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晓回头，楚暮站在门口，嘴里叼着一根还未燃尽的香烟，带着尼古丁气味的白烟徐徐上升，楚暮顺手关了实验室的门，“那么，现在开始吧，让我看看寒级域师的实力。”

“被……被发现了。”冰晓确定在进入这栋大厦后除了门口的保安再没有其他人，原本以为会很顺利，可是，就和在电梯里苏琪说的一样，“这里有些不对”。

现在他才真的明白过来，女人的直觉真的很准，一切都太过于顺利了。

其实他们早就知道，只是在等着我们一步步进入他们的陷阱，他们调走了整个大厦所有的保安，但是为了逼真特意在门口留了两个。正因为如此，所以在冰晓不小心打开了一个房间的灯后，尽管楚千机骂他愚蠢，但是一切都还是正常。

楚暮徒手捏灭手中的半截烟头，一步步向冰晓靠近，他皱眉，“站起来，像一个强者一样。”冰晓惊慌的从地上站起来，强者？他不是啊，但是这里除了自己和楚暮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我不是故意进来的，我，我只是……这里看到的我绝对不会说出去。”冰晓脑子里一片混乱，相比凌晨两点半潜入集团大厦而言，冰晓目睹了这个恐怖实验室的一切应该才是对方最头疼的，电视里常这么演，要想让一个人永远的保守秘密就得让他消失。

楚暮健步跑过来掐住冰晓的脖子，粗大的手掌几乎握住冰晓的整个脖颈，“让我看看你的实力。”楚暮大叫。冰晓喘不过气，他感觉自己的脖子马上就要被拧断，脸涨得通红，红肿的脖颈布满青筋，两只小手无力的扯拽楚暮的手掌，他感觉自己要死了，他的肺几乎爆炸，氧气，他需要氧气，可是他挣脱不了。

“需要帮忙吗？”那个男孩又来了，就站在冰晓的旁边，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当然需要，可是冰晓说不出来，只能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投以哀求，寒睿好像没懂，他还没完全学会怎么解读人类的表情，那个东西很复杂。

寒睿似乎发现了这一点，很潇洒的打了一个响指。氧气，是氧气。冰晓大口喘着粗气，“谢……谢谢”声音几乎沙哑。

“你还是会死的，因为这里的你只是你的灵魂。”

冰晓回头，自己还被楚暮掐着脖子，就在他的身后，他说的没错，得以解脱的是自己的灵魂，那么肉体呢？灵魂出窍，都是天方夜谭好吧，但是，这是真的。冰晓伸出手，什么都摸不到，意识是没有形态的。“我，我死了吗？”冰晓惊慌的问。

“并没有，不过，快了。”寒睿一副随意的样子，“你想跳出来吗？”寒睿突然问。

冰晓被问的一愣，“跳……跳出来？会死吗？”

“死肯定是不会的，就像是池塘里的青蛙，我看它们都想跳出来，我想你应该也很想跳出来。”

阴雨后的一个傍晚，小男孩独自走出自家的院子，今天他又挨了妈妈的骂，这几天都是这样，一个三岁的小孩子除了哭闹什么都不懂，他不知道为什么爸爸好久都没回来，妈妈似乎没有以前疼爱自己。村外的一个池塘，母亲经常在这里洗衣服，他总喜欢捡起地上的石子往池塘一扔，这里的水涨了很多。他看见池塘里的两只青蛙，一下，两下……它们想跳出来，水涨了，就有了更多的机会，妈妈找了过来，又是一顿吵骂，男孩在哭，冰晓也在哭，他已经记不清这些，那些画面已经模糊，可是寒睿将他们重新整理清楚。

冰晓有些低沉，“跳出来，我也想过，可是……”

“只要你想，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能困住你的枷锁，只要你告诉我想。”寒睿淡淡的。

小时候的画面一遍遍的在大脑里重现，这些他本应该忘记的，可是现在他的脑袋剧烈的疼，“死了应该就没有痛苦了吧。”冰晓小声，他在抽泣。

“是，但是，你甘心吗？他们还没有死啊。”

更多的画面不断在脑袋里跳闪，看不清，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他感到恐惧，像是有数只恶鬼在撕扯自己的心脏。

血脉在苏醒，只要冰晓说想，这很简单，再坚固的牢笼又怎么样，只要你想逃出来，“想”冰晓轻声，他的表情麻木。

“姐姐，你也是来找哥哥的吗？”小女孩疑惑的问。苏琪蹲下来，微笑的摸摸小女孩的小脑袋，“姐姐不是来找哥哥的，姐姐是来找你的。”

小女孩歪着脑袋看着苏琪，伸出稚嫩的小手，手指轻轻点在苏琪的眉心。“原来姐姐也有哥哥，可是音若很乖的，为什么哥哥还不来？大肚子叔叔说只要音若乖哥哥就会来找音若的。”

苏琪像是触电一般，“对啊，姐姐……也有哥哥，但是……”

“姐姐想哭？可是哥哥不让音若哭。”小女孩有些沮丧。

“原来，你的哥哥也把你丢在这里啊，但是，音若最乖了，要跟姐姐走。”苏琪看着小女孩。

“跟姐姐走？可是音若要在这里等哥哥，大肚子叔叔说哥哥会来这里找音若。”

“跟姐姐走姐姐帮音若找哥哥好不好？”

“不行”小女孩摇头，嘟哝着小嘴。

苏琪没办法，再这么拖延下去，很有可能被发现，从进入刹冷大厦她就隐隐的感觉到什么不对，她伸手想要抱起小女孩，“除了哥哥，其他人不能抱音若。”小女孩有些气愤，“好，不抱不抱，可是音若必须要跟姐姐走，姐姐真的很喜欢音若的。”苏琪没办法。

“人找到了，可是她不走，怎么办。”苏琪对着耳机。

“哄小孩子都不会吗？但是所长给的资料小女孩明明应该处于沉睡才对。”

“会不会是搞错了？”

“不会的，万一不行就来硬的吧。”苗倩也很无奈，这是突发状况，目标不愿意跟自己走。

来硬的，这怎么来硬的，用抢的吗？可是她还是个孩子，怎么下手？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苏琪想到了人贩子。

小女孩突然皱眉，“原来姐姐是坏人，音若知道姐姐在想什么。”

苏琪一下被揭穿，连忙摆手，她不知道这个小孩子竟然会读心术“姐姐不是坏人，姐姐只是太喜欢音若了。”

“姐姐是坏人，姐姐是坏人。”小女孩大喊。突然，走廊里所有的警报灯全部亮起，炫目的红色灯光充着整个99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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