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尊宠
作者:堂堂爱      更新:2020-07-27 09:20      字数:7044

“吩咐下去,让那牢里的人下手重一些,务必引得陛下进去。”

心腹领了命,幽幽的退下,日光以落。朝霞将天边烧的火红一片,落在盛装的长公主的身,她眯起眼睛,细细的瞧着,果然见了不到片刻,燕九可听到了牢狱之传出的惨叫,脚步匆匆的向着铁牢里冲了进去。

总算是了结了她的心事,自己的‘女’儿是不能指望了,想要保住谢家的百年兴旺,这后宫之还要安‘插’个受宠的才是,谢长月假扮的林桑桑,必须是独一无二的人选。

燕九可的步子太快,而且是忽然的,身后的奴婢反应过来想跟的时候,只能听到他嗓音低低的道:“不必跟来了。”

不到一盏茶,她们的新帝陛下,怀抱着一名‘女’子出来了,这名‘女’子脸‘色’苍白,窝在燕九可的身似乎是不省人事一般,还有便是,那身的伤口,瞧着可真是下人,层层叠叠的带血的皮‘肉’翻起,狰狞的疤痕‘交’叠在一起……‘女’儿家一伸冰肌‘玉’骨的好皮肤,算是废了。

“回宫,宣太医!”

此处是谢府,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他并未在谢府找府医。

说到底,救林桑桑的这举动,还是怕会惹人非议,可是这寻常,便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长公主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下人,已经迎头向着他走来,他觉得,她姑姑这眼的惊讶明摆着是装出来的。

“见过陛下。”

因是长辈,长公主并未行大礼,燕九可也很给面子,见了长公主也微微的颔首,算是互相打了林桑桑,长公主依旧满目的惊,生怕旁人不知道其缘由一般嚷嚷道:“陛下此举,是何意?”

燕九可抱着怀的姑娘,四平八稳。

怪的是,来的时候他还在想要怎么惩治这个胆大包天的林桑桑。两人之间隔了这么一道凶狠的杀父之仇,燕九可以为自己定然是很难原谅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可是在大牢瞧见奄奄一息的林桑桑后。

所有的怨念,怕是都被丢掷脑后了。

心疼才是正经事,至于算账之事,且等她好了再说也不迟。

“姑姑瞧不出吗。朕是在救人。”

长公主佯作不悦,冷笑道;“是么。可是陛下知道你救得是谁吗?”

杀父之仇这四个字梗在喉咙里,差直白的说出来了,燕九可的目光一冷,长公主分明从这位侄子的眼瞧见了威胁,可是她,丝毫不在意。

燕九可太聪明了,正是因为太聪明了,她一向不喜欢林桑桑,倘若今日她不装的像一些,事后燕九可必定会察觉出端倪,到时候打‘乱’了她的计划可不好了。

“朕怎么会不知道,朕救得,不正是你们谢府的三小姐,谢长莘吗?”

长公主噎了一噎,瞧见燕九可要走,再次不死心的拦住人。冷声道:“难道陛下忘了……”

适度的适可而止,自然长公主不会将林桑桑弑君一事***,因为那样,相当于自掘坟墓,于她之后的计划丝毫无益处,燕九可瞧着这在自己面亲咄咄‘逼’人的‘女’人,冷笑了一声,道。

“不是朕忘了,是姑姑忘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君臣之道,还望姑姑牢记。”

意思是,现在的皇帝是谁,让长公主擦干眼睛看清楚,好好听皇帝的话,长公主的脸‘色’惨白一片,似乎是没想到自己一手推到帝位的小崽子有朝一日会转头来狠狠的咬自己一口,“燕九可!你这个……”

瞧着长公主气急败坏的样子,燕九可毕竟没和她计较,径直抱着怀的‘女’子离开了。长公主还在喋喋不休的咒骂着,直到人影彻底瞧不见了才收敛了自己绝佳的演技。

“夫人,您这样,不怕得罪陛下吗?”

“得罪?”

