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棋子罢了
作者:冬夜歌      更新:2020-05-09 17:47      字数:2049

“姑娘,您起来了,这是枸杞桂圆红枣茶,趁热喝了吧。”竹韵端着一个月白色的茶杯进了落雨阁。

赵雪棠揉着眼睛坐在床榻上,脸色有些苍白,笑了笑,对竹韵说到:“你这丫头倒是越来越会体察人了,怎么知道今儿要给我煮红枣茶?”

“是王爷让奴婢拿来的。”

“王爷?他可说了什么?”

“爷只说了一句‘今儿是初六’,然后把红枣茶递给奴婢就走了。王爷连姑娘的信期都记的十分清楚呢。”竹韵边说边对着赵雪棠傻笑,似乎看见赵雪棠被王爷重视,就像是她自己被照顾了一样的高兴。

赵雪棠接过红枣茶,听了竹韵的说辞,淡淡笑了笑。她没想到周沛珩竟然能如此的细心,只因为自己之前那次腹痛的晕倒,便把自己的信期都记在心上了。

“竹韵,王爷在书房吗?”

“不在,方才来给姑娘送了红枣茶便出门去了。”

“哦。”

赵雪棠点点头,她本想第一时间去书房找到周沛珩,但是这一大早的又是急匆匆出了门,都来不及打声招呼,想来应该又是有什么急事了。

过了午时,也不见周沛珩回府的踪迹,赵雪棠便准备一个人用膳,她刚刚拿起筷子要去夹菜,周沛珩和十一就一起回来了。

“怎么都不等等我们。”十一边走边嫌弃的说到。

“早晨出门时我没与她说明会回来用膳,她没傻等,这才是对的。”周沛珩笑着对十一说到。

十一摇摇头,一脸不想听这两人腻歪之言的表情。

“你们去了哪里?我以为不会回来用膳呢。”

“去了六哥府上,他今日回来了。”十一一边接过竹韵呈上的碗筷,一边说着。

“回来?六王爷出远门了吗?”赵雪棠有些困惑,前些日子一直听说不知道周沛轩的踪迹,如今又突然回来,着实奇怪。

“六哥,前些日子去了幽兰,所以此前我们一直寻不见他。”周沛珩淡淡的说到。

赵雪棠没再追问下去,她知道,周沛轩和郡主在此时去幽兰,大抵就是因为郡主已经怀有周沛轩的血脉,此一去,不必再多言什么,想必幽兰也已经明了了,今后的郡主只会被周沛轩拴的更牢,虽然用这个拴字似乎有些残忍,但他们的关系也的确如此。

不过,不管幽兰那边是否知晓周沛轩的心思只是出于利用,但他想要的结果达到了,带着郡主和腹中的孩儿回去,就算是把幽兰王的权力收了一半在自己囊中,待到将来真要不得已起兵夺位的那天,也就多了一层保障。

见赵雪棠想的出神,十一抬起手在她眼前摇晃了几下,“怎么了?想的这样出神。”

赵雪棠摇摇头,“没……没什么。”

“我知道,你定是在想那些争权夺位的事儿,这些事儿我从不掺和,我只能这样说,你管不了也不能管,所以趁早别去多想,只是扰了自己罢了。”

十一其实把一切都看的透彻,他打小就了解赵雪棠,知道她心思深,加上如今这些事情又与季秋芙有关,赵雪棠也难免烦心了,只是怕她想的太多反而烦扰的是自己,不如提早说明了了,让她不必多想。

“我知道了。”赵雪棠叹了一口气,“我就算想了又能如何,我只惟愿你们都能平安,莫在这些争权夺位的事情里又什么闪失就好了。”

卷入这些权位之事已是避无可避,她唯一能祈求的就是这一切快些结束,让这兄弟几人都能平安度过就好。

十一低头扒拉了几口碗里的饭,像是想起了什么要说的,猛嚼了几口咽下了饭,“对了雪棠,下月是你的生辰吧,今年想要什么东西?”

“下月……?”

赵雪棠经十一这一提才想起来马上就是腊月了,自己逃到州宁原来都大半年了。

“我都忘了已经要到腊月了。”

“嗯,如何?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十一,我不是小孩子了,还过什么生辰呀!”

“哎呀,这与是不是小孩子有何关系!前年你在陵郡,去年,我们都以为你病故了,今年好不容易我们都待在一起,就算是找个由头热闹热闹嘛!”

赵雪棠听了十一的话,静下来一想,倒的确如此,前两年每到腊月都想起州宁的人和事,那时候总以为再也无法相聚了,如今几人还能这样坐在一起吃饭,倒也确实是不容易了。

“嗯……那倒也行,到时候邀了季姐姐也来就好了。对了,王爷的生辰是腊月十四,那我们两人可以一起过啊。”

赵雪棠本来只是想着两人一起过了既热闹,也不用再分开来举办两次宴会那么麻烦,可说完才想起周沛珩的王爷身份,有着这个身份,过个生辰只怕也不能由着自己的心意了,“是我说错了,王爷的生辰,应该要去宫里过吧。”

周沛珩看出赵雪棠的表情有些不对,“雪棠,无妨,本王先陪你一起过,若是要进宫的话,本王再去应付了便是。”

“就是就是,雪棠,进宫不过就是逢场作戏罢了,不必在意。”

十一也看出赵雪棠提到进宫时候表情的变化,附和着周沛珩的话安慰她。

“嗯,那好吧,暂且不管进宫的事情,那我们就说定了,腊月初一,到时候聚在一起。”

十一和周沛珩都笑着点了点头,从周沛轩和郡主出了那些事情开始,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毫无烦忧开心的一起交谈过了。

“嗯,到时候再给本王做一次番茄炒蛋吧。”周沛珩淡淡的说到。

“嗯?”赵雪棠瞪大了眼睛看着周沛珩,她没想到过了这些年,他还记得这道菜,随后点了点头,“好啊,那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