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我家的傻狍子回来了
作者:楼枯      更新:2020-04-16 06:50      字数:3990

这次,张金生一身普通的夹克衫,把车停在两百米外,步行从后门进的饭庄。

在范国昌的助力下,陈墨已经晋升为兴泰集团的常务副总,手中权力很大,人也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自信心爆棚。

所以对张金生的警告有些不以为然,反而劝张金生不要大惊小怪,说南州还是过去的南州,还是他们熟悉的那个南州,几个空降兵成不了气候。

正说着,周洋、郑重、张德品忽然走了进来,这些人现在跟陈墨玩的很熟。听说陈墨在这,就赶了过来。

周媛过来招呼,周洋就拿张金生就打趣道:“不是说你跟大周小周闹翻了吗,还来,可见张董是个多情种子,心里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小情人啊。”周媛瞄了眼张金生,冷笑着说:“有人贪心不足,吃着碗里的瞅着锅里的,霸占我一个还不够,还要觊觎我妹子,我当然要跟他翻脸啦。”众人便哄笑起来。

闹了一会,郑重让周媛安排了菜,便让拿两副牌斗地主。

陈墨道:“不斗,我一个打工的跟你们这些大老板玩得起吗。”

周洋把五万现金拍在他面前说:“输了算我的,赢了你拿走。”

周媛见钱多,伸手要顺一摞,被周洋一巴掌打掉,挤眉弄眼道:“去,找张董疼你去。”

周媛骂了声死相,转身招呼张金生。

张金生已经站起身,对众人说:“你们玩,我有事,先走。”

几个人只是虚张声势地送了下,连房间门都没出就继续玩了。

恰好周爱来送茶,见状,便道:“别理他们,还大老板呢,吃饭挂账,羞不羞。”

张金生道:“有空跟你姐说说,小生意别做大客户,你伺候不起。”

晚上跟香港那边通了电话,鹿佩佩汇报完工作,给张金生发了一条新闻:江东省委常委、宣传部长落马。这是她刚刚收到的新闻,张金生上网查询,却没有找到。

张金生就向尤鹰查询,尤鹰道:“有传闻,但还不清楚,一切以新闻为准吧。”他顿了一下,问张金生:“有人说陆慧姗死前见过你,给了你一些材料,是真是假。”

张金生道:“胡说八道,你们看看她家监控录像就清楚了。”

尤鹰哦了一声,叫道:“出事了,新闻出来了,快看新闻。”

张金生刷新网页,赫然见到江东省委常委、宣传部长落马的新闻。

新闻很短,语言干巴巴的没什么内容。但许多网友的跟帖就很意思,不过评论区删的很厉害,很快就变得没意思了。

张金生刚刚关闭网页,微信群里周洋就发了一个段子出来:

话说强国正统年间,江东学政某大人,某日酒后将他的三寸牙签插进某家妓嘴里,家妓因为伺候不周挨了耳光,捣蛋的是她刚去棒子国做过削骨手术,学政大人掌力雄浑,直接把她的下巴给打歪了。

受了惊吓的学政大人怒踹其胸,胸爆,踹其臀,臀爆,扇其耳,耳裂,敲其鼻子,鼻梁断,学政大人怒极而笑,问名妓哪里是真的。

名妓腼腆地说奴家挨打是真的。

周洋最后问小伙伴们某大人是谁,某歌妓又是谁。

众人纷纷叫骂周洋文采如屎,还喜欢装b,强烈要求他立即公布答案。

周洋就在某大人的后面打了萱萱,在某家妓的后面打了慧慧。

于是又惹来一阵痛骂。有人就指责周洋过去跟慧慧也有一腿,见老情人掉坑,怎么好意思落井下石,简直禽兽不如。

周洋辩解说自己跟慧慧只是逢场作戏,目的是接近萱萱大人,谋求生意上的便利,这是生意场上的潜规则,他何错之有。

有人就问他慧慧的身体究竟哪地方是真的。

周洋打了“不可描述”四个字。

于是群里的气氛热烈到了顶点。

张金生的心忽然疼的厉害,愤怒地摔了手机。

手机的质量还过得去,屏幕虽然坏了,却还能打。

张金生就给胡建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要离开南州一段时间,集团的事由他代理。

张庆走后,庞大的餐饮娱乐旅游板块就交给了胡建,但原本由胡建管理的矿产板块因为潘大磊的事又归在了费仲生名下。

南安矿业已经破产,但张金生名下还有三个煤矿十分挣钱,其中的两座煤矿在余江市,被视为是费仲生的势力范围。

春末夏初的一天,余江的李嘴孜三矿发生了塌方事故,恰好费仲生回深圳青藤科技总部开会,胡建就对一干助手说:“走,我们去看看。”

一个助手道:“这是费总负责的,我们去不合适吧。”

胡建扇了那助手一巴掌,喝道:“你是哪头的?你告诉我我去有什么不合适,李嘴孜矿是不是金辉集团下属企业,金辉集团的总裁是不是我,我有没有权过去处置?”

