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窦尔墩巧布迷魂阵 蒙古军被困深山中
作者:徐凤学      更新:2020-05-05 02:04      字数:6762

北安,小虽不大,却是兵家必争的要塞之地。往北是绵延数千里的大小兴安岭,往南是千里沃野的松嫩平原。奕莲带着一万大军就驻扎在这里。她扬言要消灭黑龙帮,以报酒宴上受辱之仇。实际上她用的是一石二鸟之计。她此次出兵,不光是想消灭黑龙帮,而是想将居住在大小兴安岭和黑龙江两岸的各族各派全部消灭。她之所以要放出风去,只说同黑龙帮一家为敌,是想避免黑龙帮和其他各族各派联起手来。同时也可以麻痹其他各族各派,伺机各个歼灭。奕莲屯兵北安而迟迟不出兵,因为她满人的军队是千里跋涉,外地作战,对方是在家门口,以逸待劳,这在战略上就输了一筹。而且她率领的这些蒙古人是一直生活在大草原上,那大草原放眼千里,一马平川,无遮无挡。她这支军队最擅长骑射,在那大草原上挥刀舞枪,驰骋征战,如鱼得水。可在这大山里,山高林密,道路曲折,而且仅是盛夏季节,草木繁盛,雨水偏多,更增加了行路的困难。一万人的军队,再加马匹辎重,走在那仅容三五人的山间驿路上,前后距离少说也得拉开十几里,如遭遇突然袭击,头尾很难相顾。再说自己对这里一切都是陌生的,一进这深山老林,像聋子和瞎予一样,挨了打都看不到人。欲攻之敌祖辈生长在这山里,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不用说设障碍,打埋伏,就是在暗处零打碎敲,在这山里跟你兜圈子,就得不打自溃。因此奕莲便采取稳扎稳打,循序渐进之策,决不贸然行动,想等人冬后再进军。那时花草枯萎,树叶落光,敌人不易埋伏。而且冬天大地封冻,江河结冰,军队便于行动。敌人如果在路上挖陷坑,设暗阱,也比较容易发现。她先让军队进行战前训练,翻山跳涧,攀岩爬树,以增强山地作战能力。同时派出许多密探,打听敌方消息。这一天,有密探来报,说黑龙帮出动数千人沿途修桥扩路,打听那些修路人,他们都异口同声说为了打蒙古军,因为他们黑龙帮有十万大军,道路桥梁不好难通过。奕莲一听,心中纳闷儿,按照常理,如有敌人来进犯,都是拆桥毁路,以阻止前进。今天他们却一反常理,修桥扩路,肯定暗中藏着什么名堂。为了探明实情,奕莲便乔装改扮成一个眼睛不好的老婆婆,拄根木棍,偷着离开大营,一路戳戳点点,试探着行走。到了一伙修路人的跟前,便假装问路凑过去说:“哎哟,小伙子们,你们可真是好心人哪!知道我这瞎眼老婆子摸不着道儿,路不好走老摔跟头,特意给修修。这修桥补路可是积德行善的事……”

“老人家,这路可不是光为你修的。”一个小伙子将老婆婆拉到一边,凑在耳边悄声地说:“这路是给蒙古人修的。"

“蒙古人”奕莲假装吃惊,拉住小伙子的手说,“哎哟,小伙子,我可听人说这蒙古人要和黑龙帮开战,有一万多人驻进了北安,你们给他们修路,莫非……”

“老人家,你不知道,”小伙子显得更加神秘,将嘴紧贴在奕莲耳边更加小声地说,“这路上全是埋伏,什么鹿窖陷坑,竹签地箭,我们修路就是为了把这些埋伏都隐藏起来,全铺上新土,到处都一样,让他们发现不了。”

“哎哟,小伙子,”奕莲听了小伙子的话,魂儿差点儿都惊飞了。为了不露马脚,便用手拍拍小伙子肩头,假装赞扬地说,“你们可真行啊,看样子,这古人人是打不过黑龙帮啦!不瞒你说,我儿子就在黑龙帮。我是惦记着他,想去看看。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就放心啦,就不用去啦。”

