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陷害
作者:画江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886

皇贵妃闻言喟叹:“原本是想促成一段姻缘,还了欠堂哥的债,谁知……”

“你想撮合他和阿远?”赵与君眼睛里闪着愤怒和危险。

皇贵妃耸耸肩:“这不是没成了。我以为阿远的心就像是我感知到的那样,谁知道,或许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吧。这就是命,半点不由人。”

赵与君也是感叹,说:“那就让阿远永远这么认为吧,认为是我请求您带她去的。”

“你骗她?”皇贵妃很是惊讶,她以为赵与君这么中意安答远,会对她坦诚相待。

赵与君微笑:“谁说感情不需要经营呢?尤其是面对一只这方面的呆瓜。”

皇贵妃赞赏地看着这个才十三岁的少年,说:“那么,祝你好运吧。你的生辰快到了,看你的呆瓜到时候会不会想起吧。”

赵与君微笑:“不急在一时。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着,赵与君抱拳辞别。

皇贵妃难得打趣,说:“你因为她走了吧。看来我这迟兰宫,还真是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你才会来呢!”

赵与君尴尬地笑笑,转身要走时,留下一句:“真的很对不起,父皇、母后,还有我,我们欠你很多,只能来世再报了。”说完,赵与君快步离开。

皇贵妃怔怔地看着赵与君消失的方向,很久都没有缓过神儿来,直到如月的一声“娘娘”唤醒她,她才站起来,淡淡地说:“起风了,咱们回吧。”

绣鞋踏在地上,悄无声息。皇贵妃想起赵与君临走的话,心里一阵苦涩,他的儿子都知道如此,他怎么从来没有跟自己这么真诚地说过话呢?

安答远回到辛者库的时候,正好赶上记录送出的衣服。急忙回屋拿了笔墨,安答远一件一件地记下,然后才准许其他宫女把衣服送到主人手里。

正在写字见,只听院子里突然静了下来,一抬头,就看见宁妃一脸高傲地走了过来。

心里一跳,安答远忙放下笔,跟着其他人一起行礼问安:“见过宁妃娘娘。”

宁妃摆摆手,让众人起来,径直走到安答远身边。

“你就是辛者库的书记?”宁妃问。

安答远好笑,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却还装作不认识,面上却恭敬地说:“回宁妃娘娘的话,我就是辛者库的书记。请问娘娘可是短少了什么?”

“我?”宁妃挑眉。

立刻宁妃身边一个宫女上前,一脸的不可一世:“大胆奴婢,敢在宁妃娘娘面前自称‘我’,眼里可还有尊卑?”

安答远很是无语,怎么又牵扯到这个,太后不是早说自己不需要自称奴婢了吗?那时自己第一次进宫……

安答远蓦地止住,想到了自己来辛者库的目的,咬牙,屈身弯腰,说:“奴婢见过宁妃娘娘,还请娘娘见谅,奴婢刚来,不懂规矩。”

宁妃一愣,显然没想到曾经那个皇宫里德香饽饽居然真的自称“奴婢”。挑眉,宁妃觉察到什么。

淡淡一笑,宁妃扶起安答远,说:“别担心,你倒没有短少本宫的东西,甚至,还多送了本宫一样东西。”

安答远一愣,不知道宁妃唱的是哪一出。

宁妃笑:“在宫里,能佩凤的只有太后和皇后,本宫想这个规矩,这里没有人不知道吧?”

宫女太监们唯唯称是。

“那可就奇了怪了。”宁妃像是真的觉得很奇怪一样,托着下巴,扫了一眼战战兢兢的众人,良久才开口:“本宫向来谨守本分、规行矩步,可昨日送给本宫的配饰里居然有一件凤形玉佩。”

宁妃示意身边的宫女:“春儿。”

刚才责骂安答远的宫女立刻站出来,从袖子里拿出一枚玉佩,大约三分之一手掌的大小,虽然花纹有点模糊,但大家都看得出,那上面的花纹明明是一直展翅的凤凰。

安答远脸色一白,心想昨日自己并没有记录出错,送给宁妃的衣饰里并没有这块玉佩,东西是自己看着送出辛者库的,怎么会出错?

宁妃示意春儿收起玉佩,看向安答远,笑着问:“昨日的记录里,本宫处可有这枚玉佩?”

安答远一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若是说有,就是自己和全体辛者库人员的疏忽,罪责大家担,或许会减轻惩罚,只是自己的责任会更大一些;若是说没有,那可能揪出真凶严办,或者是随便找个替罪羊。

更让安答远不解的事是,宁妃的玉佩确实是昨日从辛者库拿出去的,是属于皇后的配饰吗,但问题是,不知道这玉佩是宁妃自己托人盗了去来闹事,还是有人在陷害宁妃。无论是哪一种,辛者库里肯定挑事人的有内应。

纠结再三,最终安答远前世的“人道主义”占了上风,在这个不讲人权的时代,她害怕因为自己的话有人可能就枉送了性命。

“有。”安答远艰难地说。

宁妃一瞪眼,没想到安答远会撒谎。她以为安青映调教出来的人,又在皇宫里生活了这么久,还在护花洲的洪水里失去了家人,怎么也不会笨到替人担了罪责。可是,安答远居然在思索一会儿之后,回答有?

“你确定?”宁妃诱惑地再问一遍:“你还是个孩子,未来的路还长着呢,别因为善心不小心说错话,害了自己,倒便宜了有心人。”

宁妃的话确实让安答远犹豫了,不过不是因为说谎话承认“事实”,而是思索在这件事里,宁妃到底是受害者还是谋害者。虽然进宫有近四年的光阴了,但是安答远一点都不了解宁妃。以前的安答远只当自己是皇宫里的过客,每天混吃混喝的,等着离宫回家。虽然有姑姑的倾囊相授,但安答远确实没过脑子,脑海里关于宁妃的记忆,只是它是当朝宰辅的女儿,敏王的生母,如此而已。

一时间,安答远拿捏不准宁妃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怎么样?想清楚没有?”宁妃引诱地说:“可要想清楚,你的人生刚刚开始而已。”

既然没有头绪,安答远只好咬牙死扛:“有!娘娘,,奴婢确定自己昨天记载了这块玉佩!”

宁妃恨得牙根痒痒的,她明知道自己这次被陷害了,想先来这里闹个大动静,引起大家的注意,刨根究底,找出幕后主使,谁想到,竟然碰到了“侠肝义胆”、软硬不吃的安答远。

“好!”宁妃恨恨地说:“既然如此,你随本宫到宁安宫里说个清楚!哦,对了,”宁妃狡猾地一笑,说:“记得带上你的记录册子,免得到时候想不起,连个看的都没有。”

宁妃想,安答远可以信口胡诌,但记录册子总是白纸黑字,做不了假的。心里得意一下,宁妃好整以暇,等着看安答远的谎言不攻自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