长公主的眼含有一抹不屑参杂着得意的神‘色’,幽幽的道:“等到谢长月的肚子里有了动静,这燕国的皇位,没他什么事了。”

不错,这便是长公主的计划。

爱‘女’成‘性’的长公主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在后宫过这种不如意的日子,皇后不过是在仪仗这谢家,可燕九可雄才大略,绝对不会允许外戚独大,既然不会允许,自己自然要早做打算才是。

虽然说长公主身份尊贵,身也留着皇族的血脉,但是只要皇族子弟没有死绝,她想自己登那个位子,难度无异于造反,可是手里捏着燕九可的血脉不一样了,小小的孩子,必然是要随着她摆布。

等到谢长月生下了孩子,她赐死谢长月,孩子‘交’由宫抚养,这样以来,谢家,皇后,会把握燕国的大权,有无的尊宠。

所以,她又怎么会惧怕得罪燕九可?

不过倒是有一件事,很是让长公主‘操’心。那便是谢长怡,她的目光微微沉,吩咐了下去,“去告诉皇后娘娘,无论陛下如何宠幸那个贱人,她都要沉住气,万不可以将贱人的真实身份都漏下来。”

这担心可不是无稽之谈。

谢长怡被燕九可冷淡之后一直在殿枯坐着,本心情不佳,虽说历来做皇后的都不是什么受宠的角‘色’,但是做皇后做的跟守寡一样的,只怕唯有她这谢长怡独一个。更可怕的是她正‘胸’憋着一口气久久无法发泄,燕九可的消息却一阵一阵的传到了她的耳朵。

什么燕九可从长公主府带回了一个‘女’子,什么为了这个‘女’子几乎搬空了太医院,倒是让谢长怡越听越气,最后忍不住站起身来。

“皇后!娘娘!您这事要去哪?”

身边的小丫鬟们吓得够呛,一个个拼死的拦住了她的去路。

谢长怡满面狰狞,隔着老远都能的感受到这凤仪宫里冲天的杀气,“你们给我让开,那小蹄子好大的脸面,如今不过是换了一张脸,愈发的张狂起来了,以后还不骑在本宫的头!”

“本宫要去告诉陛下,她的本来面目!让陛下知道她究竟是谁!”

真真是知‘女’莫若母。

好在这殿都是谢家的亲信,谢长怡气极之下嚷嚷的这些话,倒也不会让别人听去,其瞧着年龄大些的,瞧着有些资历的宫‘女’苦口婆心的劝着谢长怡。

“娘娘这又是何苦啊,这样捅了出去,于娘娘来说,并无半分的好处。”

谢长怡一下子松了气,是啊,无论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那个曾经视她如珍宝的燕九可都不可能再回来了,甚至,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即便如此,本宫,本宫也不可能看着他对别人……本宫绝不可能看着别的‘女’人得意!”

尤其是,谢长月!还有谢长莘!同是一府所出,可是她的这两个好妹妹,却挖空心思的抢自己的男人,她在府是嫡‘女’,在宫也要做燕九可独一无二的妻子,这正宫之位,这皇后,永远是她一个人的!

那些奴婢们在她的脚下磕头,一个个恨不得将地的石板磕碎,带着哭声劝道。

“娘娘需知,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公主此刻正在为娘娘筹谋,娘娘何要自毁长城?况且,此事一旦都漏出来,谢府便坐实了欺君的罪名,娘娘三思啊!”

谢长怡有病,症状是没长脑子。

还好她的母亲深知这一点,安排了一群长脑子的下人,此刻算是有天大的怒气,听了下人的这番分析也不敢‘乱’来了,踉跄着后退几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她是明白的,再气不过,也只有在凤仪宫掉眼泪的份。

却说直接被安排在议政殿里的假林桑桑。

光看燕九可对她的处置,这样的待遇,在燕宫,在燕史也是独一份的。

议政殿顾名思义是皇帝议政的地,燕国又死守着后宫不能干政,这‘女’子,应当是被皇帝喜欢的‘女’子,住进议政殿她还是头一份。

更别说殿里挤得密密麻麻的太医。

宫经历了巨变,原本院的老太医也换了一拨人,告老还乡的告老还乡,陪葬皇陵的陪葬皇陵。一群新面孔没人认出躺在榻的这张脸是昔日名震太学院里的案首,只暗自嘀咕着,这是哪宫里的主子,如此福气,竟劳的陛下‘操’心如此。