奕莲说完,刚转身想往回走,正巧郭雪华领着几个人视察走过来,一见奕莲,赶紧上前双手扶住,显得十分热情地说:“哎呀,老人家,你老眼睛不好,年纪又大,不在家享清福,这是想到哪儿去呀”

“启禀帮主,”刚才那个小伙子向郭雪华深鞠一躬,主动介绍,“这位老人家儿子在咱们黑龙帮,听说蒙古人要和咱们打仗,不放心想去看儿子。听我说咱们早有准备,连路上都设了埋伏,这才放心想回去。”

“哎呀,老人家,难得您这一片好心,我代表全帮谢谢您!”郭雪华感动得差点流出眼泪,赶紧握住奕莲的手,一边拉着一边说:“老人家,走,这天也快晌午啦,到我们住的地方吃点饭,我派马辆车把您老送回去。”

“不啦,不啦!”奕莲虽再三推辞,禁不住郭雪华生拉硬拽,实在没办法,只好跟着郭雪华来到她们住的临时窝棚。窦尔墩和孙明珠等人也在这里商量着什么事情,见一老婆婆进来,都起身让座。不料郭雪华一进屋就立刻变脸,冲着手下大声吆喝着说:“来人,把这个女人的裤子给我扒下来,我要当众验验她是老婆婆还是大姑娘!”

“雪华!”窦尔墩因不了解真相,赶紧上前阻拦,“雪华,你……”

“哼!”郭雪华鼻子一哼,冷冷地说:“奕莲,你别忘啦!敌中有我,我中有你。你一出门,我就得到消息,特意来抓你!”

“你,你!”奕莲一见真相被人识破,立刻急了,伸手去摸怀中暗器。可身子一动,更加吃惊,原来穴道已被郭雪华暗中点住,浑身连投暗器的力气都没有。像她这样聪明之人,恐怕一生都只会算计别人,全天却遭人暗算,那种心情可想而知。现在又落入敌手,已知无法逃脱,却打肿脸充胖子,死到临头装英雄。气急败坏地手指郭雪华,咬牙切齿连咒带骂地说:“郭雪华,你这个不得好死的小婊子,今天姑奶奶算倒霉,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便!”

“哈哈哈,哈哈哈!”郭雪华却像猫玩老鼠一样不气不急,开怀大笑,笑后脸一绷,眼一瞪,用手指点着奕莲的脑门儿,用教训的口气说:“奕莲,我今天不杀你,也不剐你,只是想告诉你,你想消灭我们,我们早已做好了迎战准备。今天咱明人不做暗事,所有通往我们黑龙帮的路上,我们都设下了埋伏,只要你有胆量,就请一试吧!”

“奕莲,”窦尔墩一听郭雪华的话,已知奕莲没有生命危险,紧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赶紧抢过话头儿劝解着说,“雪华刚才把话都说清楚了,希望你三思而后行。兵家常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们蒙古人在大草原上,可以驰骋千里,战无不胜,可你们一到这大山里 便如盲人摸象……”

“你给我住嘴!”奕莲一见窦尔墩坐在这里,那气早就不打一处来,现在又见他劝自己,更是气上加气,把脸一扭大声喝斥说,“窦尔墩,你这个没良心的,不来帮我,却帮他们!你,你们等着!”奕莲虽浑身无力,却硬挺着用手挨个指点着窦尔墩等人,说完转身就走。

“呸!”郭雪华啐了一口,乘人不备迅速地哈腰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土,抖手摔了奕莲满头满脸,咬着牙根说:“奕莲,我们等着你!”

