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间考虑吗？”

东方古博挑眉，微微点头，“当然。”

冰晓沉默无话，其实就算给他时间考虑他也不一定知道怎么选，他已经拒绝过一次改变他命运的机会，虽然对方随时欢迎他加入。“其实我还不知道加入你们我的工作会是什么。肯定不是和李凯文说的一样就是在花圃养养花那么简单。”

“养养花？”严启明伸手挠挠自己仅剩几根头发的地中海。

“李凯文告诉你加入我们就是养养花？我们做的事远比养花高级。”严启明提高了声音，如此伟大的工作被李凯文说出来就只是养养花，有些火了，极力反对。

“不不不，只是他的一个比喻而已。”冰晓连忙解释，看样子要是自己不解释这个老家伙可能会把李凯文拧过来大骂一通。

“审判”东方古博冷冷的说出这两个字。

“所长，他还没确定加入，告诉他的话违反规定。”严启明提醒到。

“规矩就是我定的，而且我有信心他会加入。”

“这……”严启明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来之前他只是听说出现了一位高等级的冰种，所长如此的重视，这个冰种一定不简单，要知道古博所长向来是一个古板的人，他定的规矩只有遵循的道理。

“审判？”冰晓有些不解，在人类社会中审判并不是某种工作的叫法，在中国古代传说中，人死后灵魂会受到地府的审判，根据一生善恶来确定投胎转世，罪大恶极的将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东方古博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凝视着夜晚的都市，“你觉得这样的一个夜晚安静吗？”

“挺安静的啊，在医院能不安静嘛。”冰晓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愣，但还是无厘头的回答到。不过说完他有些后悔了，隐隐的感觉似乎没有他所想的那样安静，“起码要比白天的时候要安静，夜景还是很美的。”冰晓补充到。

“不，这样的夜晚其实躁动不堪，时刻都可能有事情发生，魔鬼总是喜欢晚上行动的，而我们就是要将这些干了坏事的魔鬼抹杀掉。”东方古博说的有些激愤。

“魔鬼？你是说冰种……可是他们也是人类，抹杀……难道是要……杀人？”冰晓不敢再往下想。

“不不不，没有那么夸张。”严启明连忙摆手，“我们只会对做了违法事情的冰种进行审判裁决，你肯定已经见过冰种的能力了，他们的能力不是普通警察可以对付的了的，所以才会有我们。”

“冰种的能力？”冰晓小声，他回忆起在图书馆所看到的打斗，一个如鬼魅般的黑影，携着一柄短剑用尽所有的力气去劈砍那道光做的屏障，可是最终一切都只是徒劳，是黑影太弱？他的速度和力量绝对不亚于一颗炮弹。

“不单单于此，我们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研究。”东方古博补充说：“这个世界埋藏了太多冰族的秘密，我们的另一个任务就是将这些秘密挖掘出来，冰族的文明对于整个人类来说将是一份巨大的宝藏。”

“可是，会死的吧。”冰晓是个诚实的孩子，他怕死，实话实说。可是谁会不怕呢？死了之后什么都没有了，只会变成一堆黄土，他还不想死那么早，他还想好好活着给母亲养老，“可是也不一定会死的吧。”冰晓轻声。

但是这个工作听上去真的很拽的样子，比特工还拽？其实差不多吧。说真的他有些动心了，其实在刹冷集团的时候他就有一点动心，不过可能就是因为那个条件：“和自己过去的一切断绝联系。”这他真的做不到，或者说他不忍心，过去？冰晓有什么过去，小时候被嘲笑没爹的孩子，生活在一个穷苦的家庭，如果是让他放弃这样的过去他当然愿意，但是，要断掉的过去中还有他的母亲，拒绝，只有拒绝。

“牺牲当然是难免的，但是你不会觉得人的一生应该做点有用的事吗？”东方古博拍了拍冰晓的肩膀。

做点有用的事，冰晓似乎真的没有想过，现在倒是要做一番自我反省。冰晓向来是对自己的人生没什么宏伟目标，什么挣一个亿的小目标他想都没想过，能和相依为命的母亲平平安安的度过此生也就满足了，等自己大学毕业了，找个安稳的工作，挑起挣钱养家的担子，母亲也就不用整天起早贪黑的在农贸市场卖菜了。

再往多点想就是可以挣钱买个房子，每个月不用受房东的白眼，或许自己会结婚，但这些现在也就只能想想，就和之前幻想自己可以中一千万的彩票一样，当时冰晓还省吃了一段时间攒下一笔钱，可买了一两次最终还是认清了现实。

后来冰晓也就明白了，自己可能就是该在上天安排的狭小缝隙里普通的活着，总是干不出惊天动地的大事，不过这样也好，省的自己太累，不知不觉倒是发现自己有几分阿q精神。

“加入你们有什么条件吗？”冰晓问出了这个他最关心的问题。

“对你而言，没有。我们每个月都会给你发一万美金的工资，就和普通的上班族一样。”

“所长，这……”严启明小声，每个月一万美金的工资，这比新人的正常待遇高出了太多，要知道严启明自己每个月也就只有两万美金的工资待遇。

东方古博摆了摆手，严启明没有再说什么，现在的焦点落在了冰晓身上。“可是我刚高中毕业，在学历上，我……”其实有了这样的工作完全就不用关心学历的问题，冰晓问这个问题只是不甘他高中三年为了考上大学而做的努力。

东方古博笑笑，“我们从来不考虑学历，我们只看重能力。而且加入我们你将直接成为国家特级研究员，学历相当于世界一流大学博士后毕业。”

“可是，为什么是我？”冰晓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他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总是要搞清楚才好。不単是冰晓，严启明也很想知道冰晓究竟有什么让研究所如此重视的地方。

东方古博凝视着冰晓的眼睛，轻叹，“对你父亲还有印象吗？”

原本以为会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竟然是一个问句，而且问的是自己从没有见过的父亲，家里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有，唯一知道的就是根据自己的名字可以推测出父亲姓冰，母亲从没有提及过父亲，小时候自己去问，母亲都会一反常态毒打自己一顿。

“我没有见过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冰晓把头压的很低。

东方古博抚慰地摸摸冰晓的头，“你应该知道他的名字的，他叫冰锋，是所有冰种人的骄傲。”

“冰……冰锋。”严启明表现的比冰晓还要激动，“难怪，我懂了。现在一切的都说的通了，为什么所里如此的重视。冰锋这个名字是被深刻在冰种人里程碑上的人物，想到这个名字就必定要和战神这两个字联系起来。”此刻严启明看待冰晓的眼光都变了，他恨不得上去对着冰晓猛亲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