以后,必定是位宫显贵的命。

“她怎么样。”

燕九可在殿外的回廊里站着,夜已经降临,他像是在瞧着天的星子,一闪一闪的跟棋子一样分布在各处,自打自己鬼使神差的抱着林桑桑回来,他整个人平和了很多,方才林桑桑昏‘迷’的时候他仔细瞧过,知道这人是林桑桑没差。

太医里推出了一个代表,回这新帝的话道:“只是一些皮‘肉’轻伤,没有伤及筋骨,情况倒也还算乐观……”

“皮‘肉’轻伤?”

燕行歌负手转过身子,白‘玉’面皮般的一张脸轻轻的皱起了眉头,似是不悦,“只是皮‘肉’轻伤,为何还不醒?”

太医们一阵沉默,最终给出了一个体虚的敷衍。

燕九可又看过了一次林桑桑,吩咐人好生照顾着,便要离开了。

其实睡在软塌的谢长月早恢复了意识,并且闭着眼睛也‘摸’清了情况,自己应当是被带回了皇宫,瞧着现在的情况,很好,应当是对自己有利,她不睁开眼睛一是不敢,二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燕九可。

谢长月做小姐那会不是没想过勾搭这位自己未来的姐夫,没办法,庶出的姑娘想要个好前程的唯一法子是下贱些,凭着她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接触到这样身份显贵的王孙公子,倒不如直接偷。

偷家姐妹的,现成的。

但是长公主多彪悍了,她若是敢表现出一丁点想勾搭燕九可的意思,长公主敢让她直接暴毙身亡,没办法,她只好将目标转向了相对容易一些的洛子旬,后来代替林桑桑出嫁,简直是老天爷可怜她送给了她一个机会。

可是没想到,洛家的富贵并不长久,本来跟着洛子旬去边城是为了抓住洛子旬的心,万万没想到会倒霉摊西漠大举进攻边地,而后便是老生常谈,因着是皇后娘娘同父异母的妹妹这层关系,她还是被送回来了。

只是这洛家靠不成了……

这么想着,殿的气氛安静了下来,谢长月闭着的眼睛抖了抖,再抖了抖,大抵是觉得四下无人了,终于憋不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才微微的‘露’出一条缝,便隐约看到的自己的‘床’边还坐着一个人影。

她吓了一大跳,眼睛已经张开,再闭是来不及了,那人‘露’出一个冷笑,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一字一句缓缓道:“许久不见啊,林桑桑。”

这个将她顺理成章认成林桑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燕九可。

原来方才他说要走的话竟是唬人的!

谢长月只觉得自己现在心如鼓擂,长公主让她假扮林桑桑,可是寻常林桑桑和燕九可是怎么样相处的她鲜少见到,更不用说要如何讨燕九可欢心了,她可是一点招数都没有,而燕九可也在不停的打量着这张脸。

这张令他难以启齿,却又朝思暮想的脸。

不可否认的是,这张脸较之从前无甚变化,只是这张脸的表情,要哭不哭要笑不笑让人看了很是不悦,反正,林桑桑是不会做出这样的表情,谢长月还在沉思的时候,燕九可已经伸出了手,她以为燕九可是要做那种事,尖叫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领口。

实在不怪她矫情,和燕九可有夫妻之实,最好在怀个娃娃扬眉吐气,不得不说是她的人生理想,但是……燕九可现在周身的气场,太吓人了。

丝毫不夸张的说,谢长月觉得这闷热的仲夏之夜,自己只是坐在燕九可身边,感受到了,寒意。

“怎么,这会子知道害怕了?”

