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你待会用我的手环开启‘绯色空间’，你在里面好好照看她们，我和队长很快就能解决他！”裴茜把自己右手手腕上的绯色手镯摘了下来递给唐欢怡。

“你们快点啊！”唐欢怡接过手镯熟练地戴在手上，她不止一次玩过这个手镯。

“相信我们！”柳夜还是一副面瘫的脸，却透着一股狠劲。

唐欢怡点头，她没法不相信自己的队长，队长脸上是那种要大干一场的表情，上次去野炊烤肉时，队长一个人霸占了所有的烧烤工作，烤鸡翅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而且鸡翅顺利地被队长烤糊了，啃鸡翅就像啃着一块木炭，却是谁都不敢说难吃！按照副队长裴茜的说法，队长是一个一丝不苟而且满脸杀气的人，他给遥控器装电池都像是在填弹。

裴茜和柳夜远离唐欢怡所在的地方，唐欢怡转动手环上的机关，手环震碎启动把唐欢怡周围的地界全部转移进了绯色空间，在这个空间里天空是深红色的，周围的一切和现实一样。

绯色空间能复刻现实，区别就在于那个压抑的深红色天空，解开的方法是裴茜左手上的花青色手镯，绯色空间现在就是万音和万雅最好的避难所。

再也不用束手束脚了，裴茜身上的火舌舞动，像是点燃了空气，热量在一瞬间暴涨，光线在不同温的空气中扭曲——如一颗正在爆发耀斑的小太阳。

柳夜化成黑色的雾气，他的断刃早已出鞘，要把拦路的敌人通通斩断。

在裴茜他们转移万音和万雅的时候，留在场上的傀儡刚开始只是在观察，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当唐欢怡进入到绯色空间的时候，傀儡突然四散逃开，像极了之前诓骗裴茜的伎俩。

黑色与红色在场地里律动，黑色如影，红色如风，影如刀，风如潮……奔逃的傀儡没有一个活着离开的，要不化为焦炭，要不就是被利刃斩断。

清理了现场的傀儡后，柳夜和裴茜占领了除了原来“金字塔”外最高的地方，他们自始至终没有看到加布里尔本人，这个人真的如捕食的毒蛇般诡谲狡诈。

裴茜的眼睛扫视着四面，正如她所说，她的眼睛能看透黑暗，但是除了倒下的傀儡还散发着微弱的热量外，再无一点活人的气息。

“他一定用什么方法隐藏了自己！”柳夜沉着地把断刃收进黑色的刀鞘。

裴茜一开始只是寻找远处看起来不一样的地方，后面才开始注视底下不起眼的地方，自从解决了傀儡后，这个地方又重新变得寂静，呼吸都会变得小心翼翼。

裴茜终于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就在那个崩塌的“金字塔”正下方，它和其它的地面不一样的是——那里的温度要比其它的地方低很多，接近了冰的温度，有人在“金字塔”的地底制造了一个低温环境，这个地方直到现在才被裴茜那双眼睛发现。

“那个地方下面的温度极低，感觉很奇怪。”裴茜指向“金字塔”的下方。

“我先过去看看。”柳夜散为黑雾后又在裴茜指示的地方出现，他小心地不敢碰到地上的碎玻璃。

柳夜用刀鞘拨开挡在地上的残渣，清理出一块空地来，然后扭头无声地询问裴茜是否找对了地方，裴茜在高处点头，她一直在盯着那个地方，也许“毒蛇”的藏身之所就在“金字塔”的地下。

地面是光滑的银色，摸起来像是金属质感，柳夜把手放在银色的表面能感受到上面冰点的温度，似乎能感觉到体内温度的流失。

柳夜拔出断刃，用力插在银色的地面上，刀刃陷进去半分，没能刺穿到更深的位置，柳夜又把刀刃拔出来重新收进刀鞘，之后示意裴茜下来，裴茜也来到这个清理出来的空地。

“我的刀好像很难完全切开这层结构，看看你的破坏力能不能直接融掉它。”柳夜退到一旁，接下来交给裴茜。

“我试试。”裴茜身上的火焰开始往右手集中，形成了火焰的螺旋切割钻头。

裴茜控制手上的火焰高速旋转，直直插入银色的地面，火花四溅，地面由银色变为红色再变为橙色最后接近耀眼的白色……果然还是这种原始的暴力能解决大多数问题，地面被火焰的冲击钻凿开了一个漏斗形状的大洞，洞的下面有微弱的灯光。

裴茜火红的眼睛重新接受来自黑洞底部的红外辐射，能看到一个矩形空间和银色的地面一样有着冰点的温度，里面看起来不是很深，裴茜对着洞口里发射灼热的火焰，确保没有人能埋伏在洞口下方。

凿开的洞很快冷却，裴茜和柳夜先后跳了下去，裴茜眼里看到的矩形空间实际上是一条方形的长走廊，走廊上每隔几米就有一盏低功率的灯泡，灰尘在看不见尽头的走道里浮沉。

“金字塔”的下方是走廊的起点或者是终点，这里没有能上下人的梯子，裴茜身上的火焰把这片空间照亮，一切都清晰可见。

柳夜注意到了墙壁上有一块铭牌被螺丝固定，铭牌上有竣工的铭文，上面标注了竣工的时间——“1997年5月17日”，还有一个不完整的监理人名字，名字中间部分被人划掉，只有前面的两个字母“ve”和末尾的字母“a”，再也没有其它的信息。

这里出奇的安静，安静得好像能听到灰尘落地的声音，柳夜和裴茜一前一后地走在走道上，他们下来之后没有做任何交流，只靠眼神和手势传达下一步的行动。

两个人的鞋子不可避免地发出敲击地面的声音，这种声音在走道里回响，像是被放大了几十倍，两个人穿过笔直的走廊，前面出现了两条分开的岔道，岔道和这条长走廊构成了一个“y”字形，柳夜和裴茜在“y”字的岔口停了下来，他们需要立刻决定走“y”字的左边还是右边，或者分开走。

柳夜比了个指向左边的手势，他的意思是两个人同时探索这个未知的空间，两个人立刻行动，裴茜踩着柳夜踩过的痕迹行走，这是一种规避陷阱的手段，就像猫一样，四只脚行走而只会留下两只前脚的脚印。

越往里面走感觉空间越大，开始出现了不同的房间，好几个房间里都摆放着各种形状的瓶瓶罐罐，掉在地上的试管、随意放在桌上的锥形瓶、已经空了的酒精灯，还能看到房间的一角空出来一大块空间，从痕迹上看是某种实验设备被人搬走了——这里是一个化学实验室，既然它被人建造在地下，那么就说明在这里进行的一定是一些不能见光的实验。

他们接着往更深处走，柳夜已经摆好了攻击的姿态，裴茜身上的火焰躁动不安，前方很可能会有一个不得不面对的敌人。

从发现了化学实验室开始，再往里的走道变得弯曲，视线被蜿蜒的墙壁阻挡，接着彻底变成了螺旋往下的结构，这是一条通往更深地下的路。

螺旋的尽头又是一条走廊，但是和刚开始走过的走廊不一样——这是一条可以看到头的走廊，不远的地方是一块嵌入墙壁的方形玻璃，玻璃里面是一间比任何地方都要亮的房间，而且有个男人就在里面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