的内裤又用皮革扎得严实不透风。当敌酋扯她的裤子时竟象摸在软甲上。“你天天穿这东西,铁木真怎么同你合欢的?”孛儿帖怒目相视。那敌酋想用刀子割孛儿帖身上的衣饰,孛儿帖喝一声:“畜牲,你强暴我有什么意思?!你要真喜欢我就该爱护我疼惜我,你用刀子就不怕划伤我吗?”“孛儿帖。你自己不知你有多么美貌绝伦,你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做的。有什么不对。”“那你应该温柔待我,这才叫怜香惜玉。”“好,我一点一点的一针一线的拆去你的软甲,一天只割一点点儿一丁丁儿,叫你丝毫不觉疼痛,直到去净你身上的东西为止。”“到那时我会全身奉献也不迟。”孛儿帖这样想着说着希望那敌酋能听她的。这样,她就可以争取时间等铁木真来救她,如果到那时还不来,孛儿帖只有死路一条了。“我有耐心,到那时你就真的和铁木真情断缘尽了。我守你这个诺言,希望你也言而有信。”那敌酋果真这样每天只拆去孛儿帖一点衣饰。

天长日久的当儿,孛儿帖已露出一双大腿来。那敌酋煞是轻薄,从孛儿帖的脚趾一直向她的大腿上面舔去。孛儿帖心坚似铁的心里被那敌酋漫漫地瓦解着。孛儿帖这时愈加思念铁木真,盼望铁木真的大军赶快到来。情欲是一把火,丝丝了了地一点点地折磨着孛儿帖。不能尽情的陶醉。暗夜里的孛儿帖也会发出呻、吟。那敌酋很阴险地笑着对孛儿帖说:“好女也怕恶男缠。”这样说着,他竟弄来几个女奴整日在孛儿帖面前狎嬉。几个女奴脱得精光,轮番着和那敌酋作、爱。坚贞的孛儿帖屏心静气,不理不睬。那敌酋又心生一计,用一个口袋把孛儿帖的下身罩住,弄来两只波斯猫用布裹住腿放进孛儿帖的下身。猫在孛儿帖的下身日弄着,舔、弄着,这样的舔法比那敌酋舔来舔去的感觉还更能唤起情、欲。孛儿帖想用腿夹死那只猫,但毛茸茸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那敌酋看见孛儿帖作享受状地躺在那里不动,便准备用极短的时间用刀割去裹在孛儿帖身上的软甲。那敌酋准备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强暴孛儿帖。他配制好上等的七步淫丹,用曼陀罗花泡制的茶让一个裸身女奴递给孛儿帖,臆、火焚身的孛儿帖正口渴难忍,她仰脖子一口气喝个精光。那敌酋继续和一个女奴做、爱。有两个女奴叠在一起上下搓、弄着。孛儿帖有点情不自禁,在她耳边充斥着呻吟声和娇、喘声。男欢女爱阵阵发潮的呼吸荡得孛儿帖香汗微微。孛儿帖叫着铁木真的名字的时候,竟听到一阵狂飚似的撕杀声。那声音忽地一下就来到近前。这是铁木真的旋风突击队。他们惊散敌人的阵马,驱散想自卫的敌人。那敌酋的美梦顿时灰飞烟灭。火光中飞驰而来的铁木真大喊着孛儿帖的名字。

铁木真边厮杀边喊着孛儿帖的名字。逃亡的人群中没人答应铁木真。铁木真发疯似地刺杀着马前的敌群。威猛的铁木真杀红了眼,一个个敌兵退却,一群群敌兵逃遁。铁木真终于看见了站在一座帐篷前的孛儿帖。神情迷惘步履蹒跚的铁木真走向孛儿帖。铁木真赶快策马过去,翻身下马拥住失魂落魄的孛儿帖。铁木真紧拥孛儿帖吻了又吻亲了又亲。孛儿帖依然恍若梦中,望着眼前壮健如牛的丈夫,孛儿帖幸福地闭上眼睛。“都过去了,我们可以回去了。权当这都是游戏。就象我们两个人有时玩的游戏,好吗?真的,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铁木真把孛儿帖抱上马疾驰而去。孛儿帖恍惚间看到一队队被俘虏的篾儿乞惕人,不时地被人用皮鞭抽打着,“噼噼啪啪”的声音不绝与耳,孛儿帖愣了一下神,想清醒一下头脑,但她仿佛还沉在一个海里,不能自主地荡漾着。“到哪里去?”孛儿帖喃喃地问。孛儿帖问话时声音娇、喘,过说边用手在铁木真的下身胡乱地抓弄着。“到不儿罕山去。我们回家。回家后什么都好了。”铁木真说这话时感到孛儿帖的手捉住了他的骚根。铁木真把孛儿帖抱在怀里望着孛儿帖被敌酋撕破裤管的身躯,感到自身象一盆火炭。铁木真把孛儿帖快要掉下的衣衫扯去,用匕首划去孛儿帖身上的软甲,附在孛儿帖耳边说到:“多亏你家祖传的软甲保洁你的身体。”铁木真扯下自己的战袍裹住赤身裸体的孛儿帖。这时,铁木真看到孛儿帖眼中似乎要喷出火花。孛儿帖很驯服地对坐在铁木真胯前,战马似乎很性情地放慢了步伐。一鞍双骑,劫后重逢的夫妻在马鞍上完成了金风玉露相迭胜人间无数的合欢。