助手不敢吭声了。

胡建驱车赶到余江市,组织召开了公司会议,商定了处置方案,他是集团总裁,按道理当然有权过问下属企业的事,但矿产这一块一直是费仲生的地盘,众人两头都不敢得罪,赶紧向远在深圳的费仲生汇报。

费仲生淡淡地说了句:“你们听胡总的,全力配合。”

有了这句话,胡建更是有恃无恐,以当家人自居,跟当地政府做了沟通,大包大揽地揽下了所有的事。

第二天,胡建去医院看望伤员时,因为赔偿问题发生了争执,激动的伤者一个电话喊了几十个弟兄,激动的矿工将金辉集团总裁胡建团团围困。

先是拉拉扯扯,继而动手动脚。

胡建身强力壮,人也年轻,眼看事态要失控,蓦地发出一声怒吼,撞破病房玻璃从三楼跳了下去,他早就看见楼下有一个自行车棚,这样他虽从三楼跳下,实际只有两层楼高,他在自行车棚上打了个滚,跳下车棚,抢了一辆电动车,骑上就跑。

昨晚关于赔偿的事,他已经跟伤员谈妥了,今天到医院只是作秀走个过场。突然遇到这样的事,实在是太奇怪了。惯会玩弄阴谋诡计的胡建,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跑了再说。

向前两里就有一个公安分局,只要到那他就安全了。

心里着急,汽车技术又稍稍烂了一点,在路过一个三叉路口时,面对一辆疾驰而来的吉普车,胡建乱了手脚。

吉普车直接将他撞飞了出去。

胡建重重地摔在水泥地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一个身穿工装、头戴鸭舌帽的人走到他的面前,蹲下来,摘掉墨镜,瞅了瞅他,说:“胡哥,这附近没有监控,而且我的车牌也是假的。”

胡建内伤很重,已经开始吐血,他恶狠狠地瞪着江乘四。

江乘四也瞪着他:“你能给我的,张总都能给,你不能给的,张总也能给,所以我就叛变咯。还有,胡哥,你肯定不知道,张萌萌是我表姐,她对我一直都很关照。”

胡建垂死之际想跟江乘四说句话,但江乘四已经无心听他的了。

他戴上墨镜快步离开现场。

几分钟后,胡建伤重而亡。

消息被当地政府和江东各路媒体严密封锁,人们焦急地等待上面对此事的定性。

远在香港的张金生得知这个消息,哼了一声,对费仲生说:“矿业的事你就不要管了,让它烂掉算了。你去上海创办一家公司,我会陆续将送必达和零售板块的股份转移过去,送必达现在是央企子公司,你不必理会地方,有问题让他们找央企去。”

费仲生道:“你真的不回南州了?”

张金生指了指桌子上的那叠网页新闻打印纸,痛心地说:“有人跟我玩阴的。我家的傻狍子以为我死了,已经回去了。”

费仲生道:“的确是够阴的。”

张金生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拿起电话给张超越打了个电话,道:“现在可以开始了,对,所有的旧东西一样不留,全部、干净、彻底地扔掉,我回去之后要看到一个崭新的家。”

挂了电话之后,见费仲生有些不解,便道:“最近运气不好,换一个装修风格,也好转转运。”

凌潇木独自流浪了半个地球,终于有一天她累了,她打开网页想看看张金生的消息,却被一条惊悚的新闻标题吓了一大跳:南州金辉集团董事长被一群愤怒的矿工格杀。

这篇新闻说南州金辉集团的董事长,一位年少有为的商业奇才,因为忽视工人的合理诉求,被一群愤怒的工人围攻,他非但不知反省,反而恶语相向,结果被愤怒的工人格杀。

新闻配图正是张金生的照片,是他跟陈眉嘉结婚时的照片,那个合影上还能找到她呢。

凌潇木彻底傻了,慌了,乱了。

她不顾一切地返回南州,这才发现只是一场误会,死的是金辉集团总裁胡建,而非董事长张金生。

所以再见到张金生时,凌潇木就有些无语。张金生道:“我以为这辈子你都躲着不见我了呢,还好,你还惦记着我,更幸运的是你还记得回家的路。”

凌潇木道:“我是来看看有没有遗产可以继承。”

张金生道:“死鸭子嘴硬,想我就大声说出来。”

拥抱之后,张金生说:“瘦了,有些沧桑,多了些文艺范儿。”

凌潇木道:“信用卡不能用,现金不多,差不多是讨饭回来的。”

张金生捏捏她的鼻子说:“你活该。”

然后就跟她说:“胡建是咎由自取,他心甘情愿做了金钱的奴隶,早晚是一场悲剧。”凌潇木道:“他们说他是你杀的?”张金生道:“谁?谁跟你这么说的?”凌潇木惊恐地望着张金生:“金生,你的眼神好可怕。”张金生道:“这样肆意诋毁我,难道让我笑吗。”

凌潇木避开他逼人的眼神,说:“其实李可的事我都知道,你忘了我们以前是好朋友。她说她是被骗的,江乘四是胡建安排去见她的。”

张金生笑道:“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胡建不是我杀的,我也从未唆使任何人去杀他,这纯粹是一场意外。当然这虽然是一场意外,但也暴露了本集团的很多问题,我估计马上会有一场麻烦,你去香港等我,我设法早日脱身。”

凌潇木紧张地说:“我不走,我陪着你。”

张金生道:“傻瓜,有你这个大累赘我还怎么跑路,你放心都是经济上的问题,顶多是被查封几个矿,罚一些款。这世上能用钱摆平的事那都不叫事。”

凌潇木道:“那你还要跑。”

张金生道:“我跑路是要阻止他们调查下去,没有了头绪,我的那些朋友才能帮我嘛,你放心去吧。香港的房子你知道在哪吧。不知道也不要紧,到了香港联系佩佩,她会接你。”

凌潇木已经嗅到了一些不好的气味,便道:“你保重,早点过来。”

送走了凌潇木,张金生心里去了一块石头,第二天他就在南州各大场合露面,接受电台采访,高调出席各种他过去十分厌恶的场合,甚至参加了齐晓晓主持的一档访谈节目,以此彰显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