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醉酒
作者:伊故倾城      更新:2020-09-05 05:36      字数:3700

司徒无情迅速飞身而起,奈何顾此失彼,眼看着触手可及,垂手可得的花生米,一粒一粒与自己失之交臂。徒劳了半会,终是一无所获。再一回神,破碟子原封不动地摆在君落面前,还有那看起来一颗不少的花生米。司徒无情呆呆地杵在原地,君落终是不忍。

“司徒尊主,可是有话与本尊主说”君落仰起头,喉结滚动又是一大口酒,灌入腹中,只觉得五脏六腑暖暖的,这酒是好酒,就是后劲难免有些足。

人们醉酒之后,通常会表现出与以往不同的形态,凡人多数称此为甩酒疯,有的人,醉酒会大闹,骂人,打人,甚至更加过分的事,都敢做;有的人宣泄,大哭,将所有压抑的情绪,借着酒劲,全部爆发出来;有的人会睡觉,只怕是真的醉了,或者说是累得极了;有的人会思考,时而怀疑人生,时而感悟将来,一瞬间,便可悟出很多,甚至说活了半辈子或是更久,没有悟出的真谛。

而君落,好像还是第一次喝醉,这凡间的酒,怎好比那神仙醉,愈加醉人。这一醉倒好,才知道,原来这神尊,虚无之主,不知竟是寂寞了多久,才会醉酒后上嘴,而且是根本停不下来,好不平易近人,天上地下,无所顾忌,就这样聊着,随意聊,与其说是聊天,不如说是一个人的脱口秀,司徒无情找了半会机会,根本插不上话。

“无情可知道,为什么,无情接不到花生米”君落借着酒意微醺,双颊泛红,一双修长的杏眼,莹莹火光之下,更显几分迷离。

“还请神尊赐教”司徒无情恭敬地见礼。

君落已经见怪不怪了,不会是块石头,还真就是好比那窝头,比起那馒头总是缺点心眼。就是不懂得,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首先要让自己舒服,才能两个人都觉得融洽,而这呆子,如此拘谨,难免让人有些尴尬,放不开。

君落晃晃悠悠地起身,将手搭在司徒无情的肩上,而后打了一个酒嗝。

司徒无情不敢有半点嫌弃,而是小心地将人扶好。

“司徒尊主,心中想要的东西,若是太多,又怎么能承载的下呢”君落看起来是醉话,疯话,可是却好像说中了司徒无情的心。

“感情亦是如此,亲情,友情,爱情,我们要先明确自己的定位,才好去亲近或疏远,这样自己还是她,或是别人,才不为难”眼看着君落再次拿起酒坛,司徒无情本想着阻拦,却是同样拿起酒坛,仰头便准备一饮而尽。

“人生能有几回醉,只可惜有的人,还可以酒不醉人人自醉,有的人,偏偏不管喝多少,都是那般荒凉难耐的清醒”君落忽然看向司徒无情,眼神中,生出了几分认真。

“是醉,是醒,无情可分的清?活了上万年,可有一刻,当真放纵过,想要恣意而活”

司徒无情被捏到了痛楚,心头好一阵心酸难忍。

君落忽然将那叠花生米全部倒掉,哗啦啦地滚落一地,忽然嘴角上勾,缓缓地走向司徒无情面前,将手心展开,一枚花生米,安好地握在手心。

“无情你看,这便是我想要的,想要守护的,自始至终不过一个人而已”

此话说完,司徒无情还傻傻地来不及反应,君落已然倒在了茅草上,睡得正酣,甚至狂风暴雨之间,隐约还有几点鼾声。

“无情自愧不如,七万年或许更久,原本无情只以为,自己不过是想着幽儿平安喜乐,可是当自己冒着天罚之险,将自己和幽儿的名字,强行刻在三生石上的时候,无情对幽儿的心,早已不再那么无欲无求。”

“阿离”颜幽醒来,仔细地闻了闻身边的凝神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阿九终于醒了”离夜不禁加大了几分力气,握紧了颜幽的手。

颜幽嘴角微扬,虽然面色难免有些苍白,却仍是那般好看。只是先前为了亡傲辰连续三天三夜耗损精元,一袭墨发,又全部斑白。颜幽别过脸去,躲过离夜的视线。

“阿九莫不是不想见到阿离”离夜自然知晓颜幽的心意。只是三年不见,有太多的话要讲,情要叙,他不想奢侈一分一秒,在这根本就没有必要计较的细节之上。只是,他哪里知道,女为悦己者容,他所不在意的细枝末节,在一个痴爱他的女子心里,便是那天大的事情,便是颜幽,堂堂颜门至尊,亦难以免俗。

“阿离可否先行出去一下”颜幽用被子半遮住了头,只露出一双含情脉脉的美眸。

离夜只得由着她,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捉摸。

颜幽此刻心中却不是那般平静,一来自然是,自己此刻面容憔悴,再加上这雪白的头发,难免有伤大雅,二来,如今离夜归来,要如何解释轩辕幽的事情,这便是一个天大的难题。自己只顾着恢复真身,只将轩辕幽用传送阵传送到青桐山,也不知道,青玄那里,有没有安置妥当,想来,以天泉之力,加上青桐山上灵力充沛,调养不出三月,便可重塑经脉,保轩辕幽三五年身子无虞。

若是无情在,该有多好。

许是破庙四下漏风,加上暴雨如注,天色微凉,司徒无情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

颜幽起身至正厅,便看到离夜与护国公一脸严肃地商讨着什么。

“如今这暴尸乱民,只怕是有人故意操控,若说是单纯天灾,只怕是不能够”亡天涯想到那遍街的尸块,血流成河,心狠狠地揪着。天地不仁,我大圣子民何辜!

