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车带老耿到了扑陀一个边远角落，这里以前是化工区，现在随着房价攀升市区的扩展，也成为了城区了，不过城乡结合的面貌还是改不了，大量的低收入者和混混们充斥着这个区域，到处都是违法搭建和家庭作坊，是个十足的城中村。

我们到了一条还算热闹的街上，老耿让我停在了路边，我一看前面，正好有个舞厅，名字叫“缘分的天空”。

我们停好车，老耿告诉我，一会可能有危险，我可以待在车里。

我说：要真有事情，两个人也比一个人好啊，你一个人进去，万一背后来个打黑枪的，那不是完蛋了？

他笑到：还没人敢对我打黑枪。

我说：双手难敌四脚，我进去帮你一把，你就别推辞了。

他想了一下，说：好吧，但你别轻举妄动，看我怎么做，你再做。

我说：好嘞。

进了舞厅，貌似里面正在闹的欢，门口有一个一脸坑坑洼洼的，带着黄泛区口音的中年妇女问我们什么事情。

我稍微看了她一眼，真是吓着我了，这脸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摔地上的，反正就是坑坑洼洼的，也就比恐怖片要好那么一点，不然真的让人睡不着觉。

老耿说：找肖老板。

那女人说：你等一下，我去通知一声。

老耿说：不必了，我们自己进去找他。

说完，也不等女人答应，就带着我一起闯了进去，女人叫了我们几声，见我们不答应，也就不敢再惹事了。

进了里面，发现这里是一个中老年人汇集的地方，当然也有30多岁的年轻人在这坐着。

我们发现这里面很黑，但可以感觉到，这里有不少人在跳舞，男的大部分都很老，女人也不年轻，大部队都是40多岁的，少数几个30来岁吧，都不年轻了。

那些色眯眯的中老人人，在音乐的挑逗下，和黑暗的环境里，对那些舞女动手动脚的，当然，这里面最多也就摸摸了，至于能否x到，或者带走，那就看各人的修行了。

我们到一个角落里，找到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他的头发几乎都剃光了，只留着很短很短的板寸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做这一行的男人都会把头剃光，貌似是行规吧，连冷风手下的光头也是如此。

老耿拍了那人的肩膀，那人一看是老耿，说到：大哥，你可算来啦，你不来我都要去找你了。

老耿说：少废话，什么时候还钱。

花衬衫说：别在这说话，尽是些乌烟瘴气的东西，我们进里面谈。

我们跟花衬衫走到里面的房间，是几张沙发杂乱对方的办公室。

我们坐下后，花衬衫一边拿饮料给我们，一边说：大哥，现在钱难赚，你再宽限几天，我一定能凑够钱给你。

老耿骂到：你xx的还是人吗？当初你没钱我借给钱，你现在居然和我哭穷？别忘记你是谁罩着的，这地方你还想不想开下去了？

花衬衫说：大哥，我没说不给钱啊，我就说宽限几天，几天后我一定带着钱给你，请你在吃顿好的，海地牢怎么样？

老耿骂到：谁xx的要吃这些网红垃圾了！你现在就把钱拿出来，不然我不走了。

在这说话当口，进来三个人，黑衣黑裤黑墨镜的，看样子就是看场子的人。

他们说：肖老板，怎么回事？有人来闹事？

花衬衫急忙到：不是的，是我和大哥谈生意，没你们的事情，别瞎搞。

花衬衫话是这么说，但也没继续说些什么，那两个打手看见我们两个人，就以为他们占优势，于是对我们开始挑衅了。

为首的一个老流氓说：你们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闹事闹到这里来了，我看在肖老板面子上，放你们一马，你们赶紧给我滚蛋，以后再来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老耿冷冷的看着这些流氓，然后对花衬衫说：你就这么教育你手下？

花衬衫赔笑到：他们不懂事，你别介意。

我心想明明是花衬衫指示他们放肆的，真想上去抽他！但老耿和我说过，要看他行动，所以我就暂时按兵不动了。

老耿把手插进衣服里，然后对花衬衫说：你帮我来这一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花衬衫立刻软了，说：大哥，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那个流氓却叫嚣到：肖老板，别怕啊，我们人多，怕他做什么！

花衬衫站起来，对着那个流氓就是一个耳光，然后说：你知道他是谁吗？老耿！

刚才还很嚣张的流氓，现在完全软了，一个劲的跟我们赔不是。

老耿上前，说到：你们几个对抽耳光，抽到见血，这件事情就算了。

花衬衫急忙领着几个流氓互相抽耳光，一直打了好多下，嘴角都出血了，老耿还没停下意思。

我对老耿看看，提醒他还要办事。

他对花衬衫说：你来一下，其他人继续。

花衬衫来了后，老耿说：我就和你说最后一遍，钱拿来。

花衬衫哭丧着脸，说：那我去把流动资金拿来，这些钱本来是要孝敬区里面的，现在给你了，我要去借钱了。

老耿无视他，他只得领着我们去拿钱。

到了一个黑漆漆房间，花衬衫从桌子底下掏出一个信封，老耿数了一遍后，说：好，今天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以后你要是再拖着我的钱，或者让那群人来演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花衬衫吓的跪在地上，说到：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们离开黑舞厅，回到车上。

我询问老耿到：他们为什么后来缩了？

老耿对我很认真的看着，问到：你真的想知道？

我思索了一会，说：想知道，如果你觉得可以告诉我的话。

老耿说：也没什么，就是他们害怕了。

我说：这些人都是流氓，他们也会怕？

老耿说：不管流氓还是普通人，面对对手的时候就要思考一个问题——我是否要和对方拼死一搏。如果你发现对方是和你搏命的，除非你不要命，不然的话，你不会为了一点事情就和对方拼了。

我心想老耿这家伙即使随时和对方火并的节奏啊，看来这人确实很野，简直是亡命之徒。

我又问到：如果双方都是不要命的，那该怎么办？

他想了一下，说：kill人其实很简单，难的就是那一瞬间的事情。

我问：一瞬间？

他说：不错，就是一瞬间决定生死。狭路相逢，两个人都是殊死一搏的话，那就看谁的求生意志大了。如果一方有很强的求生意志，那他就有很大的几率能活下来。而开始交锋的那几秒钟，就能决定一个人的求生意志了。

我说：那你有没有遇见，比较难对付的刺头？

他说：当然有了，而且还不少。

我说：那他们现在人呢？

他很冷静的看着我，说：你认为呢？

我没敢继续问，只得送他回家。

到了目的地，他对我说：我过几天可能要去要债，不过情况比较凶险，你要是不怕的话，就跟我一起去开开眼。

我想了一下，说：需要我动手吗？

他说：不要，你在远处看着就行，帮我开车就ok了。

我说：那没问题，我跟你去。

说着，我想把dao拿下来给他，他却对我说：留着吧，过几天办事的时候，肯定需要这个防身。

我看着他背影，心想我怎么也稀里糊涂答应这样的事情。

这时手机响了，是小虎子给我为信消息，问我有没有空，晚上去和他们吃一顿。

我回了消息，让他们等我，然后就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了点熟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