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七种武器
作者:萧如是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9378

凑数的,大家看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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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慕风。一个叫这样名字的男人,普通而又不普通,一个看似平凡却又值得细细品位的人,手上的武器是一把刀,不知是圆月晚刀,还是武士刀,或是雁翅大环刀,都无所谓,只要他的手上是一把刀就好,是刀,而不是剑。

大风呼呼地撕扯地酒旗,猎猎作响,酒店里稀稀地坐着几个人,连掌柜都蜷着打着瞌睡,角落的桌子坐着一个人,桌上放着一把刀,在这样破落的乡下小酒店里喝酒的人可以想象他骑的肯定不是佩着银络的白马,穿的必然不是如雪的长袍,戴得自然绝不是紫金冠,喝的更不会是竹叶青。

他的年纪已经不小,有着稀稀落落的胡茬,头发随便扎成一束,身上原本褐色的衣服洗得已经有些发灰,懒懒散散坐在那,一口一口慢慢喝着那似乎兑了水的酒,嘴角有些笑容,是笑这酒呢,还是笑自己?

他轻轻地拿起了那把刀,那么轻柔,仿佛牵着情人的手,因为这把刀名字就叫多情。人若多情,会伤了无数红颜的心,刀若多情呢?

他喝得已经有些微醺,眼中已现出迷离的色彩,酒纵然不能醉人,可是真正有几人喝醉是因为酒的呢,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那忧郁的眼神中究竟藏了些什么呢,那握着刀的手都有些颤抖,一个在江湖中漂泊的人握刀的手怎么颤抖,可是他还抖得很厉害。

因为他听见了一阵马嘶,很熟悉的马嘶,自己当年就曾经就纵马长刀,傲笑江湖,陈慕风微微抬起头,偷偷地瞄了一眼,如今马依然是那么神俊,可是自己就仿佛像手中这把刀已然锈了,锈得连人都杀不了了。

很熟悉的身影,很熟悉的话语,很熟悉的笑声,陪着一个陌生的人。

“雪儿,先歇息一阵吧,今日我们定能赶到离别山庄。”

他低头望着手中的刀,痴痴地笑着,但是笑容却说不出地苦涩,可是他还在笑。

“是你?”一声惊呼。

他抬起头,笑容已然不在,冷冷地望着那进门的来的女子。

“你还好吗?”

他悠悠地站起身,手上一手提着酒壶,一手紧紧地握着刀,仿佛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那进门的女子,擦身而过。

多情自古伤离别,难道这一切都是宿命吗?

离别山庄。

离别山庄的名字是来源于一件兵器,离别钩。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离别本来就是件很残酷的事,那离别钩呢,是不是一件残酷的武器?那用离别钩的人呢,会不会是个残酷的人?

不是,当然不是。

离别不过为了相聚,离别钩是件能让人弃恶从善的仁兵,萧别离更是江湖中人人称道的大侠。

若是有人敢说萧别离沽名钓誉,十个人听见怕是会有十一个人来找你拼命,还有一个是死人。

萧别离不仅仁义无双,还有一位娇妻—霸王枪楚狂人的女儿,楚沁雪。

萧楚二家同是江湖中名门望族,更都是七件神兵的传人,所以萧楚两家联姻,不仅门当户对,萧别离丰甚如玉,楚沁雪绝艳武林,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可是如今这两人却风尘仆仆地停在这个乡下小酒店歇息,依这二人平日绝不会进这样的地方,不过你若是疾弛千里,从霸王谷赶到离别山庄,一天一夜不曾下马,任你再考究的人,怕是就是草窝也可以让你酣然入睡。

萧别离望着渐行渐远的萧索背影冷道:“陈慕风,他怎么会在这里?”

楚沁雪道:“别离,你是怀疑……?”

“不错,惘然琴的后人此刻来挑战离别山庄,而他居然出现在这里,难道你认为会有这么巧合的事么?”

楚沁雪默然无语,良久道:“别离,我们还是上路吧!”

