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节

“咒语，是我们魔法研究历史上的一个很伟大的里程碑。.不过，最初的咒语仅仅是人们模仿着魔兽的嚎叫声而已。”艾森·霍曼魔导师玩心突起，现身说法的做了个动作：“但是人是一种不断探索创新和改良的种族，所以咒语随着不断的改良，到现在，已经是完全使用人类的语言，而不是魔兽的嚎叫了。”

“这期间，一部分虔诚信仰的人类，也通过祈祷或者梦境或者占卜求卦再或者祭祀等等，得到所谓神的旨意和指引等等一系列的行为，他们宣扬神明的存在，并且影响到了整个人类的进程。于是，我们的魔法咒语中包含了所谓神明的名字，人们相信这样的咒语，会更好用，更加有威力，和更容易施展出魔法。”

“但是随着一些魔法师研究的深入，他们的实力的逐渐强大，他们施放魔法可以通过仅仅几个单字，或者一声尖叫，或者手的挥舞，就可以施展。他们心中逐渐否认了所谓神明的存在，他们认为那些所谓神明，只是久远年代前的一些被神化了的强大的人而已。”

“但是一些虔诚的信仰者截然反对，他们现身说法自己的确感知到了神的存在，神给他们预言的能力，给他们神的旨意等等。人类之间一直争论不休。”

艾森魔导师看着艾薇儿，认真的说：“你学习的咒语，刚开始时完整的咒语的确都包含了一个神的名字，这并不代表着神存在或者不存在，而是咒语创新和改良到现在这个时候，它的形态就是如此而已。我们并不会要求你去坚信，抑或坚决反对神明的存在与否。”

艾薇儿点了点头。

“魔法从人类开始向魔兽学习开始，就慢慢发展。在整个发展路途上，就像一棵大树的生长，他有许多的分支生出来。”

“例如像以研究魔兽的血液为主的人，他们后来发展成了巫医或者祭司或者萨满等等职业；又例如潜心研究已死魔兽骨骼和坚信死去的生物的灵魂并且研究的人，发展出了亡灵魔法师和亡灵召唤师等职业；还有那些对魔兽和魔法，以及人和魔兽各种沟通方式的不同，对魔法世界的各种理解的不同，而发展出的魔兽召唤师，驯兽师等职业，太多太多了，甚至还有对魔兽和自然界强大生物的崇拜和自身钻研而发展出的德鲁伊等职业。”

“我们魔法师，我觉得我们是探究元素本质的人。不像魔法建筑师或者其他的研究魔法只为了辅助自己的职业的人。我们魔法师，是不断研究各种魔法，探寻魔法世界的奥秘，并且不断向着更高处攀爬的人。”

“在这整个神奇的广大世界里，对和错很难判定，有时候也无从判定。以你的祖先艾克西亚法尔陛下来讲，许多人说他召唤出的是一位神明——特兰克斯神；但是也有许多人只是认为他召唤出了一位异常强大的生物，或者这生物就是一位元素精灵使，或者根本就是一只强大绝伦的魔兽。”

“但这些都无法证明，开国大帝没有给出证明，那位生物也没有给出证明。此后也没有人再召唤出元素精灵使，而元素精灵使也不会开口讲人类的语言告诉我们。”

“所以我们无从得知神是否存在，我们只是继续前人的步伐，把研究的精神一直发扬下去，在魔法的世界中走的更远。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广阔了，我们探寻到的，也许仅仅只是真实的一角而已。”

“魔法师与魔法师之间关系淡漠，除了因为他们修习元素系别的不同的因素，更主要的是几乎任何两个魔法师之间，他们对魔法世界的认知，本身的差异相当大，理念相去太远的关系。”

“有些魔法师所追求的路线逐渐走向细微。他们非常希望能够和各系元素们建立起沟通和联系，于是他们努力研究怎么把人的思维与元素们联系到一起和进行沟通，并且由此衍生出一种最近几百年才出现的魔法系别，他们命名为精神系魔法。”

“但是这与我的研究理念是不同的。”艾森魔导师喝了口茶，才慢慢的说：“我认为这些细微到不可见的元素，并不是生命，他们也许有生命的特征，却没有生命的特质。我认为，所谓感受到元素的喜悦，欢乐这些形容，或许是人们夸大其词，如果确实有，那也是类似于生命的一种特征而已。”

