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吓坏了
作者:不知下落      更新:2020-08-02 03:23      字数:2208

床上的人没有力气抬起头看他一眼,金念真指尖点点黄婉婷的肩,食指在唇边:“嘘。”

黄婉婷就呆了,他好像只碰着衣服,可她的肩头却有火在烧,金念真风度翩翩一下就缠绕住了黄婉婷的心。

微微阖眼,陈意欢觉得手腕有点疼,挣扎了下,被一只温热的手按住,缓缓抚摸,像在安抚。

她的发丝已经被发烧起的汗染湿,再枕边卷成了不可思议的幅度,让他想起了京都女子热爱的卷发。

美艳成熟,可她却生着一张纯真少女的脸,好像还在微微发抖,柔弱可怜。

医生被管家请来给她打针后离开了,金念真安排妥当像个大人,黄婉婷看着他的目光里满是崇拜。

哪儿还看的到刘绮山。

为了给病人休息的时候,金念真和刘绮山就离开了。

黄婉婷有些可惜的在门口送别,里屋睡在她淡粉色高床上的人,睁开眼睛。

扎针的时候她就发觉了,眯着眼望见金念真格外深邃的眼眸。

陈意欢吓坏了,手腕一紧,被他握住,暗里捏了捏,听见他云淡风轻的对医生说:“扎吧。”

比针还要见效,她出了一身冷汗,感觉好的差不多了。

黄婉婷进来看她已经起来了,兴奋的无与伦比:“金少爷给你请了医生过来,还付了钱,他的钱包里都是一百一张的!没让医生找钱,就和电视里演的一样!”

电视机里有钱人的生活是这样演的,剩下的钱就当小费,听着多不像话。

太奢侈了!

可陈意欢一副霜打了茄子的样子,提不起精神,黄婉婷只当是她身体还没好全,她全身都湿了,给她找了换洗的衣服。

回房间床单已经被黄婉婷换过了,乡下女孩哪怕是被惯着,也要会做家务。

她正躺在床上捧着头,脸上那团高原红正呈现出更加诡异分红色,顺带着耳朵。

比之前喜欢刘绮山时更严重,从未见过像金念真这样的天之骄子,黄婉婷沉迷其中。

吃了医生留下的药,陈意欢又昏沉的爬上床,西药旁放着一颗番石榴味的糖果,很像是她床头糖罐子里的。

这糖廉价但口味独特,黄婉婷去城里的超市还找不到,是平壤旁的一家小工厂制作的。

含在舌尖,压下药片蹭在口腔内的苦味。

昨天刘绮山带着金念真在村里转了一圈,京都少爷的名声一下就传开了,镇上的小孩也知道。

金念真生的倜傥雍容,温柔俊美,最没有架子,待人真诚,比女孩子还要白皙漂亮,又不显阴柔。

据说他成绩还很好,十七岁而而已,已经上了高三,今年还得了京都赛区奥林匹克竞赛的第一名。

陈意欢恹恹的坐在床上,早上黄婉婷叫醒她说:“金少爷一会要来看你。”

还来?陈意欢诧异,而黄婉婷已经开始翻衣柜,把她身上这一身换了下去,穿上了一条小碎花裙子。

这是黄叔去县里给她买的,一条要一百来块,平时她都舍不得穿。

金念真依旧是和刘绮山一起来,村长有意让刘绮山和他交好。

才过了一天,两人的关系已经靠近了许多,刘绮山性子闷,很少和人边走边聊还能微微笑着。

就像管家说的,没有人能够拒绝和金念真做朋友,只要他愿意。

可坐着的陈意欢,脸色还有些柔弱,眼神里隐藏的警惕让他在意。

依旧不肯卸下防备,金念真眼神晦暗了一瞬,又亮了起来,旁若无事的和她们打招呼。

陈意欢坐如针毡,舀着白米粥低头含了一口,无味。

昨天金念真搞定了困扰刘绮山很久的数学题,他对学习上的见解是村里支教的老师也没有的。

刘绮山对他感到佩服,一下子就拉近了距离。

黄婉婷得了能陪金念真玩的机会,很兴奋:“明儿等意欢完全好了,咱们就带着金少爷去踩水,那河边的田螺还能烧来吃呢!”

陈意欢盈眸微微转动,放下汤匙,浓稠的黑发束在后面,眉眼格外韵雅:“可是这该怎么办呢,我答应了李老师给村里的孩子开补课班,还没给村长说呢。”

刘绮山微顿:“这事我帮你给我爸说。”

金念真失笑,一瞬不眨的看着陈意欢,今天他穿着灰色短袖,宽肩长腿,结实好看的手臂线条,好像在告诉别人他不是什么文弱公子。

陈意欢颔首低眉,周身挟裹的紧张气息一下就舒展开来,往粥里夹了一颗卤蛋。

“补课班是什么?”金念真笑盈盈的问刘绮山。

“村里的孩子基础不好,很难考过升学考试,所以每年暑假李鑫老师都会开补课班,今年她要回家。”刘绮山解释道。

平壤的学校是政府赞助的,老师几乎都是支教老师,小学到初中的学费全免,可初中就需要考过升学考试。

今年的补课班大概只有三十来个人,李鑫就放心的交给陈意欢来做。

“这样啊。”金念真摩挲下巴,心中打起了主意,眸有微波。

“挺有意思的。”他十指交叉,转弄着手骨,在陈意欢对面笑,“我也有点想去,可以吗?”

陈意欢的筷子落在了地上,声音格外清脆,异常清晰。

蹲下去捡,金念真也探下去,他的手指伸过去碰到了她,陈意欢像触了电一样弹开,一下撞上了桌子。

疼得眼泪冒,他已经捡起了筷子,轻轻扣在桌上,笑容温醇像是在问她:“怎么这么不小心?”

陈意欢捂着头没有说话,可贝齿已经陷进了红唇里,刘绮山问她痛不痛,黄婉婷说有没有撞出包。

她眼泪汪汪可没有哭出来,欲哭无泪,金念真就是个魔鬼!

他什么都知道!又装作不知道!

临走前金念真开心的挥挥手,真像个十七岁没有城府的少年:“再见,再见。”

陈意欢比生病时还要无力,她这船小舟,漂泊不定,如何容这么个贵人。

她就是想借个避雨屋檐,都这么难。

金念真捏了捏手心的糖果,番石榴味,想起陈意欢在桌子下面像个受了惊的猫儿,低头沉沉的笑了。

胆子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