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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副从三年前进入学校,蛰伏三年,就是想从李菁靖身上挖出军火所在。没过多久,他就发现李菁靖和温勇、华阳三人确实在暗处做着小宗的买卖。但李菁靖为人十分谨慎,总是一次小笔,而且自己基本不过手,让独自一人行动的王副抓不住痛脚。
“现金交易,转手三趟才入账,存在保险柜里——这个小毛孩,被父亲调教得太好了。”王副叹道:“如果不是华阳把一笔钱存进银行,我还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是你取消了他的补助!”杜杰恍然:“你想逼得他要么出手大宗买卖,要么和李菁靖他们闹翻,不管哪种,他们的组织就不会稳定,你也就有了机会。”
“是啊,我只是没想到他会拿学校撒气。”王副面色阴沉道:“因为他们两个月前开始加大了交易量,也开始倒大件,我才想下一剂猛药……”
大件……杜杰的第一反应,就是保安手中的机关枪。
那就是,李家军火库的藏品?杜杰眉头紧锁,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李菁靖,可能比黑豹桑罗更危险。
洛奇、桑罗,光之子、暗嗣……就好像嫌一切还不够乱似的,现在还多出了少年军火贩,杜杰感觉自己脑袋在发胀。
“你想让我做什么?”杜杰问:“这时候,我想他们可不会欢迎一个新人。”
“不,现在他们只剩两个人,我们也有两个人,事情就好办了。”王副揉着太阳**道:“我们只需要熬几个夜,分别盯一个人,早晚……”
碰!
两人的话聊到一半,整栋教学楼突然猛烈摇晃,王副和杜杰全都摔倒在地。
“发生了什么事?”王副慌张地收起文件夹,杜杰却本能地抓起一旁的扎古问道:“是你干的?”
又是轰的一声,大楼晃得更厉害了。
洛奇似乎也很疑惑:“地震可不是我的强项。”
这时,第三次摇晃,不间歇地传来。
这一次,杜杰分明看见了一个巨大的黑影从窗外闪过,震动才开始发生。
那黑影,好像是……石头?
“你疏散人群,我出去看看。”杜杰说完,抱着扎古从廊道的窗口翻出。
“这个从来不知道楼梯在哪儿的猴子。”王副啐了一句,看着从各个教室里走出的人群,王副立刻头大如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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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真的是石头。
三块直径至少五米的不规则巨石,重重地落在大楼旁,砸出了几个深坑。
杜杰才刚一落地,第四块巨石便朝着他们的方向砸来。
冷静的杜杰深吸了一口气,回忆着昨天伤疤男的动作,伸出双手喊道:
“愤怒”
……
………………
没有泛着红光的双手,什么都没有发生。
“愤怒!愤怒!守护!”杜杰连着喊了数声,眼前除了越靠越近的飞石外,还是什么光芒都没有。
“妈的!”杜杰大骂了一句,赶忙往旁边躲闪。
巨石轰然乱低,四溅的碎石如雨点般浇向跑得不够远的杜杰。
“守护”
千钧一发之际,洛奇开口说着,银光不出意料地化为了空气盾牌,挡下了千百碎屑。
“情绪能量,不是你喊两声就出得来的。”扎古翻身坐到洛奇肩上道:“你只觉得莫名其妙,一点都不生气,哪里使得出愤怒来?”
“真是麻烦的超能力。”杜杰看着巨石飞来的方向道:“地震你做不到,扔石头你行么?”
洛奇抬起握着机枪的右臂,指着前方道:“你看得见那边有什么嘛?”
洛奇指着的,是离学校不远处的一个工地,杜杰记得,那个工地因为投资商资金断链,在三个月前工程队就因为收不到工资而离开了工地,那边也成了三不管的一片荒地。
在那被遗弃的地方,在最显眼的、钢筋还未浇灌水泥的高楼楼顶,似乎有个模糊的人影。
“我能看得见才有鬼啊!”杜杰吐槽道:“你当我的眼睛附带红外望远镜么?”
“那你想看见么?”
“废话!”
“那就好办了!”洛奇笑着将手按上了杜杰的太阳**:
“遥视”
紫色的光罩住杜杰的双眸,杜杰真如戴上了随意念控制的望远镜,他双眼一眯,焦距自动放大,将人影变得清晰。
那是,一个和杜杰年纪相仿的少年,只不过他更加矮小,更加瘦弱,鼻梁上架着厚重的眼镜。
这外貌,一看就是在学校常年被欺负的主儿。他们站到这么高的地方,一般只会做一件事,那就是向下跳。
然而,和那些人不同,这个少年的眼神,让杜杰感到自信,且狂妄。
少年抬起右手,一块巨石便从地面缓缓升起到半空,紧接着,便如被大炮轰射出一般,飞砸向学校。
伏地躲过了又一次的震感,杜杰诧异地问道:“你们还能隔空移物?”
“‘愤怒’可没有那个功效,”洛奇自言自语:“应该是被暗嗣附身的某个小东西在作怪,我们在这儿是看不到的。”
“那就靠近些。”杜杰说着便准备往前跑,可洛奇却突然从他身上跃下,往地上一坐道:“你去吧,我在这儿看着就好了。”
洛奇反常的举动让杜杰莫名其妙:“你做什么?不是你说要让我当英雄、当好人的么?现在你却要让我看着学校被毁掉?”
“毁掉又如何?反正你又不在乎!”洛奇的言语忽然变得冰冷:“你违背了光之子和宿主间最基本的规条:绝不互相欺骗。”
“我骗你?我……”杜杰刚要反驳,却猛然醒起,洛奇何等聪明,它一定已经从自己和王副的对话中,察觉出自己和暗嗣有了接触。
“发生了枪击案,你却什么事没有,说明暗嗣的人帮了你。”洛奇的声音仿佛能穿透人心:“暗嗣从来不会免费帮人,除非他们有求于你。让我猜猜,他们让你参加周五的选拔?说要给你挑一个暗嗣当宠物?”
“你怎么会知道周五的事?”杜杰本能地否认:“我可没有想去参加……”
“不,你想也是正常的。”洛奇的语气突然变得善解人意起来:“说不定,找个暗嗣的家伙,就能把我甩开。毕竟我一直在违背你的意愿让你当好人,他们则不会。谁不想做自己呢?”
杜杰无言以对。确实,换做平时的自己,根本不会来学校。就算在远处看到学校夷为平地,他也不会有任何动作。
从不奢求被人拯救,也从不拯救他人,是杜杰一直以来的生活方式,也是这个世界的真理。
能拯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我决定自我检讨,重新沟通我们之间的交往方式。”洛奇耸了耸肩道:“我不会再逼你做任何事,如果你还想继续以前的生活方式,那你现在大可以离开;可如果你想救这所学校,想问我借力量,那你得按我的方法来。”
“是飞贼,还是英雄,你能选择一次。”洛奇最后强调道:“只属于你自己的选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