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挽纱瘪瘪嘴，不情不愿地转身回了院子。

王妃这身装扮，被王爷看见，还不知会怎么样呢。

————

夜寒霖的院子，一如他的人，地上干净得没有半片落叶，也没有很多花花草草，树木都被修剪过，干净整洁。

走进书房，清一色的黑白，却意外地不让人压抑，只感觉到一丝安心。

原本埋头处理事务的夜寒霖，听见声音就将毛笔放在了砚台上，好整以暇地看向挪进来的林玥汐。

一双锐利的鹰眸，散发着骇人的威势。

她硬着头皮承受着这份威慑，鸵鸟一般地垂下了头。

“怎么，在林慕言的府邸，玩得还爽吗？”他缓缓开口，尤其咬重了那个“玩”字。

“呵呵，还、还好吧……”林玥汐努力让自己忽视那道逼人的目光以及语句里的质问。

“还好？不跟本王打声招呼，就直接追着哥哥走了，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夫君’？还记得让穆琦墨跟我说一声？”

林玥汐闻言，错愕地抬头。

夜寒霖没停，继续说。

“呵，原本是打算原谅你的，但是你又怎么跟本王解释，你一大早，不先回王府，又去集市转了一圈，买了东西，才想起回来？”

“而且，还是以男装扮相，蒙面示人。”

林玥汐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但紧随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怒火。

“你监视我？！”虽然是用的疑问的语气，但林玥汐很肯定，这就是事实！

“你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林玥汐也顾不得害怕了，她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监视，偏偏她还没有发现，这简直是耻辱！

“呵呵，夫君？”她上前一步，语气说不出的讽刺，“且不说你愿不愿意，但我，是绝对不会承认你这一层身份的！这桩婚姻，原本就是夜北央为了牵制你，而定下的，我不相信你一概不知！我只不过是一个牺牲品而已。你现在，要跟我来讨论这桩婚姻？”

“林、玥、汐！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夜寒霖拍桌而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林玥汐。

“是啊，我是什么身份？出嫁前，我是一个名不副实的大小姐；出嫁后，我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寒王妃！”林玥汐缓缓笑道，这或许就是封建女子的凄凉之处吧。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永远都没有人权。

“所以，寒王爷，你若是觉得我胆大包天的话，那我们就和离吧。我不在意，反倒乐在其中。如若你不介意，那就请不要像今日一样无厘头地来斥责我！监视我！我们之间原本就没有任何的感情，若不是夜北央乱点鸳鸯谱，我和你永远都不会在一条线上，我相信对这桩婚姻，你同样是不情愿的，所以，要么和离，要么，就谁也不管谁！”

林玥汐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谁玩这些话，就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

“吱呀——”“啪！”

门一开一关间，林玥汐已然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夜寒霖一个人对着门，眸色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