奕莲回到军营,气得差点晕过去。有生以来,她这是第一次乔装露馅,受人凌辱。许是气晕了头,立即下令全军将士连夜出发,进山清剿黑龙帮。因怕路上有埋伏。便命人拆桥毁路,走走停停,处处小心,走了十几天,才行进不足百里。所有的桥路几乎都被他们翻腾了一遍,根本没见有什么陷阱埋伏,奕莲觉得被人耍了,更是气上加气,便命将士停止拆桥毁路,加速前进。可是行进不到五十里,前头部队突然停止前进,立即有人来报,说前边路上发现鹿窑陷坑,已有数十人遇难身亡。奕莲此时才知又上当了,正要下令停止前进,忽听号炮连天,四周的山头树后立刻现出人影,箭如飞蝗,滚木雷石同时砸下。她的队伍立刻大乱,将士们一个个抱头鼠窜,争相逃命,人喊马嘶,自相践踏。奕莲临危不乱,一边挥舞手中宝剑拨打那些四处飞来的冷箭,一边指挥部队抵抗。忙乱中发现左边有一个口,山口外是片大草地,赶紧下令向草地突围。将士们拼死拼活,终于冲了出去。可当人马踏上草地,方知那是一片沼泽,立刻被陷了进去,并迅速下沉。奕莲已知被逼上了绝路,早已红了眼,便奋不顾身带头率领部队杀了回来。可对方却不跟他们硬拼,一见他们要拼命,便立刻打声口哨,全都悄悄溜走。奕莲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命人清点人马,结果十成竟少了差不多一成。出师不利,连惊带吓,奔波了一天,早已精疲力竭,便下令找个向阳的山坡安营扎寨,埋锅造饭。将士们吃饱喝足之后,为防夜里被人偷袭,增派人手加强警戒。奕莲仍不放心,亲自带人巡营,一直过了半夜,听听四周没有任何动静,这才回营安歇。为防不测,抱剑和衣而卧。许是劳累过度,刚一倒下便睡着了。睡梦中突见一道红光,接着便是满天彩霞,地上鲜花怒放,天上百鸟齐鸣,随后一又见有一龙一凤在天空飞舞,可一眨眼,却变成了满天大火,熊熊燃烧,天地之间,全是红彤彤一片。奕莲“啊”地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却听帐外有人惊呼:“不好啦,失火啦!”奕莲赶紧提剑跑出帐外,吓得差点晕过去。只见大营的帐篷几乎全都着了火。而纵火的竟是数不清的乌鸦喜鹊等飞禽。那些飞禽尾巴上都绑着火把,失声惊叫着从四周的树林里飞进大营,落到帐篷顶上。他们蒙古人的帐篷都是毛毡所制,点火就着。看到这一切,奕莲已猜出对方是经过精心策划,周密布置,其中定有高人指点。由此她联想起刚才所做的梦,龙凤是祥,火烧旺运,按照祖传的说法,做这样的梦是好兆头,不管现在多倒霉,今后定会有飞黄腾达之日。可现在奕莲却通过此事想到了人才的重要,那个既让她爱又让她恨的窦尔墩立刻浮现在眼前,不知为啥,她竟出人意料地挥臂高呼:“窦尔墩,我一定要得到你!我一定要……”