“我的研究理念是这样，走上高端，再回身俯视。”魔导师脸上有着一种非同于他平时低调的狂热：“与一个元素精灵的沟通建立，甚至与一位强大的元素精灵使建立起得联系和交流，比之苦苦探寻的这些基本元素的细微变化，更能直观，并且鲜明的揭开魔法世界真实的面纱。”

“有点跑题了，哈哈。”艾森魔导师脸上的狂热敛去，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他示意比亚克魔导士继续授课。

“恩，让我们回归到魔兽的话题。”比亚克魔导士接上说：“人们对魔兽的研究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再加上魔法师们自己的改良和创新，也衍生出不少新的魔法。这也是我们的魔法越来越多的原因。于是人们开始把各种魔法按照元素类别划分成各个不同的元素系魔法，并且依据魔法施展的难度，施放所需要的魔力，以及施展出魔法所达到的效果等等衡量出的综合标准，把魔法的难度划分成为入门魔法，初级魔法，中级魔法，高级魔法。”

“后来魔法师们在研究到高级魔法时达到了瓶颈，他们再往下研究，面对的就已经是传说中存在的超级魔法，而这种只在故事或者传说中才有的魔法，我们并没有它的咒语，也就无从研究。自创出一种单系的超级魔法，这仅仅在理论中可行，并未有人成功过。”

“后来魔法师们转变了思维。既然研究单一系的魔法从入门魔法一直到高级魔法后，无法更进一步，那么有些人开始修炼自己敏锐感知到的第二系元素，终于有人同时掌握到了两个系别的高级魔法，但他却因为元素亲和的天赋，无法感知并修炼第三系魔法。”比亚克脸上带着点遗憾：“但是这个天才般的魔法师走出了另外一条新路，他在自己人生的后半段时间，一直尝试将两种系别的高级魔法驳合在一起，从而施展出混系的魔法，很可惜，他失败了。”

“但是一代代魔法师前辈们不懈的努力，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几种混系魔法的成功，而这种混系魔法，已经远远超越单系高级魔法的伤害。魔法师们骄傲的为它们命名为我们的超级魔法！”

“我一直觉得这种混系魔法与单系的超级魔法相比，后者会更强一些。”比亚克老师淡然一笑，有一丝强自遮掩的遗憾：“这仅仅是我的想法，但是我今生可能很难达到其中的任何一种。”

“南部联邦有记载的魔法资料和历史文献中，只在英雄年代这个时候，著名的五阶火系巨龙蒂娜·斯特林费洛曾貌似确认过有着单系超级魔法的存在，但她却没有透露任何其他的内容。”艾森魔导师广博的见闻令人惊讶，他说出了历史中昙花一现的记载。

“由于人类在一共持续几十年的人兽战争，南北战争，以及最后一场战役科罗之泪后，无论是人口还是资源都已经损耗殆尽，只能靠休养生息慢慢的恢复生气。魔法的更深研究进展缓慢，很多强者也都隐居或消失了踪迹。”

“但是经过了两百多年的发展，现在人们已经逐渐恢复了活力。所以又开始把目光投向了魔兽，尤其是强大的魔兽。不过无论是捕捉还是猎杀魔兽，再或者驯养幼生魔兽；也不问他们是为了获得金币，或者锻炼强大的实力，再或者其他。这些行为，最终都将成为，我们研究魔法，我们探寻魔法世界的真知的推动力。”

“魔法师之所以高贵，并非因为任何其他因素。”老魔导师作了总结：“恰恰就是因为，我们站在人类的顶端，我们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我们研究的是本质，而我们探寻的，就是未来！”

“今天的课上到这里。”魔导师艾森·霍曼结束了今天的两位老师首次同时授课：“以后还是像往常一样，周一和周五你到我的魔法实验室上课，周三和周日是比亚克魔导士负责指导你的魔法学业。不要再出现这种情况了，你不知道我们有多么担心你。以后你在做出一些违反常规的魔法行为前，至少要让我们知道。”

“除非你已经完全超越了我们。”比亚克魔导士补充了一句：“那时你就可以自己决定一些魔法上的路线和研究方向了。”

两位老师相视一眼站了起来。

想跑？艾薇儿小脑袋里转过了这个想法。

“两位老师，你们喊我来兴师问罪了半天，又教了我这么多高深的知识，当然我能理解也很感激你们从对我的关心出发的原意。”她话锋一转，认真的提醒说：“但除此之外，你们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

“忘记了什么吗？”比亚克魔导士想含混过去。

“两位老师！艾薇儿通过了魔法师的二阶升阶测试！我现在已经是一名魔法师了。而你们，我最最亲爱的老师们，还没有送给我礼物！”艾薇儿火眼金睛的识穿了魔导士想蒙混过关的伎俩。