瞧着她那怯懦的‘性’格,还有闪烁的望向自己的眼睛,燕九可只觉得自己越看越生气,那原本是抹向“林桑桑”小脸蛋的手调转了方向,直接往人脖子掐去,谢长月一脸的诧异,瞧着嘴型,她是想要大声的叫出声,只是脖子被掐着,喊不出声音来。

只能空空的张着嘴。

而燕九可俯身看仔细了这样的一副场景,眉头更是皱的死死的,只觉得这样的“林桑桑”是前所未有的丑陋,在他的印象,每每自己胁迫林桑桑做什么,哪怕是用生命威胁,换来的也是对方冷冷的目光,倔强的眼神,而不是如今这般惊慌失措……屁滚‘尿’流。

“陛下,陛下饶命啊……”

谢长月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几个求饶的字眼,可是燕九可眼的煞气越聚越多,却并未有饶过她的意思,而且,这手也越掐越紧了。谢长月自己哪还记得形象这回事,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要多惨烈有多惨烈。

燕九可有洁癖,故此,嫌弃的皱紧了眉头,本想放开手以防止自己沾染,但是又不甘心,于是他不甘心的问道:“林桑桑?你又在耍什么‘花’招,让朕想象你这次要用什么样的借口?”谢长月的手胡‘乱’的在空挥舞着,满脑子都是在嘲笑自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原本是想着打着胆子为自己挣一把富贵,这下好了,把自己的小命赔进去了。

瞧着“林桑桑”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拼了命的张了张嘴像是有话说,燕九可大笑了几声,他松开了自己掐着“林桑桑”的脖子,用力将“林桑桑”甩到一边,看着狼狈的趴在一旁大口呼吸的“林桑桑”燕九可冷笑着道。

“你难道是想告诉朕,你根本不是林桑桑?”

谢长月拼命的点头,她的嗓子痛无,此刻说不出话来,只能跪倒在一旁不断的磕着脑袋,不断的求饶,娘嘞,这神仙打架,神仙之间的恩怨,她这小小的凡人是不敢参与进去了,饶了她吧……

荣华富贵什么的,还是小命较重要。

燕九可又是一阵大笑,自己果然猜了林桑桑的心思,他重新靠近“林桑桑”,在人不断瑟缩的恐惧目光下拎起人的衣袖,‘唇’角是一个冰冷的,嗜血的笑,“在你眼,朕蠢笨到如此地步吗?”

谢长月在心里哀嚎阵阵,心想这哪里是您蠢笨啊,这蠢笨的明显是自己啊,千错万错,不该想到这么愚蠢的办法……不是说燕九可喜欢林桑桑那个贱人吗?这喜欢的法子,实在也忒特殊了点吧。

“你给朕好好的活着,而且要给朕记着,你与朕之间,尚有一道血帐未算的清楚,余生,便用‘肉’偿吧!”

谢长月满是绝望的眼睛,忽然诡异的亮了亮,虽然,她不懂燕九可和林桑桑之间的恩恩怨怨,但是依着这话的意思是,燕九可还是想要宠爱林桑桑的?

不管以后有没有,反正现在瞧着她那狼狈的样子,燕九可是一点意思都没有,狠狠的用力的再将谢长月摔倒在‘床’,燕九可转身拂袖离去了。

这一离开,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去的是谢长怡的寝殿。

连凤仪殿里守‘门’的宫人都没有想到,自己家的皇后娘娘,还有受宠的一天,通报的声音尤带着慌‘乱’,却也嘹亮,“陛下驾到!陛下驾到了娘娘!”

燕九可极不待见谢长怡,顺带,连着不稳重的奴才也不待见,都说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奴才,果然不假,谢长怡出来的时候,鞋子穿倒了,衣服也没披好,见礼什么的更是忘到了九霄云外,只痴痴的盯着燕九可瞧。

“九哥哥……”

她知道,九哥哥的心里还是有她的,不然林桑桑那个贱人今天回宫的日子,他也大老远的跑来宠幸她,谢长怡的心里正一阵甜过一阵,却听到燕九可没什么感情的道:“皇后疏忽了,既已到了宫里,按着规矩,唤朕一声陛下吧。”

