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周翰吹着空调，舒服的睡着觉。
中午的太阳很大，也很热，晒得烈日下的人昏昏入睡。
但他却睡不着。
确切的说，是他被噩梦惊醒了。
梦中，他的电影《镜子里的人》全国院线大火，排片率一度达到百分之七十六！
票房炸裂，高达十个亿，仅他的分红就三个亿。
业界人士说他是个天才，拍个电影票房都能炸裂，刷新票房榜。
周翰当即就被吓醒了。
不行，我不要成为过十亿票房的男人！
看时间，这个点，刘子沐应该饿了，说不定在吃饭，周翰抓起手机打了过去。
“喂，子沐，在干嘛？”
“哦，我在铭千古影视工作室呢。”
“都下午四点了，你不饿吗？”
“我点了外卖，苏颖玉亲自送来的汉堡和奶茶，我在这里看王铭迪他们剪辑呢。”
“不要加班，不要加班！”
“喂，翰哥，你干嘛这么紧张？”刘子沐倒安慰起他来了。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影片快出来了，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听我的，想开点，电影都已经拍完了，剩下的事情听天命尽人事吧。”
“呃……你说的也对，我挂了啊。”
“行，这边也快剪辑完了，等封片了，让你再看一眼。”
“不用了，你直接送审吧。”
挂断了电话，刘子沐一拍王铭迪的肩膀说道。
“看到了嘛，翰总说不紧张，其实也很关注的。”
“兄弟们，加班加点弄好它，我请大家吃红烧肉，二师兄的！”
影视工作室里几个大老爷们像狼一样乱吼起来。
…
周翰看着手机屏幕暗下去，陷入了沉思。
刘子沐和王铭迪还在掌控之中，他们都没有加班，这一切还好。
可是为什么会做噩梦？
问题出在哪儿？
…
在王铭迪等人爆肝的情况下，电影后期如期完成，然后是母片送审。
对于这种小成本的电影，虽然挂着惊悚的标签。
但内容里没有血腥，而且还探讨了人性。
电影总局的审片中心看了之后，很快就过审了。
《镜子里的人》放行，下一步就是院线播放问题。
档期是由出品人自定，但也要院线得接受才行。
否则的话，根本就排不上片，白白浪费了时间。
周翰之前并没有拍摄过院线电影，对这块的业务也不熟。
刘子沐更是两眼一抹黑，他完全就是一个小萌新。
至于陆雪莲，被公司雪藏，没有院线愿意因为一个演员得罪一家业内的电影制作大拿。
所有人都给不了帮助，电影的投资什么时候收回来就成了一个艰难的问题。
刘子沐着急，周翰其实更着急。
按照程序的规定，他必须上线之后，再根据票房来看投资是否成功。
连院线都没上，程序只会默认他没有投资项目，到时候时间只会后延。
周翰不愿意拖拉，便和刘子沐一家家的院线谈。
只不过，当他们和院线方谈合作时。
没有一家公司愿意给他们排片，甚至连母片没看就否决了。
在他们看来，八十万元的投资额，根本不可能拍出来什么电影。
而与此同时《上榜》铺天盖地的宣传以及华夏五大院线的官宣。
让《上榜》成功成为热搜前十，不管离不离婚，理不理发都盖不过这部电影的风头。
网站、电视、线下剧情媒体发布会。
让《上榜》的导演赵云鹏愈发张扬，大有拿下档期票房榜首的气势。
周翰知道，这个世界是公平的。
尽管刘子沐用心拍电影，但赵云鹏也不是糊弄市场。
两者相比，赵云鹏方资金充足，自然处处领先。
“不行，这样根本没法和《上榜》同期竞争啊，甚至赚回本钱都困难了。”
刘子沐有点发愁。
“车到山前必有路，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五大院线不行，还有小院线，我们一家家谈，多少会有收获。”
“咱们的电影制作算得上精良，每个镜头我都舍不得删。”
“这些院线方连看都不看就否定，你说是不是我们宣发不到位，他们根本不重视？”
刘子沐一咬牙，说道，“我那二十万导演费拿出来打一波广告吧。”
“不行，一码归一码，那是你的劳务所得，怎么能花你自己的钱呢？”
“而且你钱多还是我钱多？说好了不打广告的。”周翰不禁开口。
刘子沐安慰周翰说道，“没事，只要谈下来一家，就算ok了。”
“咱们把所有的资金都用到了拍摄上，影片质量没问题的，咱就硬缸了！”
两人激情满满，直到一天之后再次泄气。
没有一家院线愿意给《镜子里的人》排片。
两人浑身疲惫，院线派驻到江北影视城的放映部门。
没有一家接受他们的电影，这让他们有些着急。
可是，这种事不是着急就有办法的。
…
“周总，刘导，院线找好了吗？”
苏静走到两人跟前，递给他们两杯咖啡，说道，“这两天跑的腿都细了吧。”
“还没……”刘子沐摇了摇头，心情有些沮丧。
“院线不愿意签？”苏静问道。
周翰摇了摇头，说道：“现在院线排期很紧张。”
“不仅我们排不进去，好几个电影的排片率几乎于无。”
苏静微微一笑，说道：“不行的话，试一下银河影院吧。”
“银河影院？”周翰一愣，说道，“它只有几个电影院吧，加起来有一百张大荧幕？”
“总比没有强。”苏静说道，“一线的不愿意签，我们貌似只能走这一条路了。”
刘子沐一咬牙说道：“能上就行。”
“那好，我回头让他们把合同发过来。”苏静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
“你和银河影院的领导比较熟？”周翰不禁问道。
苏静微微一笑，说道：“以前租过他们的房子住。”
“你一个租客，面子够大的呀。”
刘子沐喳喳嘴说道：“这就叫风流业主俏房东？”
“疯你个头！”
苏静脸上一红，“这是一家三线影院，不过你放心。”
“我既然和他熟悉，和院线的分成，海报等事情都按正常的来。”
“有着关系，不用太可惜了。”
周翰拍马屁道，“你怎么不早说？冲你这么敬业，工作餐给你加个鸡腿。”
“别，我减肥。”
苏静摆了一下手，说道，“你们两个直接干到五大院线上去了。”
“我倒是想说，可怕打击你们的信心啊。”
“现在打击也不算晚。”
周翰微笑着说道，“我就和子沐说过，咱们这小成本的电影，院线肯定看不上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不行？”刘子沐振振有词。
周翰拍了一下刘子沐的肩膀：“不过你说的也对，能谈下来一家，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心中想着，我还不想多谈呢。
万一，这一下子盈利了，我往哪说理去？
不，没有万一，一定要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