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曦第一次真正的见识到了时间与空间的威力。

那种力量，根本不是其他力量能够阻挡的了的。

这一次吕战跟那樵夫的战斗，对她来说，也算是影响深远。

“师父，什么是烂柯人啊？

这种人很多吗？

还有时间是空间的力量，才是道最根本的最高奥义吗？”

两个人一步步朝着斗神山走去，似乎就是为了多享受一阵子这市井中间的烟火气。

“烂柯人啊。

这其实是一个传说故事。

以前有座山，叫烂柯山。

有一天一个樵夫进山里砍柴，看到两个人在下棋。

他也是一个喜欢下棋的人，所以就在那儿看。

等到棋局结束的时候，那下棋的人，就跟他说，你还不回家吗？

你看你的斧头柄都发芽了。

那个樵夫大吃了一惊，低头一看，果然是这样。

等他匆匆忙忙跑回家的时候，就发现家里的人早就已经老死了好多年。

时代变迁，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而看棋的樵夫，感叹沧海桑田的变迁，并从那棋局之中悟道，踏上了修行的路。

烂柯人其实是一个道统的统称。

至于是什么道统，这个你师父我就不清楚了。

不过这个道统的传承，很看悟性，所以传人向来不多。

这是一群以传道为己任，擅长纵横的一群人。

最善于左右天下大势。

他们总觉得自己是下棋的那一个，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成为他们的棋子。

说实话，为师挺看不上他们的。”

凌若曦听了一个故事，又听了师父这么说，用力的点了点头：“师父说的对，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小孩子分辨好坏，完全是看自己的喜好。

吕战乐了：“也不能说是坏人吧，毕竟他们对于道统的传承，还是有一定的帮助的。

都是为了道统的发展，只有立场不同，其实无关对错。”

“那师父之前说的刘海，吴刚，都是烂柯人吗？

好奇怪，他们都喜欢砍树么？”

吕战哑然失笑，在她头上揉了揉：“不是这样的。

这刘海的故事可就要精彩的多了，这个故事就叫刘海砍樵。

故事的具体内容是什么，我记不太清楚了。

大致是这个刘海是个樵夫，奉养一个老娘，老实本分，勤劳又善良。

说这山中啊，有一个修炼了前年的狐妖，就看上了他的老实本分。

化作名叫胡秀英的女子，嫁给他为妻。

而在他们居住的地方，不远处有一个坏和尚，想要夺取这个胡秀英的法力，自己成仙。

当然，最后的故事就是老天被他们的感情给感动了，收拾了那坏和尚。

这其实是一个爱情故事。

表达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至于那为吴刚，来头可就大一些了。

炎帝的孙子，跟他的媳妇私通，据说还生了三个儿子。

然后这吴刚一怒之下，就把那炎帝的孙子给砍了。

炎帝自然大怒，就罚他去砍桂树。

他砍一下，那桂树就会愈合。

总之，那棵树永远也砍不完。

故事之中是一个悲情人物。

但是实际上却也并不一定如此。

月桂，吴刚，嫦娥，都属于广寒宫。

大羿不在，这广寒宫内，吴刚跟嫦娥的关系就有些不清不楚。

这种事情，你一个小孩子家家，听了不好，我就不多说了。

总而言之，这日月，是距离玄天界最近的存在。

那日月无极道统，在玄天界也算是影响深远。

毕竟对月亮与太阳的崇拜，那是刻印在骨子里的。”

凌若曦没想到自己的师父对于这些神明的事情，竟然这么熟悉，不由的双眼放着光芒。

师父可太厉害了。

吕战在小丫头的崇拜目光中，自然表现的有些得意。

他现在已经不再纠结这个世界的时间线了。

也不在思考为什么这边的传说，神仙体系跟地球有一大部分的融合，但很多东西也有不同。

管他呢。

只有真实存在的，才是真实的。

记忆也好，传说也罢，都是虚妄。

“师父，嫦娥长的好看吗？”

“没你好看。”

“嘻嘻，师父骗人，你都没见过人家。”

“哦，你也知道我没见过啊。

那你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想看为师答不上来出丑？”

“人家才没有……我就是好奇。”

“好奇心能害死猫。

人家猫还有九条命呢，你这小丫头就一条命，所以还是不要太好奇为好。”

“猫真的有九条命？”

“假的。”

“师父你好坏啊，又骗我。”

吕战刚刚战斗过的空间，那具枯骨呆坐在地上，看着斧头柄长出了参天大树。

一个面如冠玉的壮汉，手里同样提着一柄金灿灿的斧头，缓缓走了过来。

桂树飘香，无数桂花落下，洒落在那枯骨周围。

这大汉的体型看上去五大三粗，跟他那略显秀气，却有些妖异的盛世美颜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你败了。”

枯骨眼窝之中，浮现出两团火焰来。

声音显得有些空灵。

“是的，我败了。

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

在这纵横天地之道上，他走的已经赶得上我了。

纹枰天地，纵横论道，我不如他。”

枯骨没有撒谎。

也没有对失败的任何遮掩。

大汉叹了口气：“他的魂魄本就不属于这三界六道，乃是来自无穷极之后的存在。

所以他才能掌握混元，摸到混元的门槛。

我记得当年那位大天尊，似乎也跟他来自同一个地方。

后面的武云阳，同样如此。

如今又加上了他吕战。

难道，只有在那个地方，才能诞生拥有混元载道者体质的存在？”

枯骨的声音有些迷茫：“我不知道。

那无穷极是已经超出了时间的变量了吗？

为什么会有那种地方的存在。

你我皆是万古不朽，同样无法抵达那个地方？”

壮汉摇了摇头：“不能。

因为在道的推演看来，那个地方，就在这玄天界。

可惜，这玄天界的时间，无论是朝前到混元初始，往后无量纪元，都发展不到那个地方。

这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情。

常言道圣道五十，天衍四九，我现在怀疑，他，就是那个遁去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