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搜？”陆染估计是因为刚醒，还有一点茫然，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老半天，才道，“顾屿的没有，裴若心的倒是有一个。”

乔夜听罢，吞了一口口水，瞪着眼睛思考了片刻，问道：“是什么事啊，你看了吗？”

“我看了。因为她正在和顾屿合作拍戏，我担心牵连到顾屿，所以点进去看了一眼，还好跟顾屿没什么关系。”陆染道，“是个不太好的热搜，昨天把微博都搞崩了。”

乔夜皱了皱眉。

她又想起了顾屿发的消息。他说自己不该在看到热搜的时候去裴若心的休息室找她，也不该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是怎么管？难道是在裴若心被黑的时候特地跑过去安慰她？

一旁的陆染没看乔夜的表情，自顾自地往下说着：“是裴若心和关俊德的，好像是潜规则结果被狗仔拍到了。”

“啊？”乔夜有些震惊。

别说她震惊了，昨天估计全国人民都是震惊的，毕竟微博都崩了。

陆染道：“就是前一天两个人进了同一间酒店，然后第二天一早又拍到裴若心从里面出来。”

“啊……”乔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短暂的愣神之后，她的脑海中忽然闯入了昨天听到的，裴若心的只言片语，什么“迫不得已”，什么“恶心”。

她跟顾屿说这些干嘛？就算她真的和关俊德干了什么，又跟顾屿有什么关系？他们只是合作，又不是谈恋爱，需要解释这些吗？

乔夜越想，眉头就蹙得越紧。

最后，她一把拉过被子，把自己闷头盖了起来。

*

“好，卡。”

顾屿把架着的胳膊放了下来，眼里的狠戾收了回去，眼眸垂落下去，将手里的剑递给了走上前来的道具老师。

这几天大家都看出来了，顾屿心情非常不好。拍戏的时候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是导演一喊“卡”，他脸上的表情就会立刻收回去，阴沉的脸色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他一言不发地往场边走的时候，还是让人莫名地不敢上前搭话。

秦准倒是例外，在看到他走过去的时候，还是像前几天一样，递一瓶水，道：“这条过了？”

“嗯。”顾屿应了一声，接过水喝了一口，就坐在旁边不再说话了。

秦准也就继续看他的剧本。

小缘姐走了过来，手里拿着顾屿的手机：“刚刚葛旎姐给你打电话了，我跟她说了你在拍戏，她说让你拍完打给她。”

顾屿接过手机，“嗯”了一声。

他拿到手机，没有立刻按照葛旎说的给她打回去，而是先打开了微信。

他给乔夜发的消息一下都滑不到头了，但是乔夜还是一条都没回，满屏的绿框框扎得他眼睛都疼。

顾屿有些烦躁地关掉微信，就在他要去给葛旎打电话的那一瞬间，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他心脏砰砰砰地狂跳了起来，一双眼睛猛地睁大了，立刻重新打开了微信。

下一秒，他脸上刚刚燃起的希望之光又黯了下去，嘴角往下沉了沉。

消息不是乔夜发来的，而是陆染发来的，并且不是什么好消息。

陆染：「我们出门了。」

陆染这段时间已经被他收买成了自己的眼线，每天跟他汇报乔夜的情况，心情有没有好一点啊，看上去有没有原谅他一点啊，现在在干什么啊之类的。

她们今天要出去，也是陆染告诉她的，说是之前大晚上的让许易来接她们回家，所以请他吃饭以示感谢。

顾屿虽然非常不满意，但是也只能对陆染道：「嗯，吃完饭就回去。」

陆染：「保证完成任务！」

片刻之后，陆染又回道：「那个……新专辑……」

顾屿：「等出了就给你。」

末了又补充一句：「签名版！」

陆染：「！！好嘞！我一定帮你把人看紧了！」

顾屿关了微信，终于干起了正事，去给葛旎打电话。

“喂。”他声音淡淡的，很明显兴致不高。

而葛旎则恰好和他相反，高兴到隔着电话顾屿都能感觉到她的眉飞色舞：“顾屿，关导助理给我来电话了，说他的新电影，可以安排你去试镜！”

顾屿皱了皱眉，没有一点犹豫地就给葛旎泼了一盆冷水：“我不去。”

“你又耍什么小孩子脾气？”葛旎道，“这机会来得有多不容易，你知不知道？”

这机会不是来得不容易，而是不干净。

顾屿垂下眼眸。

别人他不知道，反正他是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一个女孩子用这样的方式给他换来的资源的。

耳边的葛旎还在继续给他分析利弊：“你去一趟试镜，哪怕没选上，也是镀了一层金回来。”

顾屿没耐心听下去，重复了一遍：“不去，我挂了。”

说完他真就挂断了电话，看得一旁的小缘姐都心惊肉跳的。

反正她是不敢这么挂领导的电话的。

顾屿挂了电话，将手机拿在手里转了几个圈，然后忽然又打开屏幕，找到裴若心的微信，发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聊聊？」

*

“这边！”陆染把脑袋放空随便乱走的乔夜拉了回来，往右边的走廊塞了过去。

她坐在座位上等了一会儿，看着身旁的乔夜把服务员倒的水喝出了酒的感觉，对面的座位才忽然被拉开。

“等很久了？”许易在她们对面序坐下。

“也没有。”陆染道。

许易笑了笑：“我都说了不用请客了，你们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

“唉，反正很久都没有一起吃一顿了。”陆染把菜单放到许易面前，“我们刚刚点好了，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的想吃的吧。”

许易接过菜单，在上面画了几个勾，递给等在一旁的服务员之后，看了一眼对面趴在桌上晃着水杯的乔夜。

陆染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害，心情不好。”

许易收回目光：“跟男朋友吵架还没和好？”

陆染：？？？

她猛地看向乔夜，用眼神控诉道：为什么他都知道我却不知道？

奈何伤心的乔夜正在研究水杯，完全没接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