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看来他对她刚才的反应相当满意。

“薛离，你是不喜欢靖王吗？”在心里忖度了下语言，卫云雪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将自己深藏已久的疑惑问出了口。

前世的时候他从一开始便不同意她嫁给靖王，只是那时的她一意孤行，谁说的话都不肯听，直到最后自己吃尽了苦头，方才看清了靖王的狼子野心，但从薛离的反应来看，似乎他一早便知道靖王的目的不纯。

但她那时也没问过他不赞同的原因，现在想来，薛离好像才是看的最清楚的那个人，不过想来当初他不告诉她原因，怕是觉得说了她也不会信的吧，毕竟那时她被靖王脸上的那个温和微笑迷得不知朝夕，若是薛离说了，她大概是会更加讨厌他吧。

薛离听见她的这个问题，稍有些诧异，但很快收起了自己的情绪，淡淡的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同意我嫁给他？”卫云雪的话很直白，她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前世她没问过，今天她忽然想问一问了。

薛离沉默了一下，终是只叹了口气道：“他并非你良人。”

这个男人，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在顾忌着她那颗脆弱的少女心，不愿将话说的太死，他大概是怕他说了靖王的那些话之后，她又会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生闷气吧。

“那你认为……你是我良人？”卫云雪心思一动，这句话忽然就不经大脑思考的说了出来。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不仅薛离微微一怔，连卫云雪自己都是一愣，怎么突然就想问这句话了？

薛离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再次开口说话时，嗓音已然比平时低沉了两分，甚至说话的语速也因为他的认真而慢了下来。

“是不是良人由你判定，但至少有一点，我不会害你。”

卫云雪拢在袖底的指骨瞬间握紧，她当然知道他不会害她，这个男人，甚至连命都给了她，怎么还会害她的心思？

她永远也不能忘记他临死之前看向她的那个决绝的眼神，带着不可抑止的痛楚，绝望，苍凉，令人痛彻心扉，所有的情绪都会聚在他的黑眸里，唯独没有的却是后悔。

即使是一个万箭穿心，尸骨无存的结局，他也未曾后悔此生遇到她。

卫云雪在他死后的那两年里，无论睁眼还是闭眼，脑中浮现的全是他的身影，那时的她还能安慰自己，一定是相处的时日多了，所以她才会时时的想起他，但直到最终身死火场，她才明白她爱的那个人，原来从始至终都是他，对靖王，不过是因为自家堂姐也喜欢他，所以才激起了她小女儿之间的攀比欲而已。

想到这些，再看看眼前这个一直将视线落在她身上的男人，卫九姑娘看着他，心里越发觉得不是滋味，她是在替他觉得委屈，替他觉得不值。

卫云雪有什么好的，值得他这样再三相护，甚至于以命相搏，她恨不得回到那个时候，狠狠的给自己两巴掌，让自己睁开被糊瞎了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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