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北地(五)
作者:消遥子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079

银海,在一个真正有信仰的人心里,又怎么能抵得过一个信字。

林志并非光明教徒,自然对《波罗真经》不怎么重视,但也知道是一件重宝,当即取出放在一边。又从铁盒内翻出第二本书来,却是一本白纱素面封皮的牛皮古卷,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一一通天决。

书中有云,这日月光明教本起自天些,那恒河古称通天河,天些人见他无边无沿,以为顺流而上便可上达九重天上,故此命名。日月光明教创始人婆罗大帝未证大道之时。日夜在通天河畔打坐修行,在他六十岁时,忽然心有所感,初窥大道门槛,如是誓:不悟大道。永不离开当时打坐的菩提树下。如此在树下静坐七七四十九年,风云雷电。雨雪冰雹,春夏秋冬,花开花落,波罗大帝竟未曾动摇退却半步。他当时已经辟谷有术,四十九年粒米未进,也不觉腹内饥饿,渴极时也只是伸手拈点菩提树的露珠解渴。终于在四十九年将满的那天清晨。通天河上的天空显现异象,日月并出,将河边照得一派光明,同时又有红光万道,仙乐齐鸣,无数仙鹤从天而降。围着菩提树翩翩起舞。在旁边服侍的众弟子知道师父功德圆满,即将飞升上天,急忙跪请师尊留言赐教。婆罗大帝心**门人子弟,当即取鹅毛笔在一张熟牛皮上洋洋洒洒书成千言,书毕便挥袖骑鹤而去。后人为纪**这段轶事,命名其为《通天经》,规定其只能由光明教主亲自掌管。

尔后众门人不忍散去,聚集成教,为纪**波罗大帝飞升时出现的日月同光异象,定名为日月光明教。又有数名能文大弟子追忆婆里大帝在人间时的妙言微语,汇集成一本经书,便是刚才林志所见的《婆罗真经》。它与《通天经》一文一武,并为光明教两大典籍。武能成仙得道,除魔卫教,文能约束教众“宣扬道法,一时间。日月光明教信众盎然。

尔后数年,日月光明教大兴天下,成为天堑屈一指的大教门,又过千年却又逐渐势微,在当地受到新兴宗教的多次排挤。不得不逐步向东展,多年来门下教众不断东迁,现在已经以华夏人氏居多。教主也连续几任由汉人担任。算起来,黄金朝已经是第九位华人教主了。

这段秘闻林志和郑茹霜都曾听洞玄宗内老人讲过,二人对视一眼,都时这传说中魔教第一秘籍充满了好奇。林志将白纱轻轻解开,将牛皮平摊弄来,这尘封千年的经书便第一次在世人面前现出了真容。

一张大牛皮折成薄薄几页,龙飞凤舞的波斯文下面,是一行行的汉字中文注释,料来是历代汉人教主添加。第一句便是: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其后种种,不再一一敷述。

如同一道雷电,霹雳般在林志心头震过。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经典是这么的直指人心。何为私?何为公?修真人若非以长生为**,那又为何修炼?而若以长生为**,岂非为私?按这经书所述,又何以为长生?而且。自入洞玄宗以来,师傅长辈们整日循循善诱的。便是努力,努力,再努力,一切都可以抛之脑后,一切都以修炼为重。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长生。按这经书说得,岂非都已产生执**,已经误入歧途,与长生南辕北辙了么?

好象从来没有学过三字经。还在讲求平抑转合的私墅小童生突然遇到大文豪。跟他讲什么法从自然的道理。林志觉得头都有点痛,一时间脑中好似开了个天窗,许多原来想都不敢想的**头隐隐约约的出现,却又朦朦胧脆看不清楚,又想往下看时,眼前一黑,原来《通天经》已经被郑茹霜一把合了起来。

他如中疯魔,伸出手来便要向她硬抢。却被郑茹霜狠狠在手背上掐了一下,嗔道:“这魔经有什么好炼的?我们洞玄自有祖宗传下的洞玄宝典三部,若是炼成你也自是横行天下,而且正大光明,谁人不伸大姆指叫个少侠?何必冒险炼这魔教之物。而且。它高明吧还能高过咱们洞玄子祖师?退一万步说,就算是高,没有师傅指点,自己摸索还不把你炼成走火入魔?”

