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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普林堡的亨利      更新:2020-05-09 19:38      字数:2892

西汇滨江,晚上人还是很多的,但大部分都是跳舞的老年人和一些穿着开裆裤乱跑的小孩,轰鸣的音乐声、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呼小叫的年轻人组成了这里的风景,杂乱无章的秩序和高大上的基础设施,在这个城市里几乎每天都能看到。

我们停下后,就发现前面有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他们身旁还有一些摩托车。

阿龙貌似认识他们,停车后就和他们聊了起来。

聊了一会,阿龙他们走过来,和我们一起逛起来了。

晚上的滨江,还是有点冷的,我们逛了一会,也没见到什么卖小吃的地方,也没什么给我们坐下,只有江面上刮来的冷风。

在这时候,小颖手机响了,貌似是她朋友叫她去帮忙顶班。

挂了电话,她说:阿康,不好意思啊,我要去帮朋友一下,在长拧呢。

我说:那好,我开车送你。

她说:来不及了,而且可能堵车!我想让阿龙送我一下。

我说:阿龙,要不你送一下?

阿龙说:这女人真麻烦,我也只能送佛送到西了。

小颖对我说:不好意思呀,下次出来我们再好好玩。

我说:好吧。

他们走后,我问海强到:他们两个去双宿双栖了,我们两个光棍自己回去吧。

他笑笑,说:也只能这样了。

我们上车后,我对他说:你住老冥行吗?

他摇摇头,说:以前住那边,现在买房子买在了九厅。

我说:纳尼?你也买在九厅啊。

他问:怎么了?你也知道那?

我说:我以前有个同事住在源话城。

他说到:那很近的,我住在磨卡小城。

我说:好地方啊,北九厅算得上又新又好的小区了。

他笑到:哪里的话,一般般了。

我说:说实话,抛开距离远这个因素,九厅还是很适合生存的,以前到艾伦的家,那边的环境真的不错,而且也没飞机噪音,比切宝、南九厅什么的好太多了。不过话说回来,这飞机噪音确实很难受,我住的那地方就有个保山军用机场,吵的要命,民用的话估计更闹心了吧。

他说:飞机确实是个问题,相对来说九厅比切宝要好很多,切宝直接就是飞机航道下面,那边声音是震耳欲聋。而一般来说,南九厅的南部受影响比较大,比如一景园、艾伦坡这些社区,因为紧贴着南切宝了。北面相对来说影响少一些,但北九厅东面的奥苑也饱受飞机噪音的影响。

我说:那地方我知道,靠近仲春路地铁站了。

他说:是啊,那边是北九厅噪音最大社区了,然后越往西影响越小,到了源话城、一亭花园就完全没影响了。我们住的小区影响就不是很明显了,当然,在航班特别多的时候,特别是飞机需要盘旋等待降落的时候,噪音就比较明显了。

我说:那也没办法,谁让这些小区在飞机航道附近呢。

时间过的很快,我和他聊的很融洽,就把他送到了北九厅小区。

他下车后,对我说:康哥你累不累啊,要不要到我家休息会,再回去。

我说:这不必了,我下来走几步就成。

他说:康哥你大老远来,我不请你回家做客说不过去,我家地方不算小的,你来坐一会,喝点饮料什么的,别那么早回去。

我见他很热情,加之又聊得来,就答应了,和他一起进去了。

带看他家,发现还真大,他告诉我这是一套三房,他和父母以及奶奶住一块。

海强的父母和我热情打招呼,比较有意思的是,他们说的都是有浓郁中原官话的普通话,仔细想来,刚才海强说的普通话也是这个意思,不过他的伸城方言说的也很好,听不出他到底北方人还是本市人士。

海强和我进他屋子后,我把疑惑对他说,他笑笑,说:我们家爷爷是谈城,奶奶是赣渝的,所以说话都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比较有意思的是,我奶奶到现在还不会说伸城话,都几十年了还学不会呢。

