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航雅一时愣在了楼梯口，这感觉跟方杨以往在家的早晨一模一样，这该不是在发梦吧。

她的思绪在慢慢的回笼，可昨晚发生的事，她是模模糊糊的，已记不太清楚，只是记得，她先去了酒吧，后到了江边，好像还跟方杨说些什么。

她出神的看着他，而方杨清明的眸子也在回看，她还发现，他脚底穿着软底的拖鞋，衣服也换了，所以，方杨昨晚是在这里过的夜。

周航雅肠子都悔清了，这样的天时地利，她竟然喝大了，快给她一块白豆腐，她要用力的拍死自己。

“看够了吗？”他的声音忽然传进耳朵，她回神，方杨正瞪着她。

周航雅忽觉莫名其妙，嘀咕了一句：“我看你两眼，怎么了？”

方杨将手的报纸放下，用下巴指了指面前的早餐，冷声吩咐：“吃了它！”

嗬，这语气当她是他家的小黄吗，不过看在这餐盒面印着“铭字”的商标，不跟他计较了，脑海忽然想到什么，这房子距离“铭记”餐馆，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这往返来回走，不是要两小时。

伸手摸了摸手的粥，还带着温度，看来他回来时，还到厨房加热了，哎，这样的方杨，为什么要离她而去呢，她的胃口顿时没了。

她低头搅动着面前的粥，方杨忽然出声催促，“你吃啊？”

周航雅闷闷地提起勺子开餐。

一碗粥的时间，都是她吃，他看。

粥吃了一半，她放下了勺子，表示已经吃饱了。

方杨扫了个不悦的眼神，训斥：“浪费粮食，人神共愤，给我全部吃完！”

她冷哼，阴阳怪气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吃完，不然怎对得起方大总裁开了两小时车程买的粥！”

方杨被呛得无话可说，或是被她拆穿，觉得难堪，他凝视着她，瞳孔里跳着火，“以后别再伤害自己了，我的同情心没有泛滥到每回都去搭理你。”

周航雅没有接话，只是低头以最快的速度消灭了整碗粥，将手的碗放下，她猛地站起，朝方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她说：“方先生，谢谢你昨晚的照顾，我准备要班了，您慢走！”

意思再明显不过，她在送客。

她昨晚还一幅胡搅蛮缠的模样，怎么今天是这种态度。

方杨瞬间噎了，见识过她的善变，可这一秒变脸的功夫，他是头一回见识到，心底很想回敬她两句，可他忽然发现自己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他还在思量着，周航雅已抬起手表催促，“方总，麻烦您快点，我赶着回去挣钱！”

方杨缓缓站起，慢悠悠地走到玄关那里，后弯腰换鞋，准备离开。

“慢着！”周航雅忽然喊住了她。

知道她不会这般乖巧，方杨淡定的转身，她已往厨房里走去，并转头笑着回头说：“你等我一分钟！”

她竟然在笑，方杨再一次意外，他在心暗想，周航雅待会肯定会说“咱俩顺路，你送我一趟”之类的话，然而，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