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徐嬷嬷的琐事
作者:非零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099

ps:谢谢雪娃娃留言啊!非零之前修文,很多地方没顾到,娃娃帮我都找出来了,赶明儿我去把那些bug都改过来了。

瞪大一双眼,望着徐嬷嬷,无力问道:“嬷嬷,你在开玩笑的吧!半刻钟将这两盆豆子分开,就算是三个人都不见得做得到。”

深吸一口气,再次恢复镇静的绣娘,平静的比划着身下的木盆,鼻翼轻轻耸动,不断抽动的嘴角,连下颚随时都会掉下去。

徐嬷嬷笑的一脸慈祥,微抿着嘴巴,一张略显衰老的脸,让绣娘看的惊心动魄,“没错,姥姥吩咐的,半刻钟将这木盆中的豆子分好,不准有一丝马虎,本来姥姥吩咐的是青豆和黑豆,我见绣娘第一次,所以改成黑豆和黄豆。”

绣娘无语望天,徐嬷嬷那副快点夸奖我的表情,实在是让绣娘提不起开口的**,将青豆换成黄豆,真的是为她好吗?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差别,为什么徐嬷嬷就不觉得了。

有气无力的盯着脚边的木盆,认命的开始,半刻钟······应该不难···的吧!

徐嬷嬷转身去准备早饭,绣娘认真的分豆子。

很快半个时辰就过去了,木盆中的豆子仅仅消下去五分之一,绣娘的眼睛几乎变成豆豆眼,双手更是不可遏制的颤抖着,显然这事看起来很简单,但真正做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回事。

春晓一进来就瞧着绣娘双眼通红,双手发抖,还以为出事了,急忙冲了过去,道:“绣娘,你这是咋了?冻着了,要不我去叫外边叫大夫过来看看。”

绣娘一抬头,就见春晓一脸急色,笑道,“没事,眼睛盯得太紧了,等会就好。”讪讪笑了几声,表情很是尴尬,想不到这才多久,就受不了了,果然定力不行。

春晓还是不放心,道:“真的没事,不需要看大夫,徐嬷嬷真是的,怎么能这样折腾你,等会花灯那边的测试咋办,这眼睛一直流眼泪。”

绣娘接过春晓递来地手帕。不敢用力揉。小心擦着不断滴落地眼泪。红眼睛是消散了。但是却一直滴眼泪。让绣娘哭笑不得。

“没事。姥姥说这花灯画谜让我不要参合了。专心捡豆子就成。”

其实。在经历了玉娘子之后。绣娘还真地不愿掺进这些纷争之中。她只想平淡地刺绣养家。没想过争个你死我活。玉娘子地眼神让她不安。

刚好姥姥让她退出。她连借口都省了。与其和他们斗个你死我活。还不如学些本事养家赚钱。

春晓听绣娘这样一说。大惊捂住嘴巴。道:“真地。可······可是。这花灯盛事十分重要。绣娘真地不在乎。”春晓担忧地看着绣娘。

绣娘为人和善。对他们也很好。不想西厢房中那些人。男人就想对她们动手动脚。玉娘子鼻子朝天。颐指气使地表情。完全不将她们当人看。

但绣娘就不一样,待人温和从不摆架子。

绣娘眨着明亮的眼睛,踮着脚揉着春晓的头顶,注意不将发髻弄乱,道:“春晓不用担心,西坊接下的活,足够养活我一家,花灯画谜一事,我不强求,春晓你还不去姥姥那,我担心姥姥等急了哦!”

“啊!”

绣娘一提起姥姥,春晓当下脸都白了,颤着身子,望着已经爬出来的日头,飞快将徐嬷嬷准备好的膳食放好,连和绣娘道别都忘了。

绣娘没好气的轻摇头,这春晓还真的是见风就是雨,急躁的性子和那张脸还真的不是很相称,当然是春晓不说话的时候。

徐嬷嬷瞟了一眼春晓的背影,摇头道:“春晓这娃还是改不了这性子,明明很稳重的一个娃,一遇到事就惊慌,绣娘你要不休息下,别累着了。等会也该吃饭了!”看着绣娘那双红的像兔子的眼睛,徐嬷嬷打趣说。

绣娘没事晃头,道:“没事,我慢些就好,姥姥交代下来的事,还是不马虎的好。”一边说这话,一边忙活着手头的活。

见状,徐嬷嬷双眼又泛着水雾,掩袖擦拭,道:“当年三儿要是活着,也该长大了。”痴痴地望着绣娘清秀的脸,就着灶台靠着,当年要是争气点,三儿也不至于离她而去,一切都是命。

绣娘见徐嬷嬷这番模样,顿觉不忍,道:“嬷嬷节哀,相信三儿也明白,不会责怪与你。”白发人送黑发人,任谁都不好受,徐嬷嬷同沈氏一般大,却比沈氏还要苍老,早年丧子,相公离世,家境贫穷,这些负担都压在徐嬷嬷肩上,她一介弱女子,也着实不容易。

