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境初元
作者:楚天微雨      更新:2020-08-09 10:00      字数:10488

未等那两只逃离,我也已经顾不上看床下面发生了什么,拿起刀直接就扫了过去。

那把刀被六哥磨得很锋利,寒光闪烁,若是劈在人的脖颈上,估计直接就劈成两节了。尼泊尔军刀一直有一刀断牛头的传说,这种刀,刀身短小,刀肚较宽,刀身向前弯曲,呈反曲型,在劈砍上威力惊人。但是在刺,削,切等功能上却远不如直刃刀和正曲刀,之前装备尼泊尔军刀的印度士兵遇到装备56式三棱军刺的我国解放军被打的落花流水。

弯刀卷着风就飞了过去,我眼前只看到红光一闪,然后有东西落在地上,我翻起来仔细看去,原来那两只黄鼠狼已经被砍为四段。床下发出了呜呜呜的不详叫声,我定睛看去,那只白猫正叼着最大的那只黄鼠狼,面容严肃的看着我,似乎带着敌意。

我这个时候才仔细看到那只猫的样子,猫和普通家猫体型差不多,尾巴长得有点离谱。猫蜷缩起来牙齿依然咬在黄鼠狼的头上,显得十分狰狞。猫眼完全睁大,眼球圆的有点凶恶。两个眼球颜色不太一样,一只是淡蓝色,一直是姜黄色。猫耳树立起来,威风无比。

我放下刀坐在地上,我在想怎么处理这两只黄鼠狼的尸体,还有就是怎么处理这只猫。

脚步声伴随着六哥惊异的脸出现在门口,我问他“怎么了?”

六哥问我“你杀了岳坤!”

我一下懵了,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再回头看时,身边粘液横流,眼前那两只黄鼠狼的头居然变成了岳坤的头!血液溅了我一身,我眼睛开始发花。我看到六哥的手里已经警惕的拿出了一把军刺,我此时居然没有想到我杀人了。而是想到了以前自己和岳坤关系是如此的好,而我居然被黄鼠狼诡惑杀了自己的好朋友!

他相信我给我钱,帮我度过难关,而我居然用刀杀害了他,以后还有什么可活的?我万念俱灰,于是提起刀还是自我了断吧,来别人家把主人杀死,应该算是入室抢劫杀人吧。即使苟活怎么面对冰清,这也会把我折磨致死。

我把刀竖在心口,狠了狠心,我闭上眼睛,我眼睛扫到了门口的六哥,我看他眼神里透着一股蓝色的微光。我近视度数不高,但是这眼睛好像很深邃,我用力眨眼,发现自己在地上时间有点长,浑身僵硬。只有手还可以用力,这也不耽误我偿命。

我拿着刀的手青筋暴起,我用力的咬咬牙,鼓起勇气准备手刃自己,忽然白光一闪,门口天亮的光线突然变暗。我眼前一片空明,我抬起右手遮着光线。谁打开了等,我定睛细看,原来是六哥那张脸。

六哥一脚踢开了我的刀,据六哥后来讲我当时是跪在地上,虔诚的拿着刀准备开膛去内脏。

我又开始剧烈的疼痛,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到地上的岳坤的头变成了两只黄鼠狼的头,我再看床下那只猫,哪儿还有猫!那里只剩下一只白色的鞋!还是那只鞋!

六哥紧张的说“我他妈就眯了一会,刚才这里居然好几只黄鼠狼在给你做法”

我坐在地上骂了句脏话“卧槽,真实,太真实了”真没想到会遇到这事,还没开始帮别人办事已经成这样了,净给人添乱!

六哥伸出手,一把把我拉了起来。

六哥叹了口气“蜡烛熄灭了,你可能没有看到”六哥又点燃了那支蜡烛,他金属的打火机很特别,看起来怪怪的。

六哥把火机装进口袋里,默默的点燃一支烟,在走廊上吐了口口水“我在这儿陪你熬熬夜。”说完扔给了我一只烟,我一看烟,很奇怪的香烟,没有滤烟嘴。只有短短的一截烟身,烟身上面写着一行英语字幕“camel”

我此时已经没有办法拒绝六哥的好意,我也点燃了六哥给我的烟。烟很呛,劲很大,但是味道确实很棒,我抽了两口嘴里已经有了好多残渣。怪不得六哥抽烟爱吐口水,我也朝门外吐了两口。

我们两个闲聊了一会才知道六哥原来和六没什么关系,因为他姓刘,岳坤他们都叫他刘哥,不是六哥。我尴尬的笑了,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原来六哥之前当兵时候受了伤,退役回到一个国企里当保卫科的员工,一个月工资少的早上吃不起茶叶蛋。后来经朋友介绍,在岳坤他父亲那儿做事。岳家人从来都是钱公道,他们的好多项目都不缺人。

我就很委婉的问“六哥的做活项目多么?”

