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 |
作者:三侗岸      更新:2021-07-22 14:07      字数:4692

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条。

非法拘禁罪:

非法拘禁他人或者以其他方法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混乱。重组。交融。濒死。

你空洞的缺口里,流淌的是我。

这是…哪?

她睁开双眼后却还是黑色。蒙住双眼的绵布柔软。于混沌里初醒还有些不适,她晃了下头想扯下遮布。于是双手动了动,又在铁锁的声音中停了。

她的心开始慌张:双手被反绑了。

手指艰难地摸了摸手腕上冷铁的质感,她细想它的形状一点点摸出。

手铐。

手掌下是被单的触感,她仔细摸了摸,却不知这张床的大小。

视线被夺、双手被缚。失去自由的不安令她下意识动了动脚。只是往右一扯,右脚腕却突然一疼。铁链声在静谧空间里格外清晰。

她的慌张于是成倍增长。意识到被锁到这张床上时,她下意识想尖叫呐喊求救。可冷静又渐渐逼她咽下这份惊慌失措。

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白天?黑夜?

她开始回想他摔了她手机后,胁迫她跟他坐公交车回家,她看他一脸受伤,叹口气后还是答应了。上车前他给了她一杯矿泉水说夏天太热了。她也的确口渴于是喝了个光。随后她实在太困了,困到一觉醒来却发现她到了这。

双眼被蒙,双手被拷,右脚被锁。

他干的?

她不想相信在她心里清纯可怜的少年却做出这种疯事。

她却由不住心颤。

因为有更糟糕的事情:肌肤的空荡只有一条单薄布料围住田源。

她连忙坐起来。头发遮住脸颊。神识里全是恐惧。

是谁?真是明白?他要做什么?他疯了吗?

有门开锁的声响,很轻。她却惊地身子猛然一个颤抖,头下意识偏向声源处。

空气里是潮闷的夏日气息,还有不见天日的霉息与遗留的体味。细细灰沙落下,窒迫她的呼吸。影影幢幢的视野如临一场黑雾。

门关上了。

脚步声很轻。

“明白。”她忐忑唤他。紧缩全身。

没人回答。

只有渐循的呼吸逼近,呼吸与脚步声共频。床发出一声下陷的吱呀声,随即雄性体温附漫。在她的惴惴不安中,一只右手粗鲁地抓住她的左鸽。指尖微冷,像掐一朵花。

她试图阻止,动了动手却是徒劳。她只好埋紧身子,双脚泛白。

“别…”话也颤抖。

她突然被按住下双肩。黑暗中她意识到男性呼吸轻洒,正泛滥猎食气息。她被囚于砧板般宰割,上身顿起发麻的小疙瘩。

她翻起身。“放开我…”

他突然进攻。力度与手技使她无法抵抗地抓紧床布,脚背与腰肢狼狈弓起。

她漫出:“疼…”

他包裹她。给她潮来潮翻的求。

失去视觉后的感觉正数倍放大。她战栗地意识到她被压进了一所刑场。

他囚她。是想杀了她,还是剪了她?怎么会是明白?她依旧难以置信。他竟然用刀抵住她的腰胁迫她。现在还把她像犯人一样铐锁在床。他不是高考前就放弃不再理她了吗?他不是说这是“最后一次”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白。是你吗?”她自欺欺人地问。

眼前的黑更浓了。

是他盖上她的脸开始吻她。唇温柔附上再含住,舌尖侵入牙关时她不肯让他得逞。唇齿牢牢紧闭。他的耐心在细磨中失掉,于是右手虎口抵着她的下巴。

声音寒霜。

“舌头伸出来。”

她不解他的行为和令人发瘆的态度地问他:“为什么…”

刚一张口,他肆情入侵后用力绞肉。如巨人压顶。她被他无情夺取空气。雄狮占据领地。他的吻是含糖的毒,她不经融化、再融。融成液体。

渐生的情冲淡了羞耻与恐惧。可残存的理智提醒她:她三观不正。他这样对她,她不该起心思。

于是她偏过脸,声音微沉。

“你这是囚|禁…会坐牢的。”

他又拉她起来。她感觉有丝绸般的布料正擦过她的手腕,随即手铐被解开,双手被放于身前,她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他用布绳有技巧的束住后,双臂高高拉过头顶,随即绳头套在床栏上打了个活结。

她扭动身子挣扎。“放开我!你疯了?”

他的手指如滑雪般纵意。

她痒得唇间漫息。

听他凑到耳旁,话如雾撩。

他说:“枝道。你病了。”

美人吐气,如芳如玉。

腰肢在他手里被揉烂,他继续蛊惑:“道德、三观、伦理就像毒品一样已经被社会射进你的左脑。他们说不该你就觉得不该。所以你压抑,不肯正视真正的自己。”

他的手轻轻附上她的脸颊。

他问她:“从来如此,就一定对了吗?”