至于从前的种种,他像是丝毫都不想提起的样子。

谢长怡脸的笑分明的僵硬了一下,但是没关系的,她安慰着自己,总归燕九可还愿意回来,还愿意来她的宫看她一眼,所以,没关系的,她像是害怕燕九可再嫌弃自己一般,躬身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宫礼,嘴轻轻的唤道,“陛下。”

燕九可这才满意的看了她一眼,颔首以示平身。

他径直无视了谢长怡看向她的,像是期待一般的眼神,神情淡淡的道:“许久未见皇后了,朕来你的宫里瞧瞧你。”

又何止只是瞧瞧,这夜,燕九可竟也破天荒的宿在了皇后的宫,只是说是宠幸,天未亮的时候又离开了,这般似乎是宠爱又像是被嫌弃的态度竟让满宫里都‘摸’不出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其实燕九可的心思很简单,他羽翼还未完全丰满,说白了接林桑桑入宫的事是他理亏在先,长公主那边总要安抚着才是。

而安抚长公主,安抚谢家,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是宠幸谢长怡。手机端m.顺便,他不能让林桑桑以为自己这么原谅了她,日后若是恃宠而骄不好了,最妥帖的法子,是以此杀杀她的锐气。

殊不知他所在意的林桑桑压根不是真正的林桑桑,但是目的却是达到了,皇帝破天荒的临幸皇后娘娘的消息甫一传遍了后宫,谢长月暂居的议政殿便是一阵血雨腥风。

虽还不是正式的主子,但是谢长月的脾气却一丁点也不正式的主子小,一连砸了两个看起来十分贵重的‘花’瓶,仍旧是不解气,愤愤的拔着自己头价值不菲的簪子,这些原本费尽心思的打扮,是她用来给皇帝看的,意图勾引燕九可。

但是如今看起来,完全的,丝毫的,没有价值。

自己真是猪油‘蒙’了心了竟然会相信长公主母‘女’的鬼话,什么送她进宫与她谋划前程,什么强强联手,自己是进宫了,但是燕九可却根本不宠幸自己,却反倒是便宜了谢长怡那个贱人!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

一想到燕九可昨天对自己的态度,谢长月忍不住的心灰意冷,得了吧,都说燕九可喜欢林桑桑,但是瞧着昨天的架势,恨不得要杀了林桑桑,自己这次是赌输了,还要带着这张倒霉的脸过一辈子。

满腹怨念的谢长月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身后轻轻靠近的脚步声,直到燕九可那修长的身子缓缓的出现在铜镜里,她才猛然惊醒,不知道什么时候,燕九可竟然进来了!

瞧着面前的‘女’子行动敏捷的向着自己跪下身子,燕九可轻轻的皱了皱眉头,随即又舒展开来,原因无他,他一路走来一路狼藉,问过了‘门’口守着的小宫‘女’,知道这是林桑桑在得知自己宠爱了谢长怡之后的反应,‘私’心里便将这当做一种吃醋的反应,而一想到自己的计划得逞,林桑桑竟然为自己吃醋,他忍不住的心情大好。

“你从前从来不会向朕俯首称臣,林桑桑,你还要装作几时?”

他的嗓音低沉,带着些微微的感伤,像是如今这样的林桑桑很让他有种往事已成风不可追忆的感觉……他想要的……不是这样的林桑桑。

谢长月不明所以,自然,她不懂这两人的相处模式。还没想通自己应该怎么做,燕九可的质问先一步到了,“林桑桑,你这是吃醋?”

谢长月是谁,谢府的一个庶‘女’,从小被灌输的便是你娘是个妾‘侍’,而且是满燕国里最不要命敢跟长公主争男人的妾‘侍’,所以你长大也是一个给人做妾‘侍’的命,既然做妾‘侍’,万万不能争风吃醋,这样,会惹男人不开心的。

可是谢长月哪里管的这么多,她只知道,如今的自己,的的确确是不开心的,那样的不开心,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的,她僵着身子跪在地,想到反正现在的燕九可也不喜欢自己,不如破罐子破摔了,冷声道:“回陛下,臣‘女’是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