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一路迷糊
作者:范力天      更新:2020-04-03 23:46      字数:2424

他痛得“啊啊”叫,拖着不听使唤的双腿......

难道断了吗?我又没打他的腿,怎么会介样?

夫人不是医生,对发生的情况一无所知,裤子上有很多凝固的血液,忍不住问:“用什么打的?”

我只好把昨天深夜发生的事告诉一遍:“如果像这样,谁也受不了!”

夫人又不傻,本来就偏向我,现在这样,对牛振青很失望;从大衣柜里拿出他的衣服裤子......

凝固的血液沾在打烂的肉皮上,轻轻摘下来,有很厚一层......

痛得他“啊啊”叫,连我也看不下去......

夫人看我一眼,用手指一指说:“找个盆,接点水,帮他擦一擦!”

看他这么惨,我也不想计较,用塑料盆去洗手间,接水放在床前;由夫人帮他擦洗......

牛振青痛苦不堪,实在看不下去,只好站在门边......

一会又要换水,这些都要我来做——用过的水鲜红,令人恶心......

如果有钱,应该送医院治疗;可夫人拿不出来,只能硬撑着......

这是第十盆擦洗的水,夫人终于在流血的地方,垫了很多纸,换了一套黑色的休闲装,抬到床上躺下,将血染的衣服裤子,扔进垃圾桶,收拾一大堆,连我换下的一起,装进洗衣机,一会发出“呜呜”的电流声......

手机唱着好听的歌,夫人从大屋的手提挎包里掏出来看一眼,拨通对着耳朵,关死门躲在里面说悄悄话......

我很好奇,藏在门边偷听,声音虽小,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一些。

声音是刀疤脸滴,这张丑恶的嘴脸,到什么地方我都不会忘记。

“亲爱的,几点了,也该吃饭了?我的车在你家小区门外。”

夫人慌慌张张说:“还要洗衣服,不能等一等吗?”

“亲爱的,你可能忘了一件事,还要......”

这句话声音很小,我仔细也没听清,可是夫人却说:“好,马上下来。”通话挂断。

我蹑手蹑脚,钻进自己的小屋,假装坐在床上,什么也不知道......

夫人开门声很响,还大声喊:“正太,快!我们要去吃饭!”

“这是好事,在家只能吃鸡蛋饭。”我从小屋出来,见夫人把洗衣机关了,看我一眼,慌慌张张喊:“快点!”

我们把铁皮门关死,来到小区外,看见一辆黑色小骄车停着,也不知值多少钱?

刀疤脸从风窗里伸出手,摇晃几下,开门上车;倒出进入跑道,一会停在车位上,吵吵一阵下车......

今天刀疤脸的头梳得很顺,穿一套黑西服,用白领带搭配,比昨晚好看一点,套一双白袜,配上假牛皮鞋,勉强看得过去......

不知他是什么人?也不知做什么工作的?从出车热度猜,夫人昨夜可能跟他在一起......

由刀疤脸领路,来到饭店;夫人点了三个人的菜,一副作主的样子......

我嘴不说,心里明白,夫人肯定和他有过甜蜜,精神面貌全变了,漂亮的身材显示出来......

吃过饭后,坐进小车,入跑道一会,进入高速公路,转眼间,爬上一个山坡,停在平点的地方下车......

原来这是停车场,有很多不同的小车放在这里,出来一个人大声喊:“收费20元。”

刀疤脸在女人面前要玩面子,多少钱也不吱声,只有我很迷糊,不知来这里做什么?

夫人跟我一样也不清楚,边走边问;刀疤脸在一边......

我的个头最高,夫人矮我半个头,刀疤脸才有我肩高——至于来这里做什么?只能跟着走......

夫人停在一个窗口边,跟人家说了很长时间的话,我一句也没听见......

刀疤脸把目光落到我脸上问:“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我不想跟他说话,摆摆手——牛振青还没死,刀疤脸就要霸占人家老婆,心里很不服......

不过,话又说回来,没有他,我和夫人在家能维持几天呢?

他露出柔和的目光,问:“上大学了吧?”

我的个头很高,他才这么认为——既然没恶意,就顺便说一声:“上初二;大学什么样?都不知道。”

夫人又到左面窗口,排队的人很多,又要等......

趁这个机会,刀疤脸跟我聊了很多,自不然把距离拉近了;最困惑的是,他脸上的刀疤,非常吓人!像当土匪被人砍伤......

他也不隐瞒:“这是什么年代了?哪来的土匪?脸上的伤疤,不是刀疤。”

真令人奇怪,明明看见就是刀疤,还有变吗?

刀疤脸给我讲一个故事;他喜欢登山运动,经常背着大包,里面装有登山工具和干粮,在悬崖陡峭上不小心摔下去,被石片擦伤;谢天谢地,恰恰掉进深水里,才捡回一条命,从此不再登山。

我还想了解更多,他好像比牛振青强.....

传来夫人的喊声:“咱们走!”

真是太麻痹了!手机也没带,问刀疤脸,他掏出来看一眼说:“下午4点45分。”

看看天空的太阳,感觉不会下雨,但也不热。

我们跟夫人问来问去,来到一个小屋,里面光线不好,却有客人等待,虽然不多,从排号看,前面还有两人。

先观察这个小屋,约八十多个平米,墙正面有香案,蜡烛在台上燃烧;另一边,放着一米高的青铜炉;密密麻麻的残香冒烟,插在炉米上。

案前地下放着两个圆形蒲团,一位女客人跪在上面,给面前这尊高大盘坐的塑像磕头,从案上抽三根香,在蜡烛上点冒烟,插进拥挤的残香堆里。

到现在为止,大脑依旧一团迷雾,不知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问夫人,挥手制止:“别说话,看人家......”

我很好奇,用眼睛盯着一位约五十岁的尼姑和一个穿僧衣的男人......

那尊高大镀金塑像也叫不上名来,头上两边都有繁体字,我又不认识......

关键时刻到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露出一副非常虔诚的样子,看着尼姑问:“我和丈夫结婚十多年,还没孩子,请道姑看看?”

尼姑不是道姑,这点我还是明白滴。道姑在道院学道法;而尼姑和僧人同类。

她用手指指坐在左边的和尚说:“找他!”

妇女急急忙忙移过去求:“师傅,请你给我看看?”

和尚单手合十,低头喊出声来:“阿弥陀佛,请施主稍后。”

大家都看见,僧人正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