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看着自己的妈妈塞西莉亚的身体已经被吞入了第二律者的空间之中，没人知道在哪里，也没人知道塞西莉亚是死是活。但是琪亚娜却想起了梦中那个声音说过的一句话。

“你的妈妈，塞西莉亚没准还活着。”

‘梦中空灵的声音说过，我的妈妈，还活着...’

琪亚娜喃喃自语，原本在她想找寻那个‘姬玄皇’时。虚拟空间关闭了，一切都回到了圣芙蕾雅学园地下的中央教堂。

“诶？这是怎么回事...”

琪亚娜有点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但是德莉莎却在她的身后站着。

“琪~亚~娜~酱~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额(⊙o⊙)…”

琪亚娜表情微微抽搐，微微颤抖着把脖子向后扭曲。看到的是德莉莎双手叉腰，微笑的站在自己的后面。琪亚娜虽然笨，但是她不傻，还是知道极怒反笑的意思。

“那个...德莉莎我...”

“行了，别说太多了。你看到了对吧？”

“....嗯。”

琪亚娜低下头，不敢直视德莉莎的眼睛。

“唉，算了，关于塞西莉亚的事一直都不敢跟你说。内心对面满愧疚的，不过你都看到了，那我也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走吧，去看看布洛妮娅。”

德莉莎没有责备琪亚娜，相反心里的一个负担落下了。

“等等，德莉莎，我还有件事情不清楚。我的妈妈，塞西莉亚到底是死是活？”

琪亚娜抬起头看着德莉莎，希望德莉莎能给出一个答案。

“...具体的，你去九重樱吧，他比我清楚。但是塞西莉亚的尸体，在西伯利亚没有搜索到。但是关于九重樱的事情，希望你保密。”

德莉莎没有说太多，但是关于塞西莉亚的事情。她说不出口，如果自己在强一点的话，如果当年的自己有现在一样能够跟s级女武神匹敌的力量，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塞西莉亚‘死亡’了。

“嗯，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齐格飞他，到底去哪里了？”

“齐格飞一直都在寻找你妈妈塞西莉亚的遗体。因为那时候我还不曾告诉他你妈妈还活着时，他就带着你脱离了天命组织。不过他现在到底再来，我也不知道。”

想起过去的事情，德莉莎的脸庞上出现了一抹追忆。

“是吗？谢谢你，德莉莎。”

琪亚娜的表情有些暗淡，跟在德莉莎的身后缓缓走出了中央教堂.......

“布洛妮娅怎么样了？”

与琪亚娜告别之后，我来到了圣芙蕾雅学院的医疗部。姬子比我先到，站在走廊看着布洛妮娅的病房，看样子是在跟进布洛妮娅的病情。

“九重樱？你怎么会来这里，你的身体已经不要紧了吗？”

听到我声音，姬子感到一丝诧异。不过想想也过去了快十多个小时了，也就释然了。

“嗯，已经恢复到能够自由行动的程度了。比起这个，布洛妮娅呢？”

“她？”

姬子转过身来，站在走廊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看着布洛妮娅躺在病床上的面庞：“布洛妮娅虽然脱离的危险，但是医疗部说大脑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是吗？”

姬子说的话，无异于一个重磅炸弹。对于布洛妮娅现在的状态，我毫无办法。尽管时间律者之力很强，可还没有强到逆天改命，复活死者的程度。毕竟我又不是曾经记录上出现过的第六律者，死之律者。拥有掌控生死，调换灵魂的力量。

“连符华也没有半点办法吗？”

我走到姬子身边，看着躺在床上移动不动的少女。小巧的脸蛋被供氧口罩遮住了大半，对脑电波以及心跳仪的显示面板显示布洛妮娅一切正常，但是脑电波却一直在深度睡眠的0.5-3hz频段，甚至有时候在0.5hz以下的假死状态。而低于0.1hz的话，无异于死亡。布洛妮娅虽然从未从假死状态脱离，但脑电波还没低于过0.2hz。一直都在假死状态，而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谁也不知道。

“姬子少校，月鸣·九重樱队长。”