二骑绝尘而去。风,吹得更大了些了。

陈慕风躺在一根树枝上喝酒,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那根树枝仿佛随时可能被风吹断一般,可是他依然不在乎,一口一口地抿着酒,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可惜男儿都是有泪不轻弹的,陈慕风自然是个男儿,还是个好男儿,所以他不会哭,他只会醉。

即便醉了,他手里依然紧紧握着多情刀,自古多情伤离别,刀本来就被钩克制着,更何况一个多情的人最怕的自然是离别,所以拿多情刀的人从来没有胜过离别钩,从来没有,他也没有,虽然他曾经打败了“万夫莫敌”楚狂人的霸王抢,可是他打不败萧别离的离别钩,不仅败了,还是完败,除了手上这把多情刀,他什么都输光了,一切,一切……

萧别离如此匆忙地赶回离别山庄,到底所为何事,便是自己当年也未将他逼到惊慌的地步,能让他如此失措的必然是件大事,危险的大事,那么楚沁雪……想起这个女人,陈慕风借树枝一弹而起,纵身飞去。

望着夜色中依稀可见的山门,那熟悉的感觉让萧别离松了一口气,道:“虽然迟了些,还好赶上了。”

楚沁雪也在四下打量,便听见有人抚琴唱道:“人道长生好,仙人抚我顶,谁知霸王勇,逆天破重楼,皆笑多情痴,柔丝困乌江,都说离别苦,空余恨伤心,逝去难追忆,此时正惘然。”

萧别离脸色大变道:“惘然琴?”

琴声嘎然而止,一个白衣少年慢慢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道:“惘然琴后人朱靖拜见萧庄主。”

萧别离望着朱靖道:“朱兄客气了,大家同属神兵后人,也算是世交了。”

“世交?世交不是世交我无心理会,我只要重排七件神兵在武林中的排名。”

萧别离朗笑道:“朱兄,所谓神兵排名不过都是浮云,你我又何必为这些虚名争斗呢?”

朱靖道:“既然都是虚名,那你当年何必在多情刀鼎盛之时胜了他一举成就你离别山庄今天的盛名?”

萧别离望着楚沁雪道:“当年我是为了雪儿才与多情刀动的手,何况七件神兵的传说已有千年,如今算上今日朱兄的惘然琴不过才出现五件神兵,所以神兵排名一说不过是江湖人无聊时的消遣,你我又何必为了那些俗人拼个你死我活呢?”

“逝去难追忆,此时正惘然。不管还有两件神兵何时出世,我只知道目前你的离别钩自从胜了多情刀后,一直是江湖中排名最盛的武器,不过今日我的惘然琴出世,所有的排名都要重写。”

萧别离望着朱靖道:“既然朱兄决意如此,那萧某只有奉陪了。”

朱靖静静坐下,旁若无人地弹了起来,琴声还是那么悦耳,但是萧别离的脸色已经变了数变,忙对着楚沁雪道:“雪儿,你速到一旁去。”

楚沁雪听着那琴声只觉有些伤感,担忧萧别离执意不肯离去,那琴声已然急促起来,萧别离无奈只得取出离别钩,向朱靖冲去。

朱靖仿佛没有看见一般,依旧在弹琴,萧别离只觉得面前仿佛有一堵墙,逼得自己寸步难行,如今离朱靖尚有丈许,若是近不了朱靖的身边,只怕永远破不了惘然琴。

那琴声已经越来越忧伤,萧别离面色已经苍白,但是也走到朱靖三尺之处,只要一出手就可以刺到朱靖,萧别离忍住不去听那琴声,手上离别钩已然化作匹练似的白光,唰地刺向朱靖。

朱靖仿佛没有看见一般,但是手轻轻一抚,宫弦“叮”地一声断了出来,倏然挡住了离别钩。

朱靖手上的惘然琴只剩四根琴弦,可是朱靖依然能弹出曲调,只是那曲调的声音中夹杂着那宫弦与离别钩碰撞之声,有些刺耳。

萧别离的离别钩果然妙绝天下,又向前走了一步,朱靖的脸色也不如先前那么镇定,手指连挥,商弦,角弦,子弦全都断了出去,与先前的宫弦会合,仿佛四把剑一般上下翻飞,向萧别离的要害刺去。

