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痛心

/>“伯父客气了！”云千澈忙起身相扶，“你现在身体虚弱，不必客套，还是躺下说话吧！”<b

/>“我无妨！”顾奉之摇头，“身体早就调理过来了！就只是被囚禁的久了，乍然出来，有些不太适应罢了！对了，云大夫如何识得小女？她……”<b

/>他转向顾九，“她只是个闺阁女子，而云大夫素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b

/>顾九在旁听他一醒来便问东问西，不由哑然失笑。<b

/>不过，这也说明，这回真的没错了，眼前这个人，就是她的父亲顾奉之。<b

/>也只有顾奉之，在听到她竟与冥王接触，才会这样追问由来。<b

/>他一向谨小慎微，又长年浸淫官场，知道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心，所以才会这样盘问，想来，是怕顾九危急之际，逃了狼口，反落虎窝。<b

/>云千澈是何等聪明样人，自然也早就看破他的心事，遂微笑答：“小侄跟九儿初次相识，是在静安山上的疯人监！”<b

/>“疯人监？”顾奉之倏然一惊，扭头看向顾九，“九儿，你怎会在那种地方？”<b

/>“苏贤之没有告诉父亲吗？”顾九看着他。<b

/>“没有！”顾奉之缓缓摇头。<b

/>“看来，他还真没有我想的那么坏！”顾九道，“我还以为，我在外面所有的遭遇，他都告诉了父亲，好让父亲心理上受折磨！”<b

/>“他只是告诉我，死了，你也快了，其余的，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想着有你祖母在，你又是个孩子，总要受他一些虐待，可是，怎么竟会到了疯人监呢？”顾奉之看着她，“是他把你送进去的？”<b

/>“不是！”顾九摇头，“若是他，倒也在情理之中！”<b

/>“那是谁？”顾奉之追问。<b

/>顾九想了想，回：“父亲的母亲！也就是，你口中的祖母，顾府的老夫人！是她把我送进去的！”<b

/>“啊……”顾奉之如遭雷劈，“她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明明知道，你和你娘亲，是为父心尖上的人啊！”<b

/>“我们若不是父亲心尖上的人，她也许就不会如此狠心了！”顾九呵呵笑，“祖母的脾性，父亲应该最清楚，不是吗？毕竟，她可是铁娘子，心硬如铁的铁！父亲只消仔细的想一想，不要自欺欺人，就该知道，她一定会做出这样的事的！”<b

/>顾奉之呆呆看着她，半晌，痛苦的闭上了双眼。<b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b

/>“不知道！”顾九摇头，“其实一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父亲，母亲是怎么死的，苏贤之有没有告诉过你？”<b

/>“有！”顾奉之睁开眼，双目赤红，“他说，她是被楚夫宴派人，乱刀砍死的！”<b

/>“没错！”顾九点头，“她死后，他们说我是凶手，说是被邪祟上了身，早已迷失人性，才会弑母，杀丫环，后来他们说，父亲出事，也是因为我，老夫人就信了，就把我关到了铁笼子里，送去了疯人监！”<b

/>“那天的事，是我亲眼所见！”云千澈接着说，“那天雪下得很大，天很冷，又刚好是老夫人的寿辰，我因为调查楚夫宴，去了顾府，正好看到风雪之中的这场血腥大戏！”<b

/>“我被送进了疯人监最好的一处监室，那里住着喜欢吃人肉的食人魔……”顾九笑，“醒来后，我发现他在啃我的手……”<b

/>“九儿！”顾奉之泪落如雨，把她的手抱在怀中，上面扭曲的伤痕犹在，他悲呼一声，“九儿，你受苦了！为父对不住你！”<b

/>顾九摇头，“是女儿没用！父亲被人构陷，我早该把你救出来，却一直拖到现在，害你平白受了许多罪！”<b

/>“我哪里受什么罪？”顾奉之笑得沧凉，“都是我身边人，代我受过罢了！他总还念着我是他哥哥，虽然每次骂我骂得极凶，可到最后，都是拿你五位叔叔来撒气！他们……”<b

/>“几天前，我就救出他们了！”顾九回，“父亲不必担心！现下他们正在王府将养！”<b

/>“是吗？”顾奉之眼含泪花，“那可真是太好了！都是为父连累了他们啊！我还连累了你和你娘亲……”<b

/>顾奉之说到一半，泪水涌出眼眶，他攥紧双拳，痛苦的闭上双眼。<b

/>“父亲，不管是五位叔叔，还是娘亲和我，我们都是一家人！”顾九劝慰道，“既然是一家人，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有福同享，有难自然同当！”<b

/>顾奉之不吭声，只是胸脯剧烈起伏着，整个人颤成一团，显然，正处于痛苦煎熬之中，过了好一阵，才慢慢冷静下来，重新睁开眼。<b

/>“可怜的孩子，那你后来，又是怎么逃出疯人监的？”<b

/>“是云大夫救了我！”顾九看向云千澈。<b

/>“原来又是云大夫救的你？”顾奉之看向云千澈，“云大夫，您真是我们一家的救星！小九儿若没有你相救，早已丧了性命，顾某更别提逃出生天……云大夫，请受顾某一拜！”<b

/>他挣扎着爬起来，双手一揖到地，云千澈连忙兜住他的手，慌慌道：“伯父，使不得啊！”<b

/>“你对我们，有如此大恩大德，该当如此！”顾奉之执意要行礼。<b

/>“该当如此，也不用如此！”云千澈扶住他，“其实侄儿救小九儿，也是出于私心！”<b

/>“私心？”顾奉之不解道，“此话怎讲？”<b

/>“小侄对九儿，一见钟情，怜她身世孤苦，恋她花容月貌，又敬她坚韧勇敢，遂生出思慕之心，这才出手相救！这可不就是私心？”<b

/>“竟有这种事？”顾奉之看向顾九，“小九儿，你和云公子……”<b

/>“我们已私订终身！”顾九大大方方回答，“我已答应他的求婚！”<b

/>“啊……”顾奉之看看云千澈，又看看顾九，笑了几声，也不知高兴还是惊讶。<b

/>“其实，依礼小侄该差媒人，亲自向伯父求亲的！”云千澈恭敬道，“只是，当时九儿娘亲已逝，您又被囚禁，我们翻遍了药人监，也没能寻到你们，当时九儿腹背受敌，楚夫宴楚倾城步步紧逼，苏贤之坐山观虎斗，推波助澜，更不用说还有太后娘娘恶意欺凌，日子过得委实艰难，我为了好好照顾她，只好便宜行事，这才私订了终身，还请伯父谅解！”<b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