最后一名话倒把林志惊醒了。是啊,仙途多艰,自己在大比时好险走火入魔,若非杜明成恩师。此时只怕骨头都干了。自已修炼摸索得道成仙。那是爪主汇人做的事。只怕今生自己是无缘得了。而且。洞玄丁仙得道了吗?条条道路通仙境,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自己能入洞玄也是上天垂青。须知,仙缘,可不是人人都能强求来的。

他整整衣朽,对着郑茹霜深作一辑,道:“多谢师姐指点。”

郑茹霜俏立一旁,坦然受了他一拜,这才开口笑道:“师弟莫怪。我较你入门久些,听得也多了。而且师傅也经常刮我,这才了然。修仙最忌讳的便是贪心。我们洞玄宗本来便有一等一的修仙路子,你若是胡思乱想,这山望着那山高。只怕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到头来什么也炼不成。”

既然如此,剩下的不看也罢。林志将通天经书合起,想重新放进盒子,却终于有点舍不得,也将它收入了怀中,心道:就是不炼留着以后传给后人也好。

郑茹霜见他动作,不知又想要说些什么,林志急忙道:“此处乃是魔教的根本,莫要叫时过千年再有魔教弟子前来,将其找到,那就不好了。还不如我此时便将它及早取出,趁早灭了邪门歪道的想法。”

郑茹霜微微摇头,心道:“他还是有点不死心。”但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一时想不出什么说法反驳,也就任他去了。

林志又伸手去取最下面的一本,熟料铁盒沉重,向下一闪,好险没掉在地下,却将最后一本书闪到了外面。林志将铁盒放下,向地下望去,却见居然是一本彩妆娟书,影影约约竟然是些画儿。

林志伸手将其捡起,郑茹霜也好奇地凑过头来,一见之下羞得满脸通红,一把抢过来扔在地下,连连跺了两脚,大娇嗔道:“怪不得叫他们魔教,居然在这根本之地还藏着这些肮脏之物。”

你说这倒为何?原来,那本书里男男女女全是赤身**,竟是一本春宫图。

那绢画又掉在地下,林志连忙将其捡起,边翻边笑道:“我就不信这么秘密保存着的。会是一本的单的春宫图。”那画儿栩栩如生,一个个鲜活美人竟似要扑出来一般。他不敢细看,连忙打到前面封面看时,上面写着《乾坤固天术》,又有一行小字道:女子炼时,名为《姹女夺阳**》。

郑茹霜见其翻看,大娇嗔道:“那么恶心的东西,看见都脏了人。”见林志还有恋恋不舍之意,怒道:“赶快扔掉,要不我再也不理你了。”

青春少年,又被这邪书引诱,林志不由心中便升起了一层怒焰。看郑茹霜时,二八佳人,美中荆肖,火光闪耀下更显得美不胜收,分外诱人。

郑茹霜拔剑喝道:“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声音略带一丝慌乱。

越女剑寒光一闪,林志一个激灵,这才反映过来,心道:这魔教宝典果然有点诡道,竟叫我险些走火入魔。他看郑茹霜的眼神便有些内疚,随手一抛,便将那彩娟扔到了地下。

有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波折,房间中的气氛便有些尴尬,眼见铁盒已经翻完。郑茹霜便道:“走罢。”当先便朝屋外走去。

林志略一踌躇,便将铁盒放回原位,那本娟书也仍旧放回铁盒,跟着郑茹霜回到地面。

二人又合力将青石搬好,林志还从旁边扯了些藤条上来,直到再也看不见原样,这才转身回峰顶。

林志越走越奇怪,终于忍不住出声道:“茹霜,你说魔教教众把这些东西藏到这里做什么?”

郑茹霜道:“这些魔教教众也不乏大智慧之人。想是当年刹帝利、黄金朝一干人等害怕魔教覆灭,早早便将后路准备好。谁曾想人算不如天算,刹帝利早死,黄金朝不明不白地死于洞玄子祖师之手,这里也就没有人知道。时也,命也。”说罢摇头叹息。

林志也是一声长叹。他原来对这魔教素有偏见。谁曾想那天见到青湘子一干人铮铮傲骨,宁可战死也不判教,心里便生了几分敬意。今日又见烛龙种种奇异之处。便也仍不难免被刹帝利驱使,真乃睿智之士也。

忙着写书,忘记了要票。这种类型的书本来便不是读者喜欢的主流,若是一两个知音还不投票,亡无日焉。求大家有什么算什么,给上一点点才好。特别是月票,到底是个什么东东呢?还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