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小饭暗道：“这仕途之路，小爷我便是挡也挡不住了，也不知这次面见皇上，他会封我个什么官做，想来绝不会小的吧。”心中暗喜，面上朝鲁老九笑道：“鲁老哥，最近生意如何呀？”

鲁老九摇头皱眉，坐到桌前，轻嘬一口凉茶，长叹道：“不瞒寇兄弟，最近老哥的生意不怎么兴盛。”

鲁老九神色无奈至极，似心事重重，寇小饭疑道：“鲁老哥可别拿兄弟打诨，据我所知，窑子的生意可是日进斗金的。”

鲁老九做的是那风尘买卖，要知这个年代，富贾豪绅出来偷腥找姑娘玩乐，常一掷千金，毫不吝啬，遇到对上眼的姑娘，那更是不惜万金求销魂一夜，这个年代的风尘生意来钱之快绝不比当今毒品生意慢多少，这些道理，寇小饭自是明镜一样。

“我怎敢欺瞒寇老弟？”鲁老九又是一声长叹“寇老弟知道，老哥我做风尘生意，本就属于败坏风气的生财之道，天下的银子没有好赚的，别看老哥现在风光，保不准以后就遭了报应。”

寇小饭暗道：“鲁老哥你靠风尘生意发家致富，赚了大把的银子，不但享了这么多年的轻福，便是多少姑娘都被您睡了，这时候悔恨损了祖德，可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咱当婊/子就要敬业，做出婊/子该有的态度才对，立牌坊的事可就算了。”口中道：“莫非鲁老哥打算从良，放弃那风尘生意了？”

鲁老九笑道：“老哥做了这么久的风尘生意，就靠这些发财致富，哪能说放弃便放弃？”

寇小饭瞧着鲁老九扭扭捏捏卖关子不说重点，着实有些着急“那鲁老哥为何叹息？”

鲁老九道：“寇兄弟，实不相瞒，老哥最近的生意出了些问题，咱登州城内的烟尘场所有十八家之多，老哥便占了六家，先前的生意倒也做的顺风顺水，可如今……”说到这里，连连摇头叹息，迟疑半响，才叹声道：“却是有些入不敷出了。”

“这是什么原因？”寇小饭大奇

鲁老九忽的拍案怒道：“那群狗娘养的东西，合起伙来挤压老子的生意。”说着握茶杯的手不住颤抖，似是气的不轻，平复心绪，方才敛眉朝寇小饭继续道：“其他窑子的老板，见我这里生意兴隆，便起了旁门左道的心思，十二家联合起来，暗中以假意赎身的手段，给我窑子内的那些头牌姑娘撬到了自己门下。”

“寇兄弟，做这风尘生意，靠的便是那些吃青春饭碗的漂亮姑娘来招揽嫖客，老哥的招牌都被人撬走了，这生意还能好么？”

寇小饭听罢，便了然一切，狡黠一笑，道：“鲁老哥，这些人当真不是东西，既然如此，鲁老哥也给他们来点手段，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才公平。”

鲁老九道：“老哥岂能任人宰割，可不是没想过法子。”连连摇头“可惜那些家伙精的很，将手下的头牌姑娘，都是看的死死，老哥我却是半点办法也没有。”

寇小饭笑道：“老哥不妨听小弟一句。”

鲁老九道：“哦？”

寇小饭道：“所谓商场如战场，尔虞我诈再过习俗平常不过，老哥也不必太过烦恼，既然他们不仁，你也就不用将什么义气，办法可是人想出来的。”

“莫非老弟有什么妙法？”鲁老九最近揪心的很，入不敷出赔了大把的银子，心疼不说，向来以商业头脑自诩大商的他丢了面子伤了锐气，这可就让他有些郁闷不爽

寇小饭沉思半响，脑筋滴溜溜乱转，忽的笑道：“鲁老哥，那些人是如何撬走你手下的头牌姑娘的？我想没那么简单吧，出落风尘的姑娘可都是身不由己，吃的是青春饭赚的是肉体钱，我看老哥是不是给他们分成的银子少了？所以人家弃暗投明，转投他家了？”

鲁老九脸臊耳赤，低眉微显愧意，不作一声。

寇小饭瞧鲁老九神态表情，便了然一切，暗道：“他娘的，也难怪你手下的姑娘被别人拐跑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家姑娘家沦落风尘，赚的血汗钱还不如您一顿酒钱，就是换做老子做你窑子的婊/子出来卖，也非跑不可。”

轻咳一声，见鲁老九只顾脸红耳赤，对自己露出羞愧之意，寇小饭继续道：“我送鲁老哥两个字“舍得”

稍缓半响，寇小饭继续道：“有舍有得，不舍不得，大舍大得，小舍小得，鲁老哥可明白这些话的意思？”

鲁老九低眉咀嚼话中意，沉了半响，忽而顿悟，仿若窥破天机，道：“寇老弟当真是大智慧，老哥我先前当真是财迷了心窍，这舍得二字，若是将这舍得运用到商战之中，那可是立于不败之地。”

寇小饭笑道：“同行是冤家，一块豆腐就那么大，一个人能吃饱，两个人能吃好，三个人同吃，怕只怕每个人都要饿肚子咯。”

鲁老九道：“事已至此，敢请寇老弟，给老哥想个锦囊妙计。”

寇小饭摆手笑道：“妙计说不上，但若是让我出手缓解你们之间的恶性竞争，小弟我出面那些人表面上碍于我的身份，肯定会给我面子，但私底下，却会说“唉哟，那不要脸的寇都尉，仗着自己是个当官的，施手段打压我们这些生意人，当真不是个东西”

“这些话传出去，小弟的面子可就挂不住了。”

鲁老九本想让咱这位寇都尉出面，要回自己的那些头牌姑娘，好重振自家窑子的雄风，见寇小饭如此说，他自是不能强求，心绪紊乱，脸色沉郁，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寇小饭笑道：“鲁老哥休要愁眉苦脸，小弟虽不能仰仗身份来帮你，但可是有其他法子的。”

鲁老九脸色转晴，那双精明的小眼顿时冒出火花，翘首期待。

寇小饭道：“那些人既然抢了鲁老哥的人，鲁老哥难道没有去讨要说法？”

鲁老九恨声道：“老哥我自然咽不下这口气，今晚便约了十八家妓院的老板，在齐八爷的锦绣居集会，势必讨个说法。”

寇小饭道：“这便好办，今晚我随鲁老哥同去。”

鲁老九登时大喜“既然寇兄弟肯出面，那这件事，可就易处理的很了。”

寇小饭摆手道：“我不是以寇都尉的身份去，而是以你身边的一个侍从的身份去参加这次集会。”

鲁老九不明所以“寇老弟的意思是？”

寇小饭道：“此事繁琐，现在不便细说，但请鲁老哥放心，老弟非但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更会让那些老板心甘情愿的归还从老哥这里抢走的姑娘，因为老弟这里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