符华的声音从走廊的尽头传来，现在的她已经穿上了一身白大褂。如果不是白大卦敞开露出了她平时的衣物，带着眼睛的她还真的蛮像一个医生的。

“符华，布洛妮娅还有救吗？”

我看着符华的眼瞳，除了德莉莎学院长那边我寄托了一丝丝的希望以外，符华就是我寄托布洛妮娅病情最后的救命稻草。

“嗯，布洛妮娅的脑电波虽然有出现假死的反应，但大部分时间稳定在深度睡眠的状态。说明是她自己的意志不愿意醒来，想这么静静的沉睡下去。如果对其进行脑电波对联，进入布洛妮娅的梦境以完全不干扰的模式，一点一点的提醒布洛妮娅，唤醒她的记忆的话，还是有几率让布洛妮娅苏醒的。”

“脑电波对联？我知道了，符华，拜托你了。”

脑电波对联这个名词我并不陌生，曾经在休伯利安号战舰上我让布洛妮娅对琪亚娜进行过脑电波对联，从而唤醒了深睡不醒的琪亚娜，但是我从来没有进行过，所以也只能拜托知道如何操作的符华了。

“诶，我？九重樱队长，唤醒布洛妮娅一事你应该比我适合吧？”

面对符华的问题，我轻微的叹了口气。微微摇头：“不，我很少去关心她们的事情。说句实话，布洛妮娅喜欢些什么，讨厌些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做为队长我做过的事只有安排训练计划，带着她们执行任务，仅此而已。但是符华，你之前是布洛妮娅她们所在的圣芙蕾雅学院b级女武神实习班班长，比起我至少你更了解布洛妮娅的性格。”

“原来如此，跟传言的一样呢九重樱队长。”

符华轻微的点头，似乎懂了些什么事情。

“传言？”

我微微有些疑惑，什么传言，是关于我自己的吗？

“嗯，这个传言姬子少校也很清楚吧。a级男武神月鸣·九重樱性取向正常，却对任何女武神毫无兴趣。”

“....”

我被符华说出来的话瞬间石化，这句话到底是在说我是基佬呢，还是说我是机器呢。

“嘛，九重樱他这个人就这样。不过符华，梦境的连接，有风险吗？”

面对姬子小姐的问题，符华微微摇头：“没有任何危险，我的脑电波在出现异常时连接会自动中断，所以不会出现任何危险。”

“那就好。”

姬子小姐问的问题也是我想知道的，既然符华这么说，那就是真的没有一点危险。

“队长！”

正当我想要在问一些关于布洛妮娅的事情时，琪亚娜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我的面前，在她的身后德莉莎学院长正在漫步走来。一脸轻松的样子仿佛不为布洛妮娅的事情有丝毫的担忧。

“琪亚娜，小声点。这里是医疗部。”

我把右手食指伸了出来，放在嘴边做了一个静音的手势。

“抱歉抱歉，队长，跟我来！”

琪亚娜日常吐吐舌头，微微弯腰以示歉意。随后拽着我的手把我往走廊那边的楼梯通道拉着。

“琪亚娜，你要干嘛？”

我一脸懵逼，半推伴随的跟着琪亚娜走到了楼梯通道。

“哎呀，队长你跟我来就是了，我有事要问你。”

听到琪亚娜是有事要问我，我就已经猜到琪亚娜想问些什么了。跟着琪亚娜来到圣芙蕾雅学院医疗部的顶楼，此时的天空已经从我们回来的时的朝阳变成了火红火红即将落下的夕阳。天空之中，白白的云朵也被夕阳染成了火红的颜色。

“队长，我...”

