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青萍站在曲夫人房间里屋，略微有些惊讶，曲夫人一大早的找她做什么？尤其还是叫她进里间说话。

曲夫人正捧着一盏茶，高深莫测地打量她。

“青萍，你自幼不接触修灵，或许对灵术一道不太清楚。咱们可以修成灵者却不能修成神仙，灵术是难以徒手施为的，总要有个兵刃灵器的作为媒介。”

曲青萍看着曲夫人闪着精光的明眸，心中蓦然一顿，几乎漏跳了一拍。

来到星曜王朝之后，她还是第一次涌起这样难以抑制的慌乱之感。

竟然是这样……怪不得她先前用念力的时候，无论是曲夫人身边的丫鬟，还是絮儿，都说那是妖术。

可曲轻衣和曲凌云为何什么都没说？

“我最近听见家里有些传言，说是你会妖术，不用兵刃就可以操控人心。”曲夫人低头慢条斯理地用盖碗拨着茶，眼波却是一转，用余光瞟着她，“谣言虽是假的，可怎的他们不编派别人，偏就编派你？你自己的行为是否也当约束些？”

曲青萍心跳如擂鼓，曲夫人对她说这番话的目的绝不只是要她约束言行这么简单。

“说实话，以前我一向觉得你有些木讷蠢笨。直到你前些日子醒过来，像是脱胎换骨一般，几句话就转移了视线，让柔儿和影儿争执起来，我才发现你其实挺机灵的。”曲夫人掩唇轻笑起来，那眼角斜睨了她一眼，“从前莫不是扮猪吃老虎？”

曲青萍听她说到从前与现在的变化，便瞬间警惕起来。

不料曲夫人并没有继续纠缠这个疑问，“我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让你帮我个忙。你办得好，我自然也将你娘照顾地好好的。可若你不肯帮我……”

曲青萍猛然领悟。曲夫人谈起妖术传言似乎只是用来敲打她，让她跟着曲夫人的思路走。难道她真的知道，曲青萍这个人的内里其实已变了？

曲夫人轻飘飘地说，“冰湖边的乱石林虽是个暂时藏身的好地方，却没有屋檐遮蔽，风吹雨晒的，也太苦了你娘了。”

曲青萍一惊，脑中一片空白，“你知道……”

“丫头，你还嫩着呢，”她的语气就像一个长辈在谆谆教导晚辈，却无来由地给人一种压迫感，“岂不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既然刺客需要找别人来假扮曲夫人的丫鬟，曲青萍便错以为曲夫人并无不良居心。可现下她才发现，曲夫人似乎比那刺客更可怕。

大角并没有骗她，如今她与竹娘子的处境，可谓是强敌环伺。

“你要对我娘做什么？”

“自打几年前生了场重病，我便看开了，一心向佛，也做不出什么厉害事。但我身边能做这样事的人自然是有的，不过现下不在罢了。”

曲青萍渐渐冷静下来。曲夫人若只为害竹娘子，直接趁此机会暗下杀手便可。可她却先来与自己摊牌，那必然是在自己身上有交易可图。

她凝视曲夫人道，“你想让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