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凡带着小依来到了一家制造业公司，xx饰品加工有限公司，公司规模看上去还算可以，进去里面才发现，全部从事加工的工人都是男的，看不到几个女子的身影，典型的僧多粥少，罗凡带着小依来到了双方预定的办公室，一路进去，罗凡两个人几乎引来了很多工人的目光，与其说罗凡两个人，还不如说所有目光都是被小依引来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水灵水灵的，又穿得那么时尚，在和尚窝里，能不引来注意才怪。罗凡自然也知道这回事，于是特意带着小依加快了步伐。

接待罗凡的他们的是一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老人，一脸慈祥，看上去并不像是那种很奸诈的人，罗凡这次同样很快就向对方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将合同递了过去。但是对方看了之后微微皱了下眉头，说：“哎呀，这也有点贵了点了吧，最近的经济形势很不好，我们的业绩下滑了很多，你们大元集团现在还开出这么大一笔费用，这…”

看得出，他有点为难，罗凡之前也看了那份合同，上面写着如果这份合作生成的话，那么这家玉镯生产公司将会支付接近3000万的渠道推广费用给大元集团，不过，杨君也发过另一份不对外公布的资料给罗凡，上面是一些成本估算那些，罗凡也记住了杨君能够接受的最低价格，是2000万。一般来说，只要对方最终答应2000万以上的话，罗凡都可以自己做决定签下来，毕竟不是每一家都会像陈韵那样豪爽，都根本不讨价还价就把大元集团单方面提供的合同给签约了。当然，签2000万跟3000万的区别还是有的，多1000万的话，罗凡自然也会受到表扬，按照杨君的性格与作风，一般都会给予一些奖励。但是罗凡没有去想奖励这些东西的，他纯粹把自己当是滥竽充数的，公关人员不够才叫上他，杨君能够把机会给他当作锻炼已经算是很赏识了。

罗凡仔细审视了一下对方，虽然人看上去也是那么的憨厚，但是不得不防备对方不知道是不是看到自己跟小依年轻，想要扮猪吃老虎，为了防止被对方狮子大开口，用什么经济形势不好，业绩下滑那些来愚弄自己，罗凡暂时还是保持相对强硬而又坚定的立场，说：“就是因为业绩不好，才应该在推广方面做出一些必要的措施。”

中年人脸上还是很艰难，随手就在办公桌上拿来一份今年的财务报表，上面的彩印的，很多指标上都是红色的字体，罗凡知道，一般亏损的才会用红色的字体来标注，但是谁知道这份财务报表是怎么回事。

“这个完全是没有必要的，我们又不是什么工商局的来查税，你们的财务报表是不能作为我们谈判的参考资料。”罗凡虽然这么说，但还是看了看，上面的数据都是很庞大的，还有很多是涉及到出口那些，但是显示着的数据的确不是什么很乐观，还是那句，现在企业的财务报表都是乱做的，谁知道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就算上面也还有工商局的盖章，也不能表明什么，大元集团不是政策扶持机构，是以盈利为目的的私营企业，一切都是往钱上面看得。

老头还是说了很多话，说什么实在是很困难什么的，但是也在不断表达希望大元集团能够降低一点经费，重新提供一个让他能够接受的价格。期间，他还是不断给罗凡跟小依倒茶那些的，甚至还叫来了他公司的工作人员，说要去酒店订一张桌，让罗凡两人赏脸吃个午饭。

罗凡实在不想接受这些客套的东西，因为这是根本就没有意义的，如果价格真的合不来，就是吃多少餐也不可能合作的，这不是饭就能够解决的问题，没道理吃一餐饭就1000万跟他签约了吧，这样回去怎么跟杨君交差，只要价格能够接受，合同签约了，不吃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大元集团已经获利，罗凡就算是已经交差了。而且罗凡也不喜欢跟陌生人一起吃饭，那样太没有味道了，什么菜色都吃不下。

看他真的很为难的样子，罗凡也不耐烦了，直接叫小依拿出了笔，叫小依重新做了一份合同，把之前合同上面的一些不必要的条款或者事经费都稍微削减了一点，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而已，只是罗凡实在是不想再跟他做无聊的讨价还价。

罗凡早在之前就已经嘱咐过小依，必要时候要做这么一出戏，小依也算精明，拿起笔，很专业的样子，按照罗凡的意思重新做了一份，最后把合同最终合作的金额修改到了2700万。