六哥又点燃一支烟“这几年的赌木头项目都是我经手的,少说也有五六十个吧。”

“赌木头?”

六哥笑了“天亮了你就知道了”

门外的天微微亮了起来,晨风吹的人微微发抖,我裹紧我的衬衣,六哥从地上坐起来,拍拍屁股。“我回去添个衣服”

我也赶紧掏出我的外套穿上。把那只白色的鞋子踢出去,那只鞋子应该是黑子的。我心里已经开始有怒意了,在这种怒意中还有一丝的恐惧。古人说的真好,所有的愤怒都来自于恐惧。刚才那种感觉如此真实,我甚至感觉到了岳坤血液的气味。我想想都觉得心里发毛。

六哥拿着一个小板凳坐在我门口,我就出门问他“六哥,你经常遇到这样的事情么?”确实他习惯的有点可怕,好像每天都会遇到似的。

六哥淡然的说“其实,附近的黄鼠狼可能是这个城市里最多的,具体原因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秋天的早晨并没有出太阳,但是院子里的东西已经可以看清楚了,坐在门口可以看到院子里的那个雕像。朱红色,或者类似于铁锈的颜色。

我问六哥这雕像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他告诉我这是钟馗像,辟邪用的,雕像是一块大理石,一块很不常见的大理石。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一脸的肃穆和敬意,我突然感觉接下来不是要开始盗墓吧,我可不想因为10万块钱把自己牺牲掉。心里开始盘算,万一真是盗墓的怎么撤离。首先盗墓是违法的,其次盗墓这种活不太适合我,最后危险系数太高了。看那些盗墓小说几个人去几个人回?

楼下一个中年妇女汽车电动车给我们打了个招呼,六哥告诉我这是这里的后勤部长,简单说就是在楼下负责做饭和卫生的阿姨。他们都叫他秦姐,秦姐老公是这里的大客户。家里很有钱,经常开保时捷来给他们做饭。

当我问到油罐车的时候,六哥告诉我这是这是货车,里面都是货。还没开封的货。我问什么货的时候,六哥告诉我,这就是你要保护他送的货,我看看这五个油罐车,心里想,这里面装的是什么?黄金?