琪亚娜把我拉到屋顶之后，先是喘了喘气，随后看着我要说出她的问题时，我抢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题。

“是关于你妈妈，塞西莉亚的事情对吗，你是想问她的生死吗？”

我注视着她的瞳孔，第一次发现琪亚娜犹如蓝宝石的眼瞳，看上去是那么的清澈美丽。

“嗯。”

琪亚娜点点头，希望我说出她最想知道，最渴望得到的答案。

我低着头，微微回忆起了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那一天，我原本以为。你的妈妈，塞西莉亚已经成功的抹杀了第二律者。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第二律者西琳居然在最后时刻，形成了一个特殊的空间。将你妈妈吸了进去，虽然我已经在塞西莉亚的身上释放了我的力量，让她的时间在那一刻化为永恒的终焉，不在流动。但是直到现在，天命研究空间律者西琳的空间之力数十年，也没有得到西琳是如何操控空间的。而塞西莉亚也因此下落不明，即便是我，也没有感应到她的存在。甚至，连我加持在她身体之上的时间律者之力，也感应不到。”

“也就是说...我妈妈...塞西莉亚她还活着！”

琪亚娜微微后退了两步，盯着我的眼睛希望我点头承认。而我也没有辜负她所期望的事情，点点头确认了塞西莉亚还活着。

“太好了，太好了，我的妈妈她，没有死，还活着，还活着...”

两行清泪，在琪亚娜蓝宝石般的眼瞳之中涌出，在她白皙的脸庞上留下两道泪痕。

“谢谢你，队长，谢谢你。”

琪亚娜扑进的我的怀里，一直在重复这一句话，我无处安放的双手最终还是一只放在了琪亚娜的背上，一只抚摸着琪亚娜的秀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我觉得，还是让琪亚娜痛痛快快的发泄一下比较好。

夕阳西落，月亮不知不觉的升起。在茭白的月光之下，一名扎着双尾马的白发少女在比她高出一个头的青年怀里哭泣着。那犹如世界上最美里的水晶一般透明的泪珠，从少女蓝宝石的眼瞳之中涌出，划过白皙的脸庞，缓缓的落下......

良久，琪亚娜收起了抽泣，抱着我腰间的纤细双手松开了。

“谢谢你，队长。不，九重樱。”

琪亚娜向后腿了两步，泪眼朦胧的眼瞳印入我的眼中。对琪亚娜而言，内心之中无数的感谢涌出，想说出来却又不知道从而说起，只能凝聚千言万语为一句谢谢。

“无需，毕竟终结崩坏。本就是我曾经的己任，虽然我已经将这个沉重的担子卸下了，但是不代表我不会去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琪亚娜，你一直坚信律者也是人类。你的心境与其他人不一样，也正是因为你有这样的心境，芽衣与温蒂都在你这样的决心之中得到了救赎。身为律者，我相信你已经不需要像你妈妈说的一样，需要我来照顾你了。你已经，长大了。”

面对成长到这一步的琪亚娜，虽然她才十五岁大，但她的心境，却比我还要纯洁。就这一点而言论，她已经比我还要坚定。或许是她经历的事情过于残酷，但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不就是最能形容琪亚娜心境的语句吗？犹如一朵出淤泥般灰暗，现实的世界之中的莲花，不被黑暗玷污一丝自身的洁白，琪亚娜，你的身影，果然是她。

看着琪亚娜的身影与我看到的塞西莉亚的背影完全相应，我甚至认为琪亚娜就是塞西莉亚。

“琪亚娜，快回去休息吧。我去看看芽衣跟温蒂。”

对着琪亚娜说出晚安之后，我转身走想下楼的通道。

“等等，九重樱。我有一件事还想拜托你。”

我转过身来，在看琪亚娜时，蓝宝石的眼瞳之中已经毫无泪水的痕迹，直到现在我才发现琪亚娜的坚强，远在我的想象之上。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带我穿越时间，我想要见我的妈妈，塞西莉亚一面。哪怕只是远远的观望也好。”

琪亚娜渴望的看着我，但是这件事，我办不到。

“对比起，琪亚娜，我做不到。但是与其去看过去的她，不如将塞西莉亚从第二律者形成的空间之中解救出来。过去始终是过去，而未来，才刚刚开始。”

我转过身来，轻轻的走进楼梯间。琪亚娜虽然幼稚，但这句话的意思，她很懂。因为救出塞西莉亚一事，她比谁都更为迫切。不过，琪亚娜，欲望越大，内心之中的黑暗也会逐渐扩大。希望你，不会被自己内心之中欲望吞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