我说:原来如此,难怪听你说话就像山洞大彪汉似得。

他笑笑啊,说:其实也不正宗了,经过三代人后,我说的话只是有点齐鲁官话的元素,和正宗的完全不能比了,而且奶奶一直和我们说赣渝话,我们的齐鲁话听起来更像是赣渝方言,虽说谈城和赣渝本来就离得很近。

经过打听我才知道,海强爷爷的父亲是一个地主,在当地很有势力,还当过副县长,后来因为局势很乱就跑到伸城生活了,而海强奶奶一家则是作坊业主富农,后来也来到伸城投靠当资本家的亲戚,因为种种原因都没有走成,就滞留在这里进入了新时代了。

海强拿了几**汽水出来和我喝起来。

喝了一会,我对海强说:你比我害惨,我好歹也是小老百姓,你家原来就是当官的,去了对岸还能继续横行乡里,现在就窝在伸城的外环外当小工了。

他笑到:去了对岸也不一定混得好啊,说不定就是眷村里活一辈子,在工厂打工当小确幸,现在我觉得也挺好的,有房子也有朋友,日子虽说不是很好,但比对岸那群呆子要好太多了。

我说:既然你这么豁达,我也不能再同意更多了。

他说:不过我差一点就没办法出生了。

我说:怎么着?

他说:我太爷爷原本也是要出去的,但我爷爷一家也是倒霉,本来船票已经送来了,都打包好了,出发前夕我太爷爷病死了!

我说:那真是太遗憾了。。。

他说:其实也没什么,本来就没什么带过来,基本是空手逃难过来的,后来我爷爷自己进工厂做事,养活了全家,拆迁后也住过几年新房子,也算是没太大遗憾了。

我说:这样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他又说:但我奶奶一家就比较悲催,她的妹妹原本嫁给了伸城xx厂的小开,这家资本家迁徙到对岸去了,原本准备把我奶奶一家一起接走的。

我说:但是?

他说:但是我奶奶那弟弟,就是我舅公,真不知道他搞什么,居然回到老家,搞起了xx团,于是奶奶全家就停在伸城等他,派人四处找他,等他回来时候,伸城早就插满旗帜了,还怎么走啊!

我说:这老人家真是有点不识大体。

他说:这还不算完,后来他逢人便说总统如何如何,结果被小人检举,关起来了。

我说:不会吧?现在网上喷子多了,也不见被抓。

他说:那是以前,谁敢光明正大谈这个啊,因为这个还被劳改了好几年,后来也很凄惨的,老婆都和他离婚了,孩子跟了后爹,那后爹真是坏啊,把孩子绑在吊扇上用皮带抽,简直不是人!好在过了一些年就回来了,他也老实了许多,虽然私下里仍然说一些关于总统的话题,不过还算是太太平平的活到了21世纪才去世。

我说:这如果改编一下成小说了,说不定还很卖座。

他说:你就别取笑我了呢,我觉得这种事情都是过去的了,我现在想的是如何开心的在这里生活。

我拿起汽水说:为了新生活,干杯!

又聊了一会,我问海强现在还混社会不。

海强说:当然混了!不然靠这点死工资哪够用啊。

我说:那你主要做些什么?和阿龙一起飙车吗?

他笑到:飙车是爱好,不是工作呐。

他略加思索,对我说:我其实在为du场拉人。

我说:你也做这方面生意?我以前也给我们那的“娱乐室”拉人,但效果也不是很好,钱赚的不多。

我们交流了一番,我才知道他是真正为du场拉人的,我们那充其量只能算棋p室,根本不能等量齐观的。

聊到后面都很尽心,我们加了为信后,我就起身告别。

开车回去的时候,发现进入切宝后,几乎就是进了市区,而之前在九厅那里,感觉就是郊区了,不过切宝也有切宝的坏处,就是晚上还能看见飞机,而且离的很近,好像机场就在切宝老街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