伴随着黑子一脸迷茫的出现在我们面前,一首80年代的老歌从他那厚重的嘴唇里挤了出来。显得十分不协调,他冲我们笑笑漏出了映衬起来很白的牙。

我又问及了那只白猫,他告诉我这只白猫可不得了,黑狗白猫本来就是辟邪神兽,用来镇宅的最佳之选。这只白猫是从哪里来的不可考,据说只是一只流浪猫。那一年这一只猫出现在钟馗像的手腕处,那时候钟馗像刚制作完成,并没有到达这里落户。岳坤的父亲去请天师神像的时候,发现了这只白猫,本来是说赶走就行了。结果身边的一位合作伙伴就告诉他,关于一只白猫的传说。古代有一位异人养了一只白猫,这是白猫很有灵性,颇得主人喜欢。有一天主人赶夜路回家,路过村口时候遇到一个白衣女子,面容姣好,身材匀称妩媚。该女子称自己被打劫逃跑至此家人失散,请求男主收留她一晚。这对未婚男子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坏事,有可能是桃花运什么。男主爽快的答应了,并让女子坐在他旁边。两人归家时,白猫正在房顶瞌睡,看到女子时甚为惊异。毛发倒竖,如同钢钉。发出了痛苦的声音,并迅速扑向女子。男主正携女子手入屋,忽见白猫扑来大惊失色。当他回身想要抱着女子时,发现哪儿有什么女子,旁边居然是一只巨大的白色动物!这个动物像狐狸也像黄鼠狼,身材巨大。男主看白猫落了下风迷茫招呼众人,该妖物看情形不对立刻遁去。从此白猫在家中地位甚高。经年之后,忽有一日,男主远房亲戚来访,以读书省试为由居此。每日美酒佳肴款待,此人白日并不出门专心在屋内学习。居此期间,白猫性情大变,每日不饮不食。并每天发出凄凉的叫声,男主挂心,和白猫同卧。忽有一日白猫痛苦,泪湿白毛。男主惊异,急寻人问,得知白猫哭是因为家中有它解决不了的脏东西,故用啼哭以让主人注意。暗自托人打听远房表亲的事,三日后得知远房表亲已逝两年!于是请多位道法高人前来,破门而入。道人眼涂牛眼泪,手持桃木剑。口念降妖咒,剑挑镇魔符。顷刻之间,亲戚面色消沉,如同气球泄气,瘫软于地,然而后面立起一只白妖,原来亲戚尸体已经腐烂,白妖在后面托起其尸体。鼻中所闻书香气原来尽为尸臭味,被妖法蒙蔽了而已。此妖法术远超之前女妖,随即发狠冲向众人。这位法师也不是一般货色,烧起符咒驱赶妖物。经过一番较量,妖物遁去,法师告诉男主,切莫在此居住,此处已被妖物盯上。待到法师看到白猫时,白猫已经奄奄一息,法师告诉男主白猫已被妖物吸取过多的精华,无力回天。男主便请法师给猫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装殓,以示情深。法师告诉男主这只白猫通妖通神,不可以用寻常方式藏之。于是男主按法师的方法,将白猫以玉匣裹之,悬于新宅梧桐树上。一日男主梦到白猫,白猫告诉男主他和男主原是夫妻,因得神庇找回记忆,故回来与他相聚,男主近日万不可出门,有血光之灾,它也要奔轮回了。男主醒来泣不成声,回想往事不禁长叹。过了几天,适逢知州大人寿辰,几位好友相聚要去给知州大人贺寿,男主谨听猫言,以病躯为由托友人赠送礼物给知州大人。虽可得罪知州,亦不敢悖白猫之言。彼时城中盗贼知晓,倾巢而出,于官道劫杀贺寿车队。好友尽没,男主自此安度余生。

岳坤的父亲听到这个故事甚是感动,于是便把雕像和白猫都收下了。白猫自此在这里安家,自此在这里的黄鼠狼越来越少。

我心想,你扯什么犊子,我都见了好几只黄鼠狼。难不成之前的黄鼠狼更多吗?遍地都是黄鼠狼?在城市里呆了一段时间觉得黄鼠狼应该是稀有物种,没想到这个地方会有这么多。

正在聊天,黑子已经走了过来。“你们起得真早,昨晚睡的这么样”他穿上被我踢到角落里的白鞋,嘴里还像在骂那只猫。

楼道里岳坤招呼我们下午吃饭,我们下午的时候饭已经做好了。秦姐在摆放餐具,我数了一下,居然有12套。我默默坐在老黑旁边,片刻冰清到了,我们打了招呼,便都坐了下来。吃的是豆浆和手抓饼,就着咸菜。我忙活了一晚上看他们已经开始了,我就拿起来吃。看着其他空置的餐具,我在想他父亲不来么?我吃到第四个手抓饼的时候,我看到门口走进一个中年人穿着普通,后面跟着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戴着眼镜的正在打电话的男人。大家都站起来向他们问候,我听冰清和岳坤他们的称呼居然是爷爷、爸爸、妈妈!也就是说第一个出来的约莫四五十岁的是岳坤的爷爷!岳坤的爸爸是最后出来的那个打电话的人,看起来也就三四十岁!莫非是城里人保养好?但是我在北京见过那么多也没有保养这么好的。相反他妈妈的外貌倒是很适合她的年龄。而我天生的一副显老脸,看起来不比他爸爸年轻太多。我不禁惊愕,看着他们对他们打了招呼。他爷爷好像很感兴趣的望着我,问了几句关乎老家哪儿的?属啥的之类的话。我一一回答了,才开始吃饭。