熊熊燃烧的大火,使全军将士惊恐万状,救火抢物,手忙脚乱,一直闹到天明,终于将火扑灭,人虽没伤多少,军用物资却损失过半。如果其他的将帅,几遭挫败,定会知难而退,可奕莲却坚毅过人。性子烈,脾气犟,还死要面子,而且刚出征时又在父亲面前夸下海口,如不获全胜,绝不收兵。现在已被逼上梁山,宁可玉碎,不愿瓦全,只能重整旗鼓,拼一死战。可是通往黑龙帮的路已出现陷坑埋伏,此路不能再走。奕莲便命将士们在这深山老林中开山筑路,遇水搭桥,继续前进。可这里全是原始森林,山高林密,沟壑纵横,茫茫林海,绵延千里。又正值盛夏,草木茂盛,雨水偏多,河流涨满,山洪频发。这里本来就人迹罕至,即使有人,听说打仗,也早已逃之夭夭,根本找不到向异。这些蒙古人初次进山,没走上一天,便已蒙头转向,不分南北。经过一场大火,供给也已不足,山中虽有山珍野昧,可几千张嘴,怎能够供给 将士们吃野菜,煮树皮,营养普遍不良。饮用的又都是河沟之水,污染严重,几乎人人都拉痢疾坏肚子。同时,敌人又不断来骚扰,还不明打明斗,只派小股部队在暗处偷袭,你驻他就扰,你打他就跑,弄得寝食难安。设过半个月,原本兵强马壮的队伍,竟变成了老弱残兵,别说打仗,就连性命都难保。面对眼前这一切,最着急上火的是奕莲。被困山中,身陷绝境,队伍一天天减少,现在想返回去都找不到归路。当初为逞一时之能,不但自己要命丧黄泉,还连累了上万人,真是追悔莫及。此时此刻,她才真正明白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发动战争,侵略掠夺,恃强凌弱,即使一时得逞,最终必遭惨败。为了不让部队彻底垮掉,她决定给将士们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奕莲下令停止前进,安营扎寨,放假三天。许是为了鼓舞士气,也是为了放松自己,虽满腹惆怅;却强装笑脸,放下了主帅高高在上的架子,和将士们一起谈天说笑,逗趣儿打闹,上山打猎采果,下河洗澡摸鱼。象她这样整天在战火硝烟和刀光剑影中拼的人,能有一丝闲暇,过一过平民百姓那样安乐的生活,倍加感到和平之宝贵。这会儿奕莲正和几个随从边玩耍边采蘑菇,却见一棵大树上搭着一个鸟窝,几只黄嘴丫还没退净的小鸟看见母亲飞来,便都挤在窝边扬着脖儿叽叽喳喳地叫。母亲飞来将口中叼的食物送到小鸟嘴里,便又飞走去寻找食物。这充满母爱的情景,勾起奕莲的童心,她便像一个顽童一样,双手抱住树干,飞快地爬上树去,正伸手要去抓窝中的小鸟,却突然停住了。原来她发现不远处有一个人隐藏在草丛中,立刻大喝一声:“什么人”随着喊声,身子一纵,便从几丈高的树上跳了下来。那个隐藏的人见被人发现,立刻掉头就逃,奕莲随后紧追。奕莲的武功也在顶尖武林高手之内,可她拼命追赶,却始终没有赶上前面逃跑的人。只见那人真像一只灵巧的猴子,跳树攀枝,爬崖越涧,奔驰在草木丛中,像飞一样,不知是习以先常,还是武功绝顶,让奕莲都自叹不如。她心里明白,那逃跑的人不是敌人派来的密探,就是杀手。虽是仇敌,但奕莲却不想杀他,只想将他抓住,让他做个向导,带她们走出这深山老林。可追了足有一个时辰,却始终相差一段距离。奕莲看实在追不上,无奈只好做罢,回到营寨,坐在帐中休息,手下来报,说距此不远,发现有几处炊烟,去人查看,有几个黑龙帮的人正在生火烤东西吃。听到发现黑龙帮的人,奕莲便推测不会只有这几人,可能有大批人马隐藏在附近,赶紧下令集合部队,并派人悄捎接近那几个在吃东西的人,再三嘱咐不准杀害,只准活捉。可派去的人回来报告,说那几个人就像惊枪的兔子,听见动静撒腿就跑,他们怎么追也追不上。奕莲心中有数,便不再说什么,只命部队远远跟在那几个逃跑的黑龙帮人的后边行进。就这样,那几个人走,她们便走,那几个人停,她们也停,那几个人竟成了不请的向导。一连走了几天,平平安安,并无敌人干扰偷袭。开始都是白天走,后来都是夜间行,前边那几个黑龙帮的人还胆大点起了火把。这天夜里,他们又走了一宿,天快亮时,有人来报,说前边那几个领路的人突然熄灭了火把,人也没了踪影。奕莲立刻一惊,顿觉事情不妙,赶紧下令停止前进。无意中向左右一望,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原来夜里只顾走路,没有仔细查看周围的地形,现在才发现,他们走进一座大峡谷里,两边断壁悬崖,足有数十丈高,别说是人,就是猴子都很难攀登。

“不好,咱们上当啦!快,快往回退!”奕莲话音未落,便听四周号炮连天,鼓角齐鸣。两边的山崖上神兵天降般地立即现出无数人马,灯笼火把,照耀如同白昼。与此同时,下人又连续来报,峡谷的前后已都被山上放下来的倒树和巨石堵死,根本无法通行。到了此时,奕莲才真正感到末日来临,不由仰天长叹:“天哪,为何不助我”

“奕莲,”峡谷中郭雪华那清脆的声音,在这黎明前的大峡谷里,显得格外响亮,“你已无路可走啦,快投降吧!”