他突然扯开她眼睛上的布。

她微微眯眼适应光亮后一眼便看到他。

他穿一件白色衬衣压在她身上,巨器若隐若现、蓄势待发。

他白洁俊脸在光下有淡淡阴影,白净饮雪的少年面容正一脸无害,一双鹿眼正无垢的对视她。

她仰目,看她手腕处束了圈红色绳布,因为挣扎皮肤泛红。她又低头,看右脚脚腕被一根铁链连到床脚,长度大概一米。黑色手铐在她腰旁。

一个很小的黑色房间,一张灰色桌上一盏黄灯,剩下的就只有这张刚好睡下两个人的小床。再无其他。墙是白的,地是光滑的。

皎洁少年的食指在缝隙上滑动后抽出。

她最爱他的手。神圣的形态总惹她爱不释手。现在他的指尖却是她的命液,直截了当地递到眼前让她看个清楚。

他的眼神冷淡。

“你怎么湿了?”

“明白…”她羞耻出声。

他欣赏她破灭的表情,手指继续磨。

他说:“因为禁忌会给人快|感。就像你喜欢我叫你姐姐一样。弟弟能跟姐姐亲吻吗?能跟姐姐做|爱吗?嗯?枝道,你觉得我疯了?”

他的食指缓缓跟着声音进入她的口。“可道德何尝不是另一种毒瘾呢?”

她于断息中听他蛊惑。

“社会让你染上毒瘾了。它让你觉得生命就该按照他们的规则去活。社会约束阉割了你的欲|望,这才是精神疾病。因为社会觉得我这样对你有病,你害怕成为别人眼里的异类,所以你才跟着他们这样想。”

他的手指拂过她手腕上的绳索,在她上方低眸,如艳花般看她。

“其实你很享受被紧缚不是吗?难道舒服也是病吗?”

他问她:“枝道。你确定是我疯了,而不是社会疯了?”

他不过是花言巧语的土匪。打辩论赛的他有一副好口才,她知道。

“你放开我!你想把我关在这里做什么?!你要是个正常人就不会这么做!”她不想听他胡辩,用力踢了踢腿,锁链声一阵接一阵。

他看她的身体。这么小一只。白暖如玉,手臂一揽就能轻易抱得满怀。她一生气,他就想疼她。

他的手猛地拉扯铁链,她被拉得无助向他贴近。他将她的小腿放在手肘弯里。

他也不懂。“为什么你们都要离开…”

他喉结轻动。

“你真的疯了!”她目瞪他。

少年的侵略气息,如一枝带刺玫瑰。

他轻瞟她一眼哀伤地问:“是不是我太放纵你们了?”

他强势地将她离开床面,令她站在地上。

“你疯了吗?!”她羞怒于他把她折成动物□□的姿势。

背后的少年声音清冷。

“也许吧。”

她被他的冷漠和粗俗吓住,顿时软了声音。“明白…你放了我。我们好好聊聊,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过分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你别这样对我…”

他轻轻捏她的皮肉。

盯着她的后背,目光清澈。

他问他自己。“那谁放了我?”

他在靠近。她以为即使他们做过了,但她脑里毫无印象,这空白的性|过程令她害怕。再加上他太壮她怕疼,又怕她爸妈担心才内心排斥。可她见他心意已决,她只好转变观念算是变相安慰自己。

“你要做可以。可你别锁着我,明白,你把脚链解开,我…”

他拍了下她屁股,手指放在唇上。

“嘘。”

她顿时涨红了脸。还未回神。

他的气味、物具正野蛮地开拓她的疆域。钻土、凿坑、灌水。

“疼…”她双眼通红地双手捏紧。

像身体开机重组。

真暖。他融化于她的包容力和温暖。只想没理智地进深。

她脑子混沌地看到一滴滴血从中间滴落。顿时吓住了:他将她撕|裂了。

她愤怒又哭泣地动了动腰。“别做了!没看见我在流血吗?快带我去医院。”

他看了看。懂了。

他伏下腰贴近她说:“枝道,这才是你的第一次。”

“你什么意思?”

“那次酒醉我没做。”

“你没做?!你骗我?!”

“我割破手指,把血抹在床上。”

她对他的欺骗咬牙切齿。“你居然一直在骗我!”她一直以为他们做过才同意和他在一起!

他却不管不顾地让她跟着他起承转合。

她因他神经绞疼。声音已哭。

“停下…”

“求求你…别动了。”

“明白…”

他为刀俎,她为鱼肉。

“姐姐。”他又温柔哄她。

“对不起。”

她往后退,他往前撞,两人意外地结合到最密处。

深。

使她仿若站在悬崖边上等待坠落。

进入了她的生命。他不经全身舒坦。只想再奉献多一些、再多一些给他心爱的主。

他还没有到山顶。

她眼睛发红。“明白可以了吧?我的第一次也真正给你了。你现在可以放我回去了吗?”

他沉默地看她的脊背。

她又说:“你放心。我回去什么也不会说。我们就当…分手炮。我爸妈要是知道我不见了,他们会担心甚至报警。到时候你被警察抓了怎么办?你先放开我…”

他依旧沉默。

她咬了咬唇,艰难脱口。“明白…求求你。”

他向她继续靠近。

“枝道。”

少年笑容如刀:

“你是我的笼中鸟。”

插翅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