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筠的城娘卡，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更新之后只有一条提示：

城娘顾筠信赖度+2，目前信赖度：4。

看来是鸿静歌做了不少思想工作的关系。

而楚芊儿的城娘卡，信赖度产生了不小的变化……

城娘楚芊儿信赖度+36，目前信赖度：6。

整整三十六点信赖度啊！鸿静歌怕不是直接给楚芊儿洗脑了吧！

又或者……这丫头就是个墙头草，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这时，怀中的鸿静歌动了动，似乎是梦呓，呢喃着说道：“筠儿，姐姐陪不了你……对不起……”

唔……鸿静歌连做梦都在考虑别人，未免博爱得过了头。

没有人陪伴也没办法，顾筠这丫头这么难搞，除了你还有谁敢……

等等……

陈枫立刻想到了什么。

难搞……

顾筠难搞。

难道阿噗就不难搞了吗！

如果把阿噗送给顾筠……

哈哈哈哈，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明天就这么办！

想到阿噗和顾筠互相折磨的样子，陈枫的恶趣味就蠢蠢欲动。

怀中的鸿静歌似乎已经完全睡着了，整个人都无力地向陈枫这边倾斜。陈枫闭上眼睛，鼻端嗅着佳人的芬芳，体会着她温软的身体，抛开杂念，也沉沉睡去……

梦里，鸿静歌、顾筠、宁梓雪和楚芊儿聚在一起，欢声笑语，自由自在，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伤感和眼泪。那才是她们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样子……

鸟儿一声连续的长鸣划破寂静，昭示着沉沉夜色之后的万物复苏。晨曦透过窗棂，照在陈枫的脸上。鼻端，洋溢着青草与花苞的芬芳。

陈枫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正堂一侧的羊毛毯上。不远处的鸿静歌早已醒来，稳稳端坐着，依旧散发着瞳力，加强城市的气场。

一名侍女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陈枫，见他苏醒，走上前来，端上一张盘子、一条毛巾，轻声道：“请大人洗漱。”

陈枫看着盘子里的柳枝、盐和花瓣，不解地问道：“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的？”

侍女知道陈枫是平民出身，倒也不奇怪，恭敬地答话道：“回大人的话，这些是洁口用具。大人先用盐水漱口，再咀嚼齿木清理口腔，最后漱口嚼一嚼花瓣。”

唔……看来没有牙膏，要清理口腔还是挺麻烦的啊。

对了，牙膏啊！这种日用品制取起来不难，又能大大地方便人的生活。类似的还有肥皂、玻璃杯、卫生纸……等等。

建立这么一套轻工业体系，简直不要太赚啊！这是一条自己今后可以走的路。

“大人？”侍女不知道陈枫在想什么，以为他还是不知道怎么使用这种“洁齿套装”，试探道：“需不需要婢给您示范一下？”

“不用了！”

陈枫取了一把盐，撒在水杯里，喝进嘴里漱了漱口，随即把盘子里的柳条，也就是所谓“齿木”放进嘴里，用力嚼了几下，让它变得毛糙之后，当作牙刷在口中来来回回刷了一遍。

最后，陈枫取来花瓣放进嘴里，嚼得满口香气，把碎渣吐进了盘子里。

侍女愣了愣，玄修者们作为贵族，平时的饮食起居都是很讲究的，甚至到了繁琐的程度。比如这个早起刷牙，一般的平民能简单地漱个口就不错了。生计一旦艰难到某种程度，就没有人会在乎牙好不好、口气清不清新了。

没想到身为平民的陈枫，这一套竟然做得这么熟练，尤其是那个刷牙的动作……就好像……好像他天天刷牙一样。

陈枫接着擦完脸，侍女便收拾完退下了，走之前忍不住多看了陈枫一眼。

“静歌。”陈枫呼唤了一声。

“老师。”鸿静歌回话。

“你这样下去会累死的。”陈枫无奈。

“战兵们在外面浴血奋战，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对于这个顽固得有些偏执的鸿静歌，陈枫也没有办法，只好无力地劝一句：“凡事都要量力而行。”

鸿静歌不语。

良久，她说道：“老师，我能凑到的所有钱，都放在你的行囊里了。你要的那种竹管，我也做了五十根。我只能做到这样了。”

陈枫颇为感动：“你这么虚弱了，还做这么多竹管……辛苦你了。”

鸿静歌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没有你，现在屏野大军都已经兵临城下了。”

陈枫笑了一笑，转移话题：“你是不是挺担心顾筠和楚芊儿的？”

鸿静歌点点头：“老师，你总能猜中别人的心思。她们离开了自己的城市，瞳力受到抑制，会变得……特别沮丧。”

陈枫想起来，好像在城娘百科里似乎看到过这么一条，说是城娘一旦离开自己的城市时间过长，体内的瞳力就会变得越来越沉寂，因而城娘本人也会变得越来越孤独、越来越压抑。如果不能改变这种心理状态，忍受不了长时间心理抑郁的城娘，甚至会自杀。

说起来顾筠自己的城市已经毁灭好几年了，她岂不是要抑郁到爆炸了？

怪不得小小的年纪，这么毒舌啊……

楚芊儿呢，他倒是不怎么担心。这丫头傻乎乎的，脑子里的营养全被某部位吸走了，她才不会抑郁呢。

“你别担心，我去哄她们开心。”陈枫说道。

“你？”鸿静歌似乎不相信陈枫还有这个本领呢。

“是啊，我给她们带来了宠物。”

“嗯……老师，谢谢你。”

陈枫无奈：“你怎么总是这么客气呢？你看我问你借钱，我都不谢你。”

鸿静歌露出了笑容：“我只是城姬，不是城主，那些钱，是我平时存下来接济平民的。我觉得你可以用在更好的地方。”

陈枫怕再聊下去，鸿静歌又要给他上爱国主义教育课了，起身告辞道：“你要好好保重身体，下次来如果再见到你这么虚弱，我会生气的啊。”

鸿静歌看着陈枫，眨了眨眼睛。

陈枫走上前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鸿静歌没有躲闪，只是微微闭上了眼睛。

陈枫低声道：“我很在乎你。别让我担心你。”

鸿静歌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轻轻地“嗯”了一声。

陈枫的眼前跳出了系统提示。

城娘鸿静歌目前想法提示：我……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陈枫看着鸿静歌，心里一阵冲动，突兀地说道：“是！”

鸿静歌不由得一惊，愕然地看着陈枫：“老师……你说什么？”

“我说，是！”

鸿静歌只觉得脸上一片火热，这也太邪门了吧？我刚才心里在想什么，他能察觉到？

不……一定是巧合，一定是我误会了什么……

鸿静歌鼓起勇气，问道：“什么‘是’？”

陈枫哈哈一笑，也不说破，拿起鼓鼓囊囊、装满了金铢的行囊，向门外走去。

“保重身体，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