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除夕夜的宴席，所有人都可以带自己的家眷出席，曾经在萧秦边上的人是白竹，如今是曲宁。白竹在看到曲宁挺着个肚子腻歪在萧秦边上的时候，不知怎得，心中的愤怒并没有那么剧烈。

灵素看了看身旁的白竹，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

白竹感受到灵素握住她的手之后，对她微微一笑，让她放心。

白松很快走了进来，因为他是公爵，身有爵位，不同于一般的大臣，所以他的位置很是尊贵，当他看到灵素和白竹身上都穿着他送去的衣服时，心中一喜。

灵素在白松一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当看到他往这边看了过来，立刻就将目光转向了其他地方。不过白松还是捕捉到了灵素的目光，他微微一笑，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没过多久，皇帝带着皇后，身旁跟着太子走了进来。

众人起身，高呼万岁。

皇帝坐到了主座上，笑着让众人免礼，看了看人群，向边上的皇后问道：“永昌呢？”

皇后看了看，笑着道：“你又不是不了解这丫头，多半又跑到哪儿去玩了。”

皇帝也知道永昌公主的德行，无奈的笑了笑，随后到：“请蜀王上殿！”

鼓乐奏响，公孙行穿着王服，从门外走了进来，群臣再度起身拜见。当然，灵素和白竹并未起身，因为要论起来的话，也应该是公孙行拜见白竹。

公孙行走到大殿上，对皇帝拜道：“蜀王公孙行，见过陛下。”

“蜀王不远万里来我京都，实在是朕之大幸，大梁之大幸！”皇帝笑着对公孙行说道，然后他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便请公孙行落座。

公孙行看到了皇帝给自己安排的位置，没什么满意不满意的，直接走过去坐了下来。

待公孙行落座之后，皇帝吩咐宫人们上菜。

就在宴席开始没多久，南阳王突然站了出来，对皇帝说道：“陛下！小王有一事相求，还望陛下能够应允。”

“哦？南阳王所求何事？说出来听听，若是合理，朕自然应允。”皇帝看着走出来的南阳王，微微皱眉，但仍然不着痕迹的说道。南阳王是外姓的封疆王爷，梁国皇室本就多疑，自然很防备这种外姓的王爷。

南阳王对皇帝拜道：“陛下，小王之女曲宁嫁与代王殿下，却只得了侧妃的名头，小王希望陛下能赐她正妃尊位。”

南阳王这句话说出来，大殿上面的氛围一下子就不对劲了。谁都知道原先的代王妃白竹是陛下亲自赐婚给萧秦当正妃的，可是后来却死于非命。虽然没有证据表明是萧秦干的，但是大臣们都是人精，哪儿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键？而大梁王爷的正妃必须是皇帝亲自赐下，但皇帝也拉不下来这个脸再给曲宁赐一个正妃的位置。

而曲宁这么久没有动静，本以为她不会执着于正妃的位子，没想到南阳王今日居然当着文武百官和定国公白松的面说了出来！

皇帝听到南阳王的要求之后，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件事情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大，但是牵连甚广，要是处理不好，白松这边也不好应付。

谁知没等皇帝说什么，白松就直接开口道：“南阳王这个要求，未免也太不切实际了。”

他一开口就冲着南阳王去，显然是对他这句话很不满意。太和殿的其他大臣都皱了皱眉头，但是谁都不敢说话。如今是皇室和封王国公之间的事情，他们掺合进去，恐怕不太合适。

白松的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灵素和白竹。

“本王这个要求怎么就不切实际了！”南阳王皱着眉头看了看白松，道，“代王前任正妃已经死了，按道理也应该是侧妃当正妃！”

“哪儿的道理，我怎么没听过？”白松寸步不让的看着南阳王，“我大梁立国虽然只有四十余年，但自太祖起，皇室亲王的正妃大多只有一人！除非是正妃德不配位，才能撤掉封号。否则，即便是死了，仍然是正妃！怎能让别的人顶上正妃的名头？”

“本王的女儿，怎能屈居侧妃之位！”南阳王盯着白松，丝毫不惧。论起爵位来说，他的爵位还要比白松高一点。

“既然南阳王说了，你的女儿不能屈居侧妃，那为何当日要将女儿嫁给代王？莫非是你笃定代王妃将不久于人世？笃定自己的女儿会当正妃？”白松揪着南阳王话语中的一点差错，冷冷的说道。

他这一句话问了出来，无论是南阳王还是皇帝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他们心知肚明代王妃白竹是怎么死的，但是谁都默契的没有去提，可如今亲哥哥白松提了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本王从未说过这句话！定国公莫要诬陷本王！”南阳王皱着眉头对白松说道。

白松冷笑着道：“刚才南阳王的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你亲口说你的女儿不会当别人的侧妃，而当时代王的正妃是我的亲妹妹，你却仍然把女儿嫁给了代王，怎么？莫不是你甘愿让女儿当侧妃了？”

“白松，你不要欺人太甚！”南阳王的脸色很难看，大声的对白松喊道。

白松冷笑一声，一只手拍向桌子，厉声说道：“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送还给南阳王！我的亲妹妹死于非命，尸骨都未曾找到！这个我不追究，但是，若是想把属于我妹妹的身份给夺走！别怪我翻脸无情！”

“白松，你！”南阳王快步走向了白松。

白松看到南阳王朝他走了过来，一点也不惧，有撸起袖子和他干一场的举动。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狠狠的拍了拍桌子，呵斥道：“放肆！”

皇帝的呵斥让白松和南阳王都停下了动作。二人同时向皇帝行礼，皇帝皱着眉头道：“今日是国宴！是为了宴请蜀王！你们在此地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大梁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

公孙行却在边上笑着说道：“没事，本王倒挺爱看的。”

皇帝看了看公孙行，随后道：“南阳王！你的这个要求朕无法满足！”

“陛下，这是为何！”南阳王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皇帝，他手里可是有江南的十多万大军的啊！皇帝怎么能拒绝他的要求？？

皇帝看着南阳王，缓缓说道：“方才定国公所说的你没听到吗？大梁自立国以来，亲王皆是一位正妃。代王妃白竹自与代王成婚三年以来，虽默默无闻，但也无德不配位的情况，故此她仍然是代王正妃，这个无可更改！若是南阳王一再坚持，朕可以给你的女儿一个封诰，至于正妃的位子，实在是无法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