徐嬷嬷不像张二娘,膝下还有个二狗子,家中还有三亩地,多少能胡家养口。徐嬷嬷除却家中经营的面摊,一无所有,面摊也因无人照料,不得不关门。

“嗯!这么些年,都过了。还有什么槛过不去的,在这皓月轩都呆了大半辈子了。”

绣娘好奇问道,“嬷嬷是吴县本地人氏?”不忍徐嬷嬷这番模样,绣娘赶紧将话题转开。

“嗯,和绣娘也算是邻村,是沈家村旁边的石甲村,不过老家的人,因为十年前一场旱灾,死的死,走的走,熟识的人也没剩下几个。”

“十年前的旱灾?很严重。”

见徐嬷嬷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绣娘不仅好奇,旱灾很严重,不然也不会有人选择背井离乡。古人注重落叶归根,又怎愿离乡。

徐嬷嬷沧桑的脸,带着丝丝惧意回忆着,“十年前的旱灾波及了整个苏州一带,偌大个吴县几乎找不到一条河流,那情景现在想起,我还觉得心寒。”

虽没到饿殍载道的地步,渴死的人,饿死的人,到处都是。徐嬷嬷脸色苍白,似乎有点不敢回忆那情景,好在那时她已经来到皓月轩,大部分惨况她并未轻言所见,但听着洪老他们的描述,还是忍不住脊髓发冷。

见徐嬷嬷那副表情,想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死了很多人?”

“很多,那段时间姥姥根本就不许我们离开皓月轩,说‘担心出去会被抢,那时候的人全部都疯了,见什么抢什么,官兵根本就镇压不了。”

“姥姥那时就住在皓月轩了?”

古时可没有干冰,可想而知没有食物和水,濒临绝境的人,会多么疯狂,就算没有经历,绣娘还是依稀能感觉得到那种陷入绝境的无奈与疯狂。

“嗯!姥姥那时候来吴县一年,我记得那时刚好我家那口子刚好去世,记得很清楚。”

绣娘惊愕,讶异道:“姥姥是十一年前来到吴县的?我还以为姥姥一直就住在吴县。”带着好奇的口吻,绣娘不相信的望着徐嬷嬷。

徐嬷嬷笑道:“不是,姥姥不是吴县人,据说是从京中回来的,具体身份也没人知道,不过姥姥一来到吴县,便接手这了皓月轩。之前皓月轩是个戏园子,后来戏园子经营不下去,姥姥才买了下来,当时家父在戏园子帮衬,姥姥怜悯,便让我留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啊!那嬷嬷在皓月轩待了十年。”

“是啊!都待了十年了,这日子过得真快,想当年春晓她们还都是小丫头片子,现在都到了嫁人的年龄了。这皓月轩进进出出,也都过去十年了。”

望着嬷嬷感叹的模样,绣娘突然想起后院遇见的那人,随即道:“那嬷嬷你知道皓月轩那后院是谁的住的地方?我之前无意走到后院,瞧见那搭着个茅屋,还种了些蔬菜,该是有人住着。”

徐嬷嬷讶异瞅着绣娘道,“后院那都荒废好些年了,绣娘你多半眼花了,那茅屋没人住,至于那蔬菜是我闲暇时种的。茅屋好几年没整理,原本姥姥说推倒算了,但亚伯比划着不让推,也不知道为啥?后来那茅屋也就一直留在那,后院偏僻,平日也没啥人去那走动。”

绣娘急忙敛下头,收好脸上惊讶的表情,她明明见薛栗走了进去,和那名男子交谈,她虽没瞧着里面,但绝对不会是没人住的屋子,忙道,“是吗?我还以为那住着人,见外面收拾的挺干净的。”

徐嬷嬷笑着摇头,道:“多半眼花了,那屋子乱着,平日里都阴森森的,自从亚伯在那受惊之后,就没再有人敢去那溜达,我都挑着正午才去忙活下菜地,听以前戏园子的人说,那死了好几个戏子,都被些贵人给折磨死的,不吉利,姥姥也不让下人往那边蹿。”

“恩,知晓了,总觉得那边凉,原来寻着还有这么个说法。”

“知道了,以后就别往那边去,小心沾着晦气。”

说罢,徐嬷嬷还不忘拿着门口干掉的茱萸,拼命地往绣娘身上招呼,绣娘翻着白眼,这还是初春吧!为毛这门扉上还差着茱萸,那不是重阳才插得吗?

站着让徐嬷嬷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放手,绣娘无奈看着披头散发的卖相,果然是沾多了晦气,这不麻烦一下子就来了。

微抬眼,便望着远处摇曳生花玉娘子的身影朝着厨房本来,绣娘满头黑线,这晦气莫不是沾的太多,忙将手中的木盆往桌下移去。

徐嬷嬷一头雾水瞧着绣娘的举动,本想开口询问,却瞄着绣娘不断眨眼睛,示意嬷嬷不要开口,嬷嬷瞅着门口的人影,也识趣的收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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