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儒烟对这种低气压有些不适应，感觉胸口憋的要喘不过气来，她想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接着也做了一个跟郑浩一样的动作，把高脚杯朝他举了举，仰头一口气把酒喝光。

她抬手轻轻擦着嘴角的痕迹，看着手背上黏腻的酒渍，唇角慢慢走开，喉咙里的笑声再也抑制不住，先是笑得豪迈，接着变得收敛，再然后似乎变成了呜咽。

郑浩的眉头皱的比刚才更紧，他唇角微抿，对着柳儒烟建议：

“如果心里实在不舒服的话，我们再想别的办法，这种在你我看来，似乎都不是好计策，干嘛把自己弄得那么痛苦，何况这事儿不是该两情相悦，很爽的么。”

柳儒烟停止了笑，眼里的泪都呛了出来，她把高脚杯递回给郑浩，抬手擦了把眼睛的泪，倔强地说：

“浩哥，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想收手已经是不可能了，难道你——不敢？”

郑浩双肩一耸，身子朝墙上一靠，扯了扯身上的衬衫，又解开一个扣子，大片的胸肌露出来，那里面都是肌肉的线条，无所谓的回答：

“我不敢？你忽视了我的性别，作为一个男人，这种事就没有不敢的，所以咱们继续喝？”

柳儒烟眯起眼睛点点头：

“继续喝。浩哥，你有没有想把自己灌醉，或者是只想微醺一下？不是说这种事，喝的大醉之后会没有感觉么？”

郑浩倒酒的手轻轻一抖，酒洒出来了一点，但下一个他稳稳的拿着酒瓶朝另一个杯子倒去，说话声音悠闲：

“柳小姐，你们还是不懂男人，醉了以后有什么意思，要我说最好的境界是无酒微醺，可是你我都达不到，只有借酒来制造境界，大家都心照不宣，其实咱们之间的关系才最纯粹，没有相互之间的牵扯，只有合作，最后达到双赢，你赢了，我也赢了，嗯？”

杯子重新递给柳儒烟，郑浩的下巴朝她怒了怒：

“这次喝慢点，长夜漫漫，咱们在床上是不需要多少时间的，只有用酒来消磨，这或许比在床上煎熬要好得多。”

柳儒烟嘴角的笑越来越苦涩，她算是女人，跟郑浩的想法有所不同，他虽然也是洁身自好，可毕竟是万花丛中过的人，她可不同，不能说出淤泥而不染，也算心高气傲，现在这算什么……

想到这里，她把高脚杯举到唇边，一扬头，又把酒一口气灌了下去，这次过得有点儿急，她被呛得直咳嗽，把空杯子递出去，低哑地说：

“倒酒。”

郑浩也不说话，接过杯子继续倒酒，他能理解柳儒烟，既然他们能喝酒的共同话题都找不到，那只有各自独饮。

他端起自己的杯子，一口一口的品着醇厚绵延的红酒，入口苦涩，落口微甜，他跟慕云曦会是这样么，开始的艰难，最后会以甜蜜收官么……

这是个不得而知的谜，因为有了慕少卿的参与，一切都变得不确定，那个男人的掌控能力太强，他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