两位老师都有点尴尬——这个小机灵鬼，想要让她忘掉漏掉些什么，实在太难了。

艾森·霍曼魔导师除了一支随身携带的魔法杖，可以说是身无长物。因为魔法材料，实验室，衣食住行等等，已经由圣法尔宫廷全部提供了。他八十多岁的这个年纪，即使童心未泯也好，也绝少可能去为艾薇儿跑到街上买礼物，虽然他并不缺钱。有那点时间，他肯定会多进行一点感知冥想，或者多做一点魔法试验了。毕竟对他来说，时间，是最最宝贵，是无价的。

比亚克·斯泽尔魔导士倒是经常买点小礼物送给艾薇儿，但是那都是些街头巷尾买到的新奇小玩意，作为庆贺升阶魔法师这样大事的礼物，那显然是不合适的。可他仅有的几支魔法杖，对自己也有着很深的纪念意义或者其他含义，也不好送给艾薇儿，他也陷入了礼物的抉择。

看着对面两位老师一脸尴尬，艾薇儿脸上露出得意的偷笑。

“薇儿，老师有什么家当你很清楚的。”艾森·霍曼魔导师首先投降，他急中生智：“要不这样吧。等你父亲国王陛下什么时候允许，老师就带你出去历练一次怎么样？这可是比什么礼物都难得的许诺哦！你觉得怎么样？其实我觉得这个许诺好像有点太珍贵了，要不我再想想，换个别的？”

“不不，就这个！”艾薇儿对外出历练的羡慕可是已经有很多年历史了，她很怕老魔导师改口：“艾森老师，我就要这个作为礼物！不过去哪里历练，得让我选择！”

鬼精灵的艾薇儿可不想再吃到小时候所谓历练就是在皇家园林里溜一圈这样的哑巴亏了。

“好吧。”既然瞒不过被看穿了，艾森魔导师也没有改口。他心里的确认为艾薇儿需要出去历练一下，毕竟一个整天泡在教室里的魔法学徒，再怎么有天赋，也绝不可能闭门造车的领悟到大自然的神奇所带来的无数灵感。

“太好了！什么时候？”艾薇儿已经等不及了，恨不得明天就出发。

“要得到国王陛下的允许后才可以。”魔导师不愧老谋深算：“怎么也得你成年以后吧，估计得一年以后，或者你更大一点的时候。”

艾薇儿气得一口小银牙咬的紧紧的。

“快问你比亚克老师要礼物吧！”艾森魔导师虎口脱险，只不过许了一个飘渺的承诺。他很不仗义的转移了艾薇儿的目标，走向门口。

“比亚克老师！”艾薇儿的愤怒转嫁了目标，丝毫不顾比亚克魔导士的一脸苦相：“我要一支魔法杖做礼物！”

比亚克魔导士的脸苦笑更多了。

急中生智这个词果然不是说说玩的，比亚克脑中也是灵光一闪：“薇儿，你不是有一支魔法杖了么？”

“嗯？”艾薇儿没想起来。

“那支你十二岁召唤师测试时用的魔法杖啊！”比亚克魔导士发现艾薇儿貌似有了点兴趣，赶忙趁热打铁：“明天上课时你带过来，我和你研讨一下召唤术和其他的知识。你说不定可以再召唤出一张华丽的豹皮哦，可以做成另外一件漂亮的衣服了。”

艾薇儿对当年她召唤出的那张超华丽豹皮的喜爱，整个皇宫内无人不知。

“最多只能召唤一次，而且不能超过十分钟。”走到门口的艾森·霍曼魔导师听到这个话题，立刻做出了限制。他可不想艾薇儿魔法亲和力再有所损失，损失水系元素亲和却衍生出冰系元素亲和这样的奇迹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两次，再说，发生了两次同样的事，那还能叫做奇迹？他深深后怕。

看到艾薇儿并没有出言反对，比亚克魔导士也趁机溜到门口，与艾森·霍曼魔导师一同向外走去。

“两位魔法师阁下，国王陛下请您两位立刻到他的书房去，这是紧急命令！”一名侍卫匆匆的跑过来喊住两位正想离去的魔法师。

脸上疑云重重。紧急命令？难道是又要有战争了？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起。

艾薇儿站在房间里一动不动，她脑海里只有一副许久不曾回忆起的景象——那只缩回去的黄皮肤的手！人类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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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到此结束。

明天就是第二卷了。

希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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