吃完饭,回到昨晚的会议室我才留意到所谓的会议室其实是个会客室,因为门框上有个小牌子,金底红字“会客室”。

一群人按座次坐定,我却一直在看钟馗的图像,突然觉得这张类似于国画的图案有了一点深意,有一种来自内心的沉醉感。

秦姐进来给每个人都到了一杯茶,沏的应该是毛尖,清香浓郁,绝对是好茶。我有点疑惑的是无论是岳坤的父亲还是他爷爷,他们都叫她秦姐,这个辈分有点奇怪。但是也不能直接问,会显得很尴尬。

岳坤的父亲一直在和黑子聊天,而他的爷爷正在和六哥聊天,我看到岳坤正在扣手机。冰清和岳坤正在愉快的聊天,而我坐在最远处喝茶,显得格格不入。

这时候秦姐靠在我肩膀上,我没有防备,惊了一下回头对她笑了笑。

秦姐放下水壶“你就是楚天吧?”

我想了想“我是楚天,不是楚天霸。”然后自作幽默的笑了笑。

秦姐好像并不在乎我的幽默“你要接这趟活吗?”

我想了一下,秦姐是不是知道什么,我要不要套套话呢,但是秦姐会不会把我套话的话传递给金主就不知道了。我委婉的说“是的,秦姐,我这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秦姐离我很近,身上散发着一股很清香的香水味道,也可能是体香吧。毕竟体香不就是香水腌出味了的意思嘛。秦姐拉开椅子,坐在我旁边“你可千万别给任何人说什么记第一次做这个的事,否则你可要出事喽”

我懵了一下,啥意思啊,出啥事,我昨天不就和六哥说了嘛。我正准备说,这时候岳坤的爷爷敲了敲桌子,清了清嗓子,底气十足的说“这里都是老伙计了,就不介绍了,这次有个新朋友”说罢看着我,对笑着我。

我站起来为他们点点头,然后岳坤站了起来。对着我说“这位兄弟叫楚天,中原人,我大学同学,勇猛过人智勇双全!”

我听着听着就觉得岳坤夸大了,赶紧拦住“谬赞了,也没多大能耐,承蒙各位青睐,以后多多指教。”

然后岳坤的爷爷示意我们坐下,然后喝了口水:“这次来大家应该也都知道什么事了,这次来我们不为别的人家做事。我们这次是给老岳家迁坟,迁往咱们栾川玉皇山”。

卧槽,居然是迁坟!你们找几个农民工就解决的事干嘛找我!这可是体力活,不是说不挖坟么?这扯的有点远了。

“八月初六咱们开始出棺,八月初九落棺,初六初七初八晚上需要在这里祭祖,就麻烦各位帮忙了。”

说罢站起来给我们鞠了个躬,我学着六哥的样子站起来,抱拳还了个礼。这时候我看到岳坤在看着我,我感觉他有什么想要说,然后就摸出手机,给他发了个信息。

“什么情况?”这句话是双关,首先问他的是他看着我是什么意思,其次便是问他你们家迁坟让我来干嘛?

岳坤的爷爷接着说“这次迁坟一共迁25具棺材,下面已经画出了位置,编好了号码,根据号码和族谱把祖先放在院子里。这次迁坟是因为老坟地的风水已经没有意义了。这次来的也都是自己人,跟着我们家做活二十年的老六,小黑也跟着我们家做了十年的活,大家合作都很愉快,楚天一看也不是生手,估计这趟没有问题。我们也没有必须多请人,就是咱们自己的活,有钱了自己人赚。”

说罢,他冲着岳坤的父亲点点头,岳坤的父亲放下茶杯,对着和我们笑。

“这次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自己家的事,今天初四,大家回去准备准备。有什么问题就提前说吧,不要客气。”

说完不忘看着我,望了望他们两个。

黑子很严肃的说“大岳,你们家那只白猫和我有仇,最近总是在和我作对,你们能不能把那只猫先关起来,这趟活有猫在不好吧?”

六哥皱着眉头说“岳老板,这里阴气很重,你们昨晚应该也知道在楚天那儿发生了什么,把棺材拿出来放在这儿不合适吧?”

我看了看周围,莫名其妙被艾特了。他们怎么知道,是六哥告诉他们了?