“郭雪华,你做梦去吧!”奕莲虽死到临头,却不服输,也冲着上边大声喊,“我奕莲就是死后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奕莲,你听我说,”窦尔墩的声音从上边传了下来,话语中带着焦虑,“你当初不听我劝,才走到这一步。只要你答应撤军,今后不再和住在大小兴安岭及黑龙江两岸的各族各派武林朋友们作对,大家就会放过你们,不伤一兵一卒!”

“窦大哥,”一听见窦尔墩这熟悉的声音,奕莲心头不知为啥顿觉一热,许是过于激动,眼泪都差点流出来,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看你的面子,要我投降办不到,但可以同他们握手言和!”

“好,好哇!”窦尔墩也显得十分高兴,连声赞赏着说,“奕莲,咱们都是中国人,手心手背都是咱们自己的肉,只要自己人不打自己人,一切都好说,什么条件都可以谈,更不会计较几个字眼儿!”

“窦大哥,我就昕你的。”奕莲也是一脸诚恳,话也说得实实在在,“只要你出面来作他们的代表,什么条件我奕莲都答应!”

“行,行行。”窦尔墩连想都没想,便满口答应,“奕莲,你等着,我这就去!”随着话音,就见崖上纵身跳下一个人来。

“窦大哥,小心!”随着孙明珠的惊叫声,悬崖上又跳下一个人来。紧随其后,嗖,嗖,上边又连续跳下两个人。等人一落地,这才看清楚,除了窦尔墩,还有孙明珠、韩天乐和玛丽娅。

“明珠姑娘,”奕莲一见孙明珠几个人紧跟窦尔墩身后,那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心中虽恨,脸上却笑,用半开玩笑的口气说,“你跟窦大哥真是形影不离呀!”

“哼!奕莲,“孙明珠带着满脸怒容,手中宝剑直指奕莲鼻尖说,”有什么话你就快说,我们没工夫陪着你闲扯!“

“窦大哥,你知道,有些事我做不了主。”奕莲突然露出一脸为难,用恳求的目光紧盯着窦尔墩的脸说,“我带兵回去,就怕我爹生气,再派更多的兵马来征讨。窦大哥,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回去劝说我爹……”

“好,这太好啦!”窦尔墩惊喜得几乎要跳起,抢前一步紧紧抓住奕莲双手,连摇几下激动地说,“奕莲,你真让我高兴!走,我现在就跟你一起去!”

“窦大哥,不行!”孙明珠却上前一把将窦尔墩扯开,一脸焦急地说,“他们蒙古人粗野残暴,嗜杀成性,你一个人去会有危险的!”

“明珠,你不用为我担心。”窦尔墩信心十足,说话的语气特别坚决,“咱们习武之人,就是要保一方平安。为了不让咱关外百姓再受战乱之害,别说是危险,就是掉脑袋也值得!我此去不光要劝说蒙古人,还要劝说各族各派,使大家精诚团结,共同抗御外侵之敌!”

“明珠姑娘,你放心。”奕莲一脸得意神情,用手拍了拍孙明珠肩膀,戏谑地说,“我奕莲不是狐狸精,我们蒙古人也不是豺狼虎豹,不会把你窦大哥吃进肚里的!”奕莲说着,一手紧抓窦尔墩胳膊,一手冲着将士们用力一挥,大声下着命令:“咱们撤!”

“窦大哥!”孙明珠喊了一声,正想去追,韩天乐却突然惊叫一声:“明珠,小心,有暗器!”说着便猛扑上前,一把将孙明珠推出老远,自己却闷哼一声跌倒在地,立刻人事不醒。

“天乐,天乐!”孙明珠和玛丽娅都大惊失色,同时扑上前将韩天乐从地上扶起,失声呼叫,“天乐!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