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父亲明里的讽刺，顾耀光微微蹙了下眉头，“我不是来反对的。爸，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小辰在哪儿，他根本没有失踪，对不对？”

“我不知道。”顾老爷子撇过脸，懒得去看他，明明是当父亲的人，偏偏让小辰和小寒给他做榜样，就没什么事是他自己能做好的。

“爸，失踪这样的事你骗骗媒体也就算了，我是你儿子我还看不出来吗？若是小辰真的失踪了，你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

“我说我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

顾耀光无奈叹了一口气，“爸，怎么说他也是我儿子，难道我就不应该知道他的情况吗？”

顾老爷子突然笑出了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还知道他是你儿子！”

“我……”

顾老爷子看到顾耀光清瘦的脸上露出愁苦惆怅的神色，顿时也有些于心不忍，“行了行了，摆这副样子给谁看，现在知道后悔了，我带你去，别让秦玥知道。”

顾耀光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顾老爷子撵出去了。现在顾老爷子实在是不想看到他，现在知道为人父了，当初干的那是为人父该干的事吗？！

纵然顾老爷子不情愿，但还是领着顾耀光去看了顾少辰，其实他也想看看小辰。

几天了，顾少辰还是处于昏迷阶段，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

隔着玻璃，顾耀光看到的是毫无灵气的顾少辰，哪里还有以前跟他对着干，跟他顶嘴的样子。

有多久了，像现在这样仔细认真地看着儿子的脸，好像很久很久了吧，久到他在脑海里搜寻不到一点的踪迹。

是上一次吗？

上一次他大病时，那个时候那张稚嫩的脸在他面前还是害怕的模样，眨眼间这张刚毅的脸完全可以反抗他，不经意间，曾经不在乎的他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怎么会这样？他是顾少辰！怎么可能伤成这样！”顾耀光质问。

是呀，他可是顾少辰，作为顾家长子、顾氏总裁，经历过多少次危险，多少次死里逃生，哪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狼狈不堪。

“他是你儿子！”纵然有再多的皱纹，也挡不住顾老爷子此时的威严，“他是救了卿儿那丫头。”

“苏卿儿？”

对于这个回答，顾耀光还真是没有想到，为了一个女人，就仅仅是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顾耀光斥责，“我就说那个女人不是安生的料，把我们顾家当什么了！小辰也是，什么时候这么拎不清轻重，被一个女人左右着，他对苏卿儿就这么痴情？”

“痴情总比薄情好！”顾老爷子恨不得将手里的拐杖砸到他身上，“冥顽不灵！当初你要是尽到一点做父亲的责任，你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是现在这样！你要是对秦玥尽到一点的仁义，秦玥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看等我死了，你就自己给自己养老送终吧。”

“……”

顾耀光沉默不语，父亲说的话都是事实，支离破碎的顾家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当初年轻气盛，不懂得这些道理，等到现在想挽回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再给他机会，顾少辰连看都不想看他，就连他一直想要补偿的顾少寒也对他是爱搭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