孛儿帖缠缠绵绵一直快到营寨还是情犹未尽。

铁木真重新用战袍裹紧孛儿帖。

孛儿帖依偎在铁木真怀里。

铁木真的手在孛儿帖腹部游来荡去。软绵绵的小腹隆起很高,孛儿帖说:“我早就想告诉你我们有孩子了。”铁木真说:“他真是一个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

“是的。”铁木真说,“现在我们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杀了篾儿乞人后,我还要杀塔塔儿人,还要杀大金国人,还有很多很多的敌酋的头颅等待我取呢。我要做很多很多的事。有很多很多的事等着我去做。”

“你不是说乞颜人丁稀少,蒙古人部星散不聚,要等待时机吗?”孛儿帖把铁木真的一只手拿起来按在乳上。

“是的。现在机会来了。桌儿山长生天神派人佑我来了。原来跟随过我父的部将现在又都向我靠拢了。”

“这样会不会树敌?”

“不怕。想立大业就不能怕结怨树敌。谁是我的敌人我就坚决把他消灭。

铁木真带着孛儿帖回到军营,便命人叫札木合来。

裸体披袍裹身的孛儿帖英气娇美,有阳刚豪气又更显阴柔之美。头发凌乱,眼神迷离。匆忙而来的札木合一下子就意乱神迷。铁木真乜视一眼,心里暗嘲骂札木合是个酒色之徒,见色则迷难成大器。

冰雪剔透一样聪明的孛儿帖只看札木合一眼就明白铁木真的这个兄弟对她不怀好意。札木合暗下决心一定要得到孛儿帖。篾儿乞的那个老敌酋要强暴孛儿帖时孛儿帖就知道红颜祸水这个说法是对的。

孛儿帖心里盘算着,她准备设一个美丽的陷阱来帮助丈夫铁木真,她太爱铁木真了。

铁木真看了一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妻子,仿佛从孛儿帖回视的眼神中领会出什么。

铁木真说:“札木合兄长,我衷心地感谢你出兵帮我救回孛儿帖,你要怎样我都听你的。”

“不必客气了,我们既是同生共死的兄弟,是安答,就不要计什么客套。”札木合说,“我们今天该好好喝点酒庆贺一下。你我是兄弟,我希望我们就是有福同享的兄弟。你们可以搬到西寺坡去住。我们永远住一起多好啊。”

孛儿帖听到札木合邀铁木真搬到他那儿去住,她马上就知道札木合这是冲着自己来的。

那时,铁木真到札木合的西寺坡去后,尼仑部十三族还有其他各部的蒙古人都争先恐后地去看望也速该的遗孀诃兀伦。诃兀伦的到来,尼仑部的人好象身有所归之感。铁木真札木合援手救人,这话不光是说,他内心深处也确实感激。札木合也知道。札木合明白能在铁木真危难之时出手相救,帮铁木真消灭三姓篾儿乞人救回孛儿帖此恩不小。札木合很自我欣赏自己的军事才能。作战前他便对整个战况了如指掌。札木合知道脱黑脱阿就住在不兀剌客额列,脱黑脱阿在劫难逃。札木合了解敌人军情,他开战前就知道必胜的。祭旗誓师秣马厉兵的当儿,札木合突然觉得自己数年来一直就有当统帅的渴望。札木合按约定地点先到后见铁木真晚来时当时就发了脾气。札木合很得意他当时的用兵,分兵一列绕过不儿罕山,沿怯绿涟河从东南向西北进攻,逼进不兀剌川。另一列大军绕道东北渡勤勒豁河去突袭不兀剌川。第一列路近不渡河,但很容易引起敌兵注意。第二列大军路远渡河但敌兵想不到南部对手从东北方向进攻,这样是突然神兵天降打敌人措手不及。铁木真当时从老牧民那里证实这些敌情和地形,也很赞赏札木合的这个方案。铁木真又把具体作战方案修善好,便分兵作战。回想起来当时的情况,铁木真也是有点心有余悸。联军结筏纵马渡河,是想奔袭脱黑脱阿营帐生擒他的。但脱黑脱阿机警得象兔子三窟,几个营帐前他都设有机关和陷马坑。铁木真当时眼见一个个骑士栽进坑里哭爹喊娘。铁木真当时真是心惊肉跳。脱黑脱阿让部酋歹亦儿兀孙领兵作战,他率几亲信沿雪凉河向贝加尔湖逃去。现在铁木真已得知脱黑脱阿逃入巴剌忽部居住的巴儿忽真地。失去首领的篾儿乞人面对从天而降的大军狼奔豕突地四散而去,扶老携幼拖儿带女的人只好充当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