除了不耐烦的情绪，或许也是出于对玉镯特有的情结，受当年的那件买玉镯给萧雪的事情影响，罗凡还是觉得适当给个优惠算了。就算是2700万，大元集团也至少还有700万净利润可以收入囊中。

罗凡将合同递给了他，然后说：“这已经无限接近我们的成本了，我们不可能再做什么削减的了，你看一下是否适合你的情况吧。”

对方结果了看了一下，虽然看到2700万这个天文数字脸上还是有点不够满意的样子，但是毕竟是有求于大元集团，而且也只有大元集团是比较专业的，况且比之前低了三百万，这已经不错了。看罗凡的眼神很坚定，不像是个可以受贿的来的人，他也打消了那念头，也就没有再做进一步的讨价还价。仔细的看了几遍之后，签名盖章，最后还是说了很多谢谢。

他一脸赔笑得将罗凡两人送到了门口，还专门叫了他自己的司机开车来送罗凡，但是罗凡谢绝了，最后那个中年还从一个员工手中接过来一个包装看上去很精致小盒子，要送给罗凡，罗凡看了下，盒子扁平的形状，里面的东西就算是用脚趾甲想也知道，肯定是玉镯吧。

“你就收下吧，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罗凡还是谢绝，但是那个中年人执意要罗凡收下，还推脱了好几下，罗凡也不好不收。说了声谢谢。之后就上了车，上到车上的时候，罗凡看也不看礼品盒里面是什么，就将盒子塞给了小依。

“你这是怎么啦”小依有点不知所措。

“收下吧。”罗凡没有多说什么，他现在拿了手镯了没什么用，这种女孩子才喜欢的东西，就应该让女孩子收着。

“可是…”小依有点迟疑，其实她是特别想问罗凡，他为什么不送给楚情，但是想到罗凡之前跟楚情讲电话时那反应，还有现在这表情，就觉得不方便说，于是就慢慢装进了自己的袋子。小依是个特别追求时尚的人，刚刚那间公司生产出来的玉镯她也曾经在大学的时候逛街见过，都挺漂亮的，但是也挺贵，所以不太普遍让很多人能够消费得起来，小依一般都不会买特别贵的东西，无论是送人还是给自己用，都一般会追求那些性价比高点的东西，而不会像那些拜金女那样，一味追求在价格上，她觉得其实好看就好，毕竟自己也还是一个学生，学生是典型的“无产阶级”，上次刚刚来大元集团上班那天送了那么多礼物，其实购买的金额加起来也还不到1000。这就是平常爱追求时尚，购物的经验多了，也就能够在性价比的挑选中游刃有余。小依一看那盒子的包装就知道，里面的那玉镯，先不说款式怎样，就那精致大气的包装，就市面上的价格来说，是肯定不会少于10万块钱那个档次的，这样的厚礼，小依自认还是第一次触碰，收起来还真的是有点感觉手沉甸甸的。

已经是中午的时间了，罗凡看了看手机，犹豫了一下，眼神带有丝丝关怀的问了下小依：“你饿不饿，饿的话就先吃点东西吧。”

虽然是最后一家了，但是坐车过去少说也还要半个小时，幸亏三家都是城内的企业，要是城外或者其它城市的，别说一天跑三家，一天能跑个一家就是不错了，以前经常听到集团的公关人员或者那些业务人员一出去都是几天几夜的。

“不饿啊，我今天早上才吃了汉堡包。”小依答道。不管她饿不饿，但是可以看出她的意思也是跟罗凡一样，希望一次性搞定先。

“那你饿不饿啊？要是饿的话就先去吃东西吧”小依接着问道，她突然想起罗凡今天早上还没有吃东西呢，现在折腾了一上午，就算是铁打的胃也会饿。

“没事，我不饿。”

“但是你今天早上什么都没有吃啊。”小依眼睛里流露出担忧的眼神。这些罗凡都看到了。罗凡为了不让她担心，再次开了个玩笑，说，“我今天早上抽了烟。”

这句话直接就让小依无语了，耍起道理来，说“这烟难道还能当补品用不成。”然后就是一大堆那些什么抽烟有害健康的话，听到罗凡都快翻白眼了。

罗凡拿出手机拨通了第三家的电话，对方接电话的是个男的，一接电话有点像是不耐烦刚刚睡醒的样子，隐隐间好像还爆了粗口，罗凡一阵皱眉，更感觉很奇怪，那粗矿的声音怎么听起来就有点耳熟了呢，但是怎么想也想不到是在哪里听到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