这时候岳坤的爷爷说“那只白猫可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东西,那是一只神兽,这次祖棺拉回来就是因为有这是白猫在。”

岳坤的父亲补充道“白点是这个行业里所有法师公认的神兽,这个是毋庸置疑的。我们之所以把祖棺拉回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样的话我们干活更靠谱。不过大家放心,我们请来了昆仑三清观的法师。保证万无一失。”

岳坤对着我点点头,我摸出手机,上面写了一句话“跟着我就对了,其他的慢慢给你说”

我看看冰清,她好像很不舒服,正在皱着眉头发呆。

我对着岳坤点了点头示意我知道了。

后面说了好多具体细节,大概是说我们只是守棺人,棺材从出土到入土期间需要我们帮忙保护和守护。

结束了以后他们都上了楼,岳坤把我叫了下来,我们走出楼,走在草坪上聊天。

秋天的上午很清爽,天气逐渐开始燥热起来。秋风拂面甚是舒适,我却心乱如麻,我什么也做不了,在这里没有任何信心。这个二十万的生意,往好了想,就是看着棺材就行了、就当参加个葬礼。往坏了想,这玩意遇到鬼怎么办,这个地方这么邪乎。

岳坤点上一支烟递给我一支,我示意我不抽烟。岳坤告诉我“这次这个事,没其他事,你就放心吧,我是不会坑你的。昨晚的事受惊了,这个你拿着”。

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黄纸

我接过来一看,是个纸符。黄色的纸,朱砂画的符。这是画的,不是印的。

岳坤接着说“这两天你好好休息,我需要你帮我做点事,没什么危险的,我们在一起就行了。你也别问干什么,我只能告诉咱们一起做点大事,你我都需要证明自己”

我笑着说“证明自己没什么话题,我只想挣点钱”。

岳坤“挣钱不就是证明自己可以吗,现在有钱人的自信不就来自于自己的金钱基础吗?”

和岳坤的聊天已经不如以前的样子了,毕竟现在他是老板,我没有实力去像大学时期一样驳斥他的观点。

结束对话回到屋子里,我收拾自己的东西,发现自己的背包里的东西有点乱,好像并不是我找刀时候扒乱的。我警惕的看了看周围,我出门的时候没有锁门,看来有人进来过,并且对我的东西很感兴趣。

我清点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并没有少什么,我看到我的刀本来在桌子上放着,现在却在床头摆放着,我抽出刀,刀光依旧很锋利,没有被调包。我开始环视四周,会是谁呢?

我放下刀,准备继续收拾东西,突然我看到了一张纸放在刀下面,我拿起来,上面是一张纸符,和岳坤给我的对比了一下,一模一样。是岳坤?不可能,岳坤不可能有时间。我反过来看到了背面写着一行字,“诸事小心,不可盲从”

这个字体很有劲,我想了一下大学时期岳坤和冰清的字,想不起来了。大学时候一个班有60号人,不可能记住每个人的字体。

脚步声在走廊响起,我收起东西,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黑子站在门口,一脸猥琐的问我“要不要出去浪一下,我这里有点资源哦,都是大学生”

我知道他又要去大学里装留学生勾搭妹子了,就对他说“你小心点,别被掏空了”

显然,黑人即使在中国生活了三代也只是生活,不是融入了中国,他并没有听懂我的话。

他更猥琐的笑了“干这行的,还会因为泡个妹子被掏空吗?在这小城市里,不可能被掏空”他环顾四周,然后觉得没有人就用手机打了一行字递给我,我看到上面写着一行字“你这趟活给多少钱?”

我用手比了个一,意思是10万块钱。他惊讶的点点头,然后对我比了个大拇指。我心里想莫不是他看成了100万?

他对我说“你可关好门,那只猫很喜欢在房间里转悠,鞋子不要放在外面,很危险”

他带着身上浓重的香水味道消失在走廊上,我继续收拾我的东西。

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就拿出手机搜了一下栾川玉皇山。玉皇山又叫玉米岭,其实是因为长得像玉米而得名,我不懂山水,更不懂阴阳,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好的。可是既然是他们认准的,或许真的是个好去处。

这次来不知道要做什么,所以就什么也没准备,只带了一把刀和一些换洗衣物、日常用品。如果要开棺那就只有一把刀和一张符是可以用的了。不禁觉得有点危险,我把刀横了横,联系了几下劈砍。