“老臣见过圣宁公主”亡天涯见颜幽赶来,慌忙起身见礼。礼不可废,即便是在自己府内,君是君臣是臣,万不可有半分逾越。

离夜只看着颜幽又是一层轻纱覆面,难免有些心痛心塞,你我之间,何必如此。阿九在离夜心中,自然是独一无二的,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形容你,亦觉得不够,只怕缺了几分意境。相对的视线之中,满是浓浓的,只怕再多一分,便会溢出的情意。

颜幽这才意识到不妥。

“护国公不必拘礼,你们继续,不必介意本宫,本宫就是随意听上几句便是”

说是随意听听,颜幽的神情越来越凝重,指甲狠狠地抠着手腕,险些可以听闻入、肉的声音,直到素白衣袖之上,沾染零星血迹。趁着没人注意,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动作,将染血的衣袖掩住。

颜幽猛然想到了一个人。此人,离夜先前也有交手过,奈何刚想开口,却只得又咽了回去,那魔王战风之事,若是从轩辕幽口中说出来,自然无碍,但是若是从颜幽口中说出,难免有些突兀。心中虽然已然将背后之人锁定,只是觉得仍有哪里不妥当,能够引起辰儿体内妖丹异变,若不是有大妖大魔在此,便是那妖丹的主人出来作乱。

渊王,战风,只是如此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很难让人联想到一起,能让他们两个携手为祸人间之人,背后除了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外,此人只怕是,不是这般好对付。颜幽想破脑袋,如今仙门百家,能有如此道法修为,威望之人,只怕唯有自家那冷面傲娇宫主师尊了。

“禀报宫主,乱象起……”

冼宫主双眼微眯,好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什么民不聊生,什么生灵涂炭,与本座又有何干系。本座要的就是天地人间祸乱丛生,越乱越好,昔日之辱,本座必要百倍,千倍讨还回来,如今这点小灾,小祸,不过是先讨点利息罢了。

暗卫正要退下,便被冼宫主及时叫住。

“那只小狐狸,可好”

赤水镇

“丞相,如今大圣遭此大难,正是我罗莱国大举进攻,吞并它的好机会,真是天助我罗莱”客卿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争执不下,柳青只觉得有些头痛而无奈。

“挑起两国战乱纷争,终究不是一句话而轻而易举的事,这事还需深思熟虑,而且最后,那还是要圣上做主才行,本相不敢逾矩”柳青不禁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心中自然已有打算。

怡红院

“怜儿,怜儿你快出来”张庭在怜儿房门前不停地砸着门,不住地喊闹着,可怜了老鸨,虽然为难,可是,这大状元郎,自己怎好招惹。

门内终于有些响动,门开,一女子衣襟大开,还来不及整理,只待刚刚快活过的男子离去,便将张庭一把扯了进来,还真是简单直接,将人引到榻上,只见那本已开至香肩的衣袍,随着衣带滑落,而悉数尽落,女子玲珑有致的身材,毫不保留地展现在张庭面前,张庭忙着捂住了双眼,将头埋在被子里,却只觉得,被子中仿佛有着什么味道。也顾不上。嘴上慌忙地道了一句。

“非礼勿视”

奈何被子很快被掀开,手上瞬间触碰到一片温、软、光、滑。张庭慌乱地将手收回。却被那女子用了些力气狠狠地抓紧,指尖一阵阵酥麻,任由女子牵扯着,在那光滑而带着香气的身体上划过。

“公子这是何意啊”女子眼看着张庭猛然起身,将衣襟整理了半会,还是好不凌乱,刚刚自己分明感觉到,已经撩起了他的兴致,自己今天若是不能将他攻下,只怕柳公子那里,难以交代。

“姑娘请自重”张庭恭敬地拱手,很快便意识到不妥。只是天地可鉴,自己并没有半点侮辱眼前这女子之心。

“公子来这怡红院,莫非当真只是听曲作乐。”眼看着这女子随意披了件外袍,却不如不披,半遮半露着,更加性感撩人,任凭哪一个男子见了,皆是压不住火气。

“姑娘莫不要再如此,张庭不才,心中唯有怜儿一人,今生只愿为怜儿守身如玉”张庭不禁双颊泛红,自己竟是如此自欺欺人,守身如玉,自己不是早已经和妓、女滚过床单了吗,而且和那柳静香也不是一次两次,还装什么贞洁烈男。

“公子心里竟然想着怜儿,就把小女子当成怜儿可好,小女虽然沦落风尘,奈何对公子一见倾心,只想着与公子春风一度,哪怕是那露水情缘,便也此生无憾了……”

“怜儿如此闷闷不乐,莫不是还在想着我那每日缠绵红尘的不成器的姐夫”柳耀祖上前,一把将怜儿圈在怀里。

“张郎虽然身子实诚些,但是心里最起码是干净的,敢问柳公子,身子,与心是不是都一般龌龊,肮脏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