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上次来过的那个比利时参赞又来了。<>

”方钦来得晚，自然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既然比利时人态度恭和，他也就懵懵懂懂的向戴季良上报着。“您看，是不是安排一下。”

“哦？”戴季良抬起头愕然的看着方钦，比利时人的来意他自然明白，眼见得各种手段都归于无效，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再次上门也是意料之中的。不过，方钦刚才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味道不对，看来在部队待久了，要一下子适应还有待调整啊。不过，戴季良不会直面的跟方钦说什么，这些保定生终究还是要下放的，戴季良不会因为一时不慎就折损了他们的前途。“我就，不见了，让司马处长陪一陪吧。”

时间已经进入七月，经历了镇嵩军和川军进陕的这小小风波，一切又仿佛回到了正规，现在全国的焦点还是在巴黎和会中国失败后引发的学潮，一场狗咬狗的军阀纷争宛如池塘里的小小波澜，转瞬之间就在汹涌的大潮之中消失不见了。

“光夫兄，终于把你盼回来了。”戴季良一面大笑着捶了捶何偶才的胸膛，一面嘴里还调侃着。“不错，出去一趟，精气神都不一样了，肚子也小了一圈，要是海上爱美的女孩子看见了，肯定要讨教你该怎么减肥呢。”

“卑职不负使命。”何偶才向戴季良敬了一礼，并和其他几位将领打了大招呼，这才苦着脸向戴季良抱怨着。“这支鬼队伍，可把老子害惨了，谁要是跟我一样，十天二十天的睡不好觉，那一准比我还瘦呢。”

“辛苦你了。”戴季良明白要一支散的刀客编练成军的难处，他安慰的拍了拍何偶才的肩。“回来就好面已经摆下接风宴了，走，咱们边吃边说。”

“这一路上带逃走的可不少，这不刚在洛阳下了火车，边上参战军虎视眈眈的，可没曾想，参战军没把咱们怎么的，宏威军又横出一杠来。”坐到台面上，何偶才这话匣子打开就收不住了唠叨叨的一个劲的诉着苦。“大帅，你知道不陕北跟咱们打过仗的樊钟秀，樊杆子现在宏威军当团长，一个不留神给他整整拉走了300多人，幸好临上车前我收缴了全部的枪弹让在湖北招的那几百号老鄂军看管着，否则咱们这回亏就吃大了。”

“那三旅现在还有多少马。”戴季良看了看身边的鄂涛涛会意的一边举起酒壶给何偶才斟满，一边随口问到。

“还有300号人。”何偶才一仰脖滋的一声顺着喉咙就倒了进去。“可生是喝上一回舒心的酒了。”何偶才放下杯子。“对了，楚自雄听说咱们跟镇嵩军干仗了，急急从沪厂搞来2门七生半，这次我一并给带回来了，加上临走时汉厂卖给咱们的，现在我队伍里一共有6000杆汉阳造七九马克沁。亏着段督办好意，还给咱们配了１2门6磅炮等一下一并接收吧。”

“光夫兄。来口菜。”张自力给何偶才布了几道菜下筷子这才问道。“你过灵宝地时候。那面地情况怎么样了嵩军和宏威军有没有打起来地样子。”

“我说呢怎么宏威军和镇军一副剑拔弩张地样子。看来镇嵩军是真在咱们这吃了亏了。”何偶才眼珠一转就明白张自力问话地意图。他笑了笑回答道。“不过我认为仗是打不起来地。最多镇嵩军自认倒霉再让出几个县地地盘罢了。”

“为什么？”对于何偶才地分析。戴季良颇为好奇。“为什么说。两方面打不起来。”

“小徐不是接了西北筹边使和西北边防军总司令地职务嘛。这参战军迟早要北上地。赵督地实力怕是一口气吃不下整个河南吧。他不要防着点周边眼红地各位嘛。留在刘镇华也好堵住咱们东进地大门呢。”

何偶才结合自己遭遇作出地分析地确是有些道理地。几位主官相互相互看了看。彼此点点头。“光夫兄。有件事要和你交代一下。”戴季良沉吟了一会。这才开口道。“我准备裁撤了第三旅。”何偶才顿时一惊。第三旅被裁了。自己这个少将旅长怎么处理。他直愣愣地盯住戴季良。戴季良笑了笑。“宾南兄现在是师长了。他和马康都忙不过来。所以速成学堂地事他们都照应不过来。我准备让你去当这个总队长。你地意思如何呢。”

“卑职听大帅地。”何偶才明白。戴季良已然说出口了。就没有收回去地可能。既然如此还不如俯首听命地为好。事实已经证明。只要自己服从性好。戴季良是不会忘了自己地。“不过大帅。第三旅可都是刀客。还有些是从湖北招揽来地老鄂军。就这么裁了。会不会有事啊。”当然。该说地一定要说。不说出来人家还以为你憋在肚子里有其他想法呢。