这时候门口传来一串脚步声,因为没有窗户,只能看着门口。是秦姐,秦姐让我去楼下,说是要做衣服。我答应了一声便要下去,她去了隔壁相必是去找黑子。我刚想说话她已经回来了。看来黑子走的不是很巧。

我以为楼下我能看到六哥,但是六哥并没有下来。秦姐告诉我六哥、黑子他们都是老开棺师,他们的衣服尺码早都有了。我看到了衣服的式样,是一种冲锋服,薄厚差不多和正常西服差不多。

量尺寸的阿姨和秦姐一看就是老交情,一直在聊天,我听到的一句很有意思的内容,岳坤结婚是为了他爷爷的80大寿,而且正好是守棺的那几天。我想起来了那句话,冲喜?

其实也不对,因为我记得他爷爷看起来只有40多岁,比六哥年龄稍微大点,莫非不是他亲爷爷,而是大家族里同辈的爷爷?

那他父亲三四十岁的长相也不可以理解啊!有钱人都这么养生么?皮肤好,气质佳,身材棒。这也太扯了。

量好衣服,量了脚面。我有汗脚,但那个阿姨好想见惯了这个场面,比划了一下就完事了,她说晚上就会把衣服鞋子都送过来。说着就用手机拍下了那张纸,然后好像发送了过去。

我看没社什么事,就匆匆上了楼。无所事事,就去隔壁找六哥。六哥正在屋子里喝茶听书,我问他平时都干嘛,六哥笑笑。

“磨磨刀、喝喝茶、听听书、抽抽烟、练练手”

我又问他“练练手?不练脚的吗?”

六哥伸出手,我看到他的手上有很多老茧,分布很不均匀,手指上很多,而且有很多伤口已经愈合留下的痕迹。

他喃喃的说“干这行,就得手头活好。”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守个棺又不是开棺。就转移话题说“六哥厉害了,你结婚了吗?”

六哥自己点上一支烟“我孩子都快20了,你逗我玩儿呢”

我哈哈一笑“六哥看起来好年轻”本来是想把话题扯到岳坤家人的容貌上,但是六哥突然脸色有点变动。

六哥轻声说“他们老岳家才是真不显老,活个百岁都算夭折,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诧异了一下“岳坤的爷爷多大了,看起来很年轻的样子。”

六哥用手比划了个79岁。

我沉默了一下,我尼玛,果然是他亲爷爷,这一家是什么情况!

六哥接着说“你是岳家的朋友,你可千万不要乱问乱说,岳坤家里的事可复杂着呢,这次迁坟就是因为有不是长子长孙的人偷偷进了祖坟”。

我惊讶了一声“卧槽,除了长子长孙还不让进坟?”

六哥吐了口烟“都是他们家的祖宗,想把谁的棺材落下都没咱们啥事,给钱干活,别那么多疑问,人家请的是干活的伙计,可不是破案的侦探。”

这时候我们两个手机都来了消息,我看过去是一个群里发来的消息,这个群很陌生,名字叫六天黑,群里岳坤发了句话“下来吃饭了”。

于是我们收拾了一下就下去了,留下吃饭的还是我们几个人,互相打了招呼。

中午吃的是大盘鸡面。大盘鸡煮的非常好吃,我吃了三碗,而我看岳坤他们都只吃了半碗便走了。我看了一下吃了两碗正在剔牙的六哥,六哥好像并不在意。悠悠的说“秦姐这个好的手艺还挡不住你的嘴啊”

我赶紧继续吃第四碗,秦姐看着我就笑。我也冲她笑“秦姐好手艺!”

下午岳坤带着六哥和冰清去了他们去试婚纱,我就在走廊上喝茶,感觉日子很惬意。如果人生总是可以随时在凉爽的天气里晒晒太阳喝喝茶,还会有那么多的妄想么?

茶香清冽,阳光和煦,我坐在那里昏昏欲睡,突然感觉毛茸茸的东西在我脚边。我心里一惊,仔细看去,一团白花花的东西在我脚上!

