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这下可以坐下来用饭了吗？”
咕噜咕噜……
管彤觉得，用这样的声响去回应楚凌云，似乎更简单直接。
不过，她还是讪讪的笑了笑，深感抱歉地道：“不好意思哦，让王……让您陪着我走了这么久。我这人嘛，就是这样……当然，这也表明我对这家多味酒楼的喜爱，从今以后，得多多过来。”
楚凌云在领着他们进了竹屋一后，多一边让吕良作主点餐，一边回道：“你既然准备多多过来了，要不就定一个包间，从此以后，这一包间就专属于你。”
“还能这样啊？那得多少钱啊？”
“不多，定包间的费用每月仅三百两纹银，只不过规定的一月消费有点高，是三万两纹银，但，你也可以借给他人使用。”
“是啊，我们这竹屋一就是这位程公子定下的。还有，只因这一模式，是二月初才定下的，是以，梅阁与竹屋的包间，才没有完全被定了出去。”
女侍一边摆着干果糕点，一边盈盈笑着说道。
三万两纹银啊！
就只是为了满足一张嘴而已！
管彤亦不禁有着贫穷限制了想象的感慨，虽然现在的她不穷，但其骨子里，就是一个踏实过日子的穷人。
“还是算了，我可消费不起，而且，我还是习惯居家用饭。”
“这位小姐，在这里用餐，可比在家里用餐有意思多了！”
女侍似乎还不死心，毕竟，如果包间从她手上预定出去，也是有相应的提成的。
如她这样的女侍，这一层、这一边就是三十二个，是特招的，在被招之时，也是经历了层层选拔的，她很幸运被选上。
相较于陪酒的六十四位女宾相，收入相对稳定了不少，还不用特意地奉迎食客……
“各喜各爱……我是肯定不会预定的，所剩的，还是留作他人使用，别浪费了你们老板的资源。”
管彤一边不停地抓着干果糕点吃，一边含糊地回应着。
饭菜上上来后，管彤看着一样一样精致的摆盘，忍不住张大了嘴，夸张地道：“这能吃吗？”
她的话刚落音，便进来了两个负责唱曲的……不，应该是一个负责拉二胡，一个唱。
在走进来时，还不停地说着抱歉，负责拉二胡的一把胡子的老人还笑咪咪地解说是因为人有三急。
负责唱曲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在他们开始弹唱后，楚凌云解说这是一对爷孙组合，原本是在街面上卖唱的，因有纨绔公子哥觉得小丫头长得水灵，想抢去了做妾，被他遇上，出手救了，从而使他想到了他们的用途。
原来，这四楼上，只要谁愿意出钱就可以上来享用，显得很混乱，经营时间也相对拉长了。
现在，已经采取了实名定制。
原来只有一班吹拉弹唱的人马，表演地址也只局限于天井中。
现在改成使用多种单个或组合进行特定性表演，所包含的单个或组合表演特点，亦在点餐单上列举着，喜好什么就点什么。
管彤倒是没有去好奇都有些什么类型的表演，却觉得眼前这样的爷孙组合，及他们的遭际，特别像曾经所看过的电视剧中所呈现的镜头。
不觉兀自笑了！
似乎这份相似，也能让她感觉到一份亲切与踏实。
“那……他们真是托了程公子的福！”
管彤笑着抱了抱拳。
俩人说话的音量不大，加之爷孙俩已经专注于一个拉、一个唱中，管彤与楚凌云说什么，自然听不到。
但管彤笑也是望着他们笑的，抱拳也是对着他们抱的，而且，即便在对楚凌云说话时，眼神儿亦专注地看着他们，似乎很喜欢听他们所弹唱的小曲儿。
事实上，管彤没有多少音乐细胞，在学校读书时学的歌，唱起来也会走调，所以，那时的她不怎么放喉歌唱。
倒是到了大夏国，再世为人后，只要心情好了，就会哼唱几句，反正也没人听明白她是不是走调了。
就正如她此刻听爷孙俩弹唱的小曲儿，咿咿呀呀的，她真不知道他们在唱什么。
都说音乐无国界，自然也无年代的界限，只能说作为曾经是一个小农女的她，这方面的修为太差了。
“唱得好！”
一曲终了，管彤即刻放下手中的筷子，笑着大声地喝起彩来，一边喝彩，一边鼓掌，噼里啪啦的，让爷孙俩感到特别开心，她接下来的一句就更让他们开心了！
“看赏！”
话是这么说，但管彤没有动，吕良愣了愣，从怀里掏了两颗小银颗子，站起来走到老人面前，笑着递给了他。
老人在接过打赏后，又开始拉下一首曲儿，二胡拉出的音色婉转悠扬，如行云流水，小姑娘欢唱的声音也甜美……
对于吕良而言，现在要过得节俭些，把那占地五十亩的家园设置完善。
虽说在夏京，购地比建设贵，他这方面，有他们的王爷大方地为其代出了，但在建造以及配套设施没有完善前，他就不知道具体的花费是多少。
“吕大哥，你这……是不是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我记得这位程公子给人打赏，顺手就是一人五十两纹银。”
“我……”
“小丫头，本是该由你掏的，你吕大哥替代了，你还好意思唠叨……再说了，两个银颗子，虽然不足一两，但也有几百文吧……”
“是哦，如果干体力活，那也得好些天才能挣来呢！就他们这……比干体力活要轻松多了！”
在楚凌云似乎还准备往下说时，管彤又忍不住附和了。
要说低贱，这时代弹小曲儿卖唱的，比商人的地位更低下，可如果找对了位置，又有了名气儿，也是特别挣钱的，就那些卖体力活的壮劳力，怕是几辈子也挣不来。
这怎么算？
只能从“艺术”这个层面上去解释了。
两曲终了，他们也吃得差不多了，楚凌云挥了挥手，让他们先下去了，管彤这才突然的问了一声：“你们俩怎么不喝点小酒？或者，找两个女宾相来相陪？”
“是啊，程公子，你们点的菜还剩了这么多，确实还可以添点酒的。”
原本静立在一边随时等着吩咐的女侍亦适时接话了。
吕良道：“这位程公子在外面一般是不喝酒的……我就更不会随意在外喝酒了。”
楚凌云却是站了起来，冷冷地道：“好了，我们该走了，不是还得去逛市场么！再耽搁下去，东市西市都要歇业了。”
“是哦，我们快走！”
管彤听了，惶急地站了起来，跟着就不管不顾地往外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