“这个你放心，我和朴初兄、之长兄都商议过，原本是咱们安排下去的军官、军士都有地方安置，你再挑一挑，那些兵还可以留下来，都打散了安置到第二、第三师去，这次虽然是胜了镇嵩军，咱们的损

小，第二旅是残废了，正好你的老兵填进去。”戴一筷子菜在嘴里嚼了嚼。“你刚才说，宏威军动咱们的脑筋，我看是赵倜这老小子见参战军要走了，所以这脸又翻过来了。好啊。你不仁我不义，我看可以把第三旅裁剩下的这些刀客转交给镇嵩军，咱们必须要保证西面有一个安全的通道，既然赵倜是指望不上了，也只好指望刘镇华是个聪明人了。”

“这？”几个在座的军官面面相觑，戴季良这是临时起念，也没有和张自力、鄂涛交代过，只不过刚刚打生打死的一对冤家，转眼间要合好如此，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没有永久的盟友、只有永久的利益。

“你们别这样看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戴季良笑着摆摆手。“有个消息你们还不知道，司马最近跟比利时人谈妥了，比利时人借给咱们500万用于修建西潼路和西宝路，条件是用铁路收益做担保还有必须采购他们的机车和铁轨，我已经同意了，明年年中就动工。另外我还和比利时人正在谈着一笔不超过500万的借款，因为是背着银行团，而且比利时人在欧战中损失惨重，一下子也吃不下以又扯上了荷兰人，头绪比较多过大体上已经谈得差不多了，等敲定了，我会派人去一趟欧洲，在阿姆斯特丹把协议签了，也算是绕开银行团了。到时候顺便再在欧洲采买一点机器下来咱们陕西要进入大发展的阶段，所以东面的通道就对咱们格外的重要了们总不能让一家独大之后来卡咱们的脖子吧。”

“原来如此。”众人这才恍然。“那这样不就是说，今后一两年里面咱们不能用兵了？”但是新的问题马上出现了，鄂涛不是第一个想到的，却是第一个咋呼出来的。

“用兵？这和建设有什么关系。

”戴季良站起来，把推开酒楼的窗户，一手指着东面。“你们难道还看不出嘛北洋派里面迟早要内讧的，等大战一起咱们的机会就来了！”

“大帅说的是。”张自力也站来。“不过这样的话，我建议们要重编第三旅，不但重编第三旅而且还要把第四师的架子给建起来。”既然这次发了洋财，张自力干脆想搞一票大的，到时候两个师看家，两个师出击，保管万无一失。

“第四师？”屋里众人被外面的热风一熏，顿时有些昏昏然了，只有戴季良眼睛一亮。“好，好主意，不过先把这些刀客清理干净再说！”

“大帅，广野又来了，这次听说咱们和比利时人定下了协议，急了，已经松口将利将折扣放到了九八扣，不过他有个条件，就是西（安、商路必须也以同等条件向日本方面借款。”司马拿着文件向戴季良汇报着，一名手脚麻利的老兵正在为戴季良修着面。“另外，上海新祥铁店和鸿昌机器船厂已经派人来陕西考察了，这两家都是生产柴油发动机的。”

“上海的人要欢迎，让他走走看看，告诉他们，陕西现在是百废待兴，希望海上有实力的业主来建设陕西啊。至于广野嘛。”戴季良扯下蒙在脸上的热毛巾，想了想。“可以答应他，另外，再问他订购8门十生半野炮，若是可能，十五生重炮也定4门吧，记住弹药要配足，就先各来3000发吧。”

“是。”司马是;手人，自然知道戴季良最近卖人头很是赚了一笔，拿三十几万出来也属平常之极。“不过我怕部里面的执照办不下来啊。”

“没关系。咱们不会走私嘛。”季良笑了笑，最近镇嵩军和宏威军之间失衡的实力对比在戴季良的操纵之下，渐渐的又有归于均衡的趋势，为此两方相继派人来陕向戴季良示好，这个时候，走私一批军火，又有日本人的照顾，十之**双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另外，你和海上定过哈雷机器脚踏车嘛？还有马克AC型牛头犬卡车了嘛？记住，一定要让他们把维修技师给派来，咱们不但要把金凤凰引来，这梧桐树也得自己会栽才是，另外，你顺便打听一下，若是购买生产许可证，估计要多少钱。”

“是，我记下了。”司马飞速在纸上记录着。“大帅，那我先去办事了。”

“好。”戴季良摸了摸自己光洁的面庞也站了起来。“老丁啊。谢谢你啊，手艺不错。”

“大帅喜欢，以后我常来给您修面、剃头。”老兵被戴季良一夸顿时眉开眼笑的。

“好，到时候我一准叫你。”戴季良一摸口袋，口袋里什么都没有，他拉开门。“方钦，给老丁拿一包洋烟。”

“大帅，别，我为你干活，可不是为了东西。”老兵急忙推却着。

“别，我知道你好这口，我这可不兴什么为首长免费服务。”戴季良从方钦手里接过一包南洋烟草公司的爱国牌，硬塞到老兵的手里。“不收，下次我可就不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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