居然就是那只白猫!这只白猫昨天可把我害惨了,我现在对他可是有很大的成见。但是听他在岳家的位置,我选择了让他在我脚上睡觉。毕竟,大猫还得看主人嘛。

此时我也明知了黑子为什么没事就出去了,第一黑人好色,第二显闲得蛋疼,第三这只猫。

一会儿楼道里传来脚步声,过了一会岳坤父亲母亲和他爷爷一起出现在停车场,看来他们要回他们的大别墅。一辆老气横秋的奥迪a6,消失在雕像后面的门外。

我宅惯了这样的日子,也乐得其中,扣了一会儿手机,就昏昏沉沉,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眼前有个人影,遮挡住了阳光,而且什么时间出现的我都不确定。我睁开一条缝,是秦姐。她正在端详我,我急忙摸摸我的脸,然后看着她。我脸上没什么东西啊,有什么可以看的。

我惊慌地看着她,而那只猫好像还在我脚上。“秦姐,我怎么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是什么事情了、秦姐这个眼神杀伤力太强了。

秦姐噗嗤一声笑了,指着我脚上的猫问我“她在你这儿多久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说“不是很清楚、这只猫什么时间出现在我的脚上”

秦姐又笑了,我低头一看我的脚上,哪儿有一只猫,只是那只白鞋,黑子的白鞋!

我默默的把鞋子踢在一边,很晦气的说“这是猫怎么回事”

秦姐从六个房间里拉出来了椅子坐在我旁边,悠悠的说,去年老黑踢了他一脚,它就记住了这个人和这只鞋,这只鞋一直都没有在穿上过。这只猫很记仇,所以老黑很讨厌这只猫。

“那这只猫真的有用么?”

秦姐对着我笑笑“谁晓得、这事他们老岳家相信就是了”

闲聊了几句秦姐便下去准备晚餐了,我看着那双白色的鞋子,突然对白猫多了几分恐惧。白猫果然不是一般的猫,居然有这么大的复仇心。

下午就在无聊中度过。

第二天一如昨天,吃完饭黑子便接了车子去泡妹子了。我对黑人所有偏见都来自于这个人,后续我也会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

岳坤在第二天就去彩排了,我上午吃饭的时候接到了我的冲锋服和鞋子。鞋子是仿军用的靴子,衣服是质地很棒冲锋服。很多的口袋,据说可以防止洛阳本地七寸蛇的袭击。

吃完饭,秦姐送给了我一把小军刺,军刺整体是黑色的,秦姐告诉我这个是锰钢的,是一把仿制95军刺。这种刀因为加入了锰钢,简直就是一把杀人利器。希望我可以拿着防身,我本来想拒绝但是看着秦姐关怀的眼神就觉得还是带着好,毕竟多一件物仕防身确实不错。我谢过秦姐,拿着刀返回了小屋子里。我发现鞋子上正好有一个可以藏军刀的地方,这个鞋也应该是和军刺搭配使用的。我试穿了我的新装备,反而是那把刀变成了我的累赘,太大了没地方可以隐秘的挂起来。

尼泊尔军刀被六哥磨得很锋利,我在网上学了几招简单的使用技巧,于是就把刀在镜子前比划了几下。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有点悲伤,毕竟,自己大学本科毕业,曾经也是三乡四里的好学生。如今却沦落到自己把自己的生活过成了这个样子,我觉得心头很酸。否极泰来的这句话属实的话,我应该等到什么时间才会等到泰来。

人总是这样,一旦开始落寞,就不断的否认自己,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一旦成功,就开始目中无人,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我再也不是那个追风的少年,再也不是那个在想象中活的很成功的人,我是一个对现实充满恐惧,看到催款催贷都觉得很恐惧的人。我这几年在懦弱在自卑中度过,不知不觉中失去了往日的骄傲。有时候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很多余,本来就是多余的人。

死于意外或许是我最好的归宿。

明天就要面对一堆棺材了,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既然拿人钱财,就要与人消灾。我抽出弯刀里带的一把用来磨刀的小刀,一点一点的磨着那把军刺。

手机响了,我打开手机,上面是岳坤的话,“你自己去会议室桌下带三五天的装备,明天我们结束就开始干正事、不要给任何人说这条信息,收到回复”

我回了两个字“收到”

他立刻就消息撤回了,我也撤回了我的消息。看来,新的生活就要爱开始了。

我收了刀走下楼,走进了会议室,桌子是实木的,装备在桌子下面,我趴在地上看,桌子下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层灰尘。

我敲了敲桌子,下面是空的。应该还是有什么机关的。我围着桌子转了两圈,并没有找到。

“你在干嘛呢”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