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顾枫，胖子重新去看了看姚婉。

“胖子，要麻烦你帮我留意一个人。”刚和顾枫说到了木白的死，这倒让姚婉想起了一桩大事。

“什么人？杀了木白那个人？”胖子仍然随意着。

“你都听到了。”想到这个，姚婉心情总是低落的。

“恩。”

“那人被判了死刑，就是这两天的事。他什么时候来了，你记得要叫上我，一定！”

姚婉眼中含了狠意，这让胖子感到些许惊讶，女人啊，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什么样都是会变的。

“行，没问题。叫什么？”

“方离。”姚婉说着名字，熟练的报出了这个人的籍贯学历，以便胖子辨认。

“一两年了才判刑，想必之前的审判结果不如你意吧？官司打了挺久的。”

“那也要多亏我们的父母了，在那之后我把什么都忘了。不过没关系，他们负责送那个畜生下来，我就在这里等他。老天真的有眼！”

姚婉愤恨绝望地说着，胖子能想到她没忘记木白的时候，该是被充斥在怎样的绝望和仇恨中。

“木白呢？”

胖子不再回避，摊摊手，从柜里拿了床被子就到客厅里去睡了。

“见你没大碍就走了。放心，他晚上一定会悄悄来的。”

姚婉得逞的笑笑，充满了欣喜，心中有了主意，胖子不说她也知道，木白肯定会来的。

夜深，姚婉毫无睡意，但她一直假装自己睡着了，均匀着自己的呼吸，姚婉一动不动的等着。

终于，她看见黑暗的光里有一个熟悉的黑影慢慢的坐到了自己床前。

假意翻个身，但身上的伤痛了一下，让姚婉闷哼了一声。那黑影作势就要起身护住她翻身，姚婉顺手搭上了一只冰凉的手，她感觉到那只手往回缩了一下，但片刻便反握住了她。努力感受着手上的触感，姚婉偷偷地勾唇一笑，兴奋，又激动。就是他的手没错，她握过无数次的手，每一个骨节她都分外熟悉。明明都算是老夫老妻了，怎么什么时候，都还是有那初恋时候的悸动呢？

那只冰冷的大手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想放开但又舍不得。很久很久，她的手被冷透，他一狠心还是轻轻想要放开。姚婉心一紧，手上用力地拉住了他。

假装自己在说梦话，姚婉在黑暗里呢喃，弥蒙里，她仿佛看到曙光一样：“木白，不要走好不好？不要再放开我的手了。”

这么讲着，姚婉竟真忍不住带了哭腔，眼泪也悄悄滚到了枕头上。

“木白，我不怕冷了，现在一定是你比我冷。你有温度的时候，你总是暖着我；你没有温度的时候，换我暖着你好不好。即使我变冷了也不怕，这样我们的温度就相同了。”

“木白，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真的......我就怕，就怕你不要我，不认我......你当初丢下我，没有选择，可是现在你明明有选择了的......”

这么嘟囔着，姚婉声音越来越小，竟也真的慢慢睡着了，也许是因为他在吧，她就安心了，就可以睡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