萧别离如今反而镇定自若,离别钩挥得滴水不漏,与那四根弦撞个不停,反而发出一阵悦耳的声音,朱靖本来还一手按着那惟独的一根羽弦,可是听到那四根琴弦与离别钩的碰撞之声后脸色大变,索性连最后一根琴弦也弹了出去。

五根琴弦团团将萧别离困住,可是萧别离反而更打得得心应手了,朱靖仿佛一味在听那离别钩与琴弦的碰撞之声,越听越是脸色惨白,萧别离不管朱靖脸色如何,随手一绞,那五根琴弦一下都被离别钩缠住,萧别离见机不可失,一掌打在朱靖肩上,朱靖吐了一口鲜血倒飞出去,躺在地上惊恐地望着萧别离道:“你,原来你真的是……”说着又吐出口血。

萧别离只望着朱靖的口型,便知道了朱靖的意思,道:“不愧是惘然琴的后人,居然可以认出我来,哈哈!”

陈慕风早在二人动手之时就来了,躲在一旁偷看,不时地望着楚沁雪,不时地望着萧,朱二人,到得后来,只觉得朱靖的琴越来越哀伤,到得最后一根琴弦时,朱靖每弹一下,心就猛跳一下,一种难以莫名的忧伤从心底泛起,但是当朱靖最后一根琴弦也刺了出去,虽然琴弦与离别钩的碰撞之声异常好听,但心中却充塞着漫天的恨意,当年楚沁雪所做的一切,本以为自己这些年都已全部忘去,但是在那奇异地声音之下,一切地感情都无所遁形,直到萧别离锁住五根琴弦,锁住,陈慕风眼睛立即睁大了,自己的多情刀当年便也是这样被锁住。

萧别离道:“萧某一时失手,伤了朱兄,不过这里幸好是小弟的陋宅,还请朱兄在此修养一些时日。”说完便欲上前扶起朱靖,陈慕风只觉得这一幕与自己当年何其相似,忍不住怒吼一声,多情刀再次出鞘,那出鞘时的光华,在那一瞬间就已经迷失了所有人的心,萧别离立即挡住冷声道:“多情刀?原来你们是一路的。”

陈慕风也不去搭理他,俯身抱起朱靖,向旁逸去。眼前一花,漫天的钩影已然封住了所有的去路,离别钩若不让你离别,你永远都走不了。

陈慕风闭上了眼睛,信手一刀劈出,多情刀划出一道璀璨地光芒,仿佛情人的话语那么让人着迷,刀光破开钩网,陈慕风已冲了出去,萧别离望着手上滴血的离别钩,独自道:“多情刀再也不是当年的多情刀了。”

楚沁雪猛然见陈慕风冲了出来,已经吓得呆在一旁,直到陈慕风逃走才醒悟过来,急急地问萧别离道:“别离,你没事吧?”

萧别离温柔地望着楚沁雪道:“雪儿,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楚沁雪扑到萧别离怀里,紧紧抱住道:“别离,我真的好怕,这些年我真的好怕,你每次与人比试我都好怕。”

萧别离轻轻地抚着楚沁雪地长发,望着不远处地上的惘然琴道:“傻雪儿,你看这么多年我不还是毫发无损么?如今惘然琴也已败在我手,天下七件神兵我已经得了五件,很快我们就可以在一起过着很幸福的生活了。”

陈慕风抱着朱靖,只觉得入手极轻,还仿佛有着淡淡地兰花香气,顿时知道原来朱靖是个女子,只是担心萧别离追来,也无心思索其他,远远地逃了开去。

逃到一个树林里,陈慕风再也支撑不住,也倒在地上,他虽然破开了离别钩,可是离别钩还是深深地在他背上划了一下,一路奔逃,已然流不了少血。

朱靖在陈慕风倒下后忍着痛爬了起来,望着已经昏睡过去的陈慕风,暗想:“此人就是多情刀,也太名不符实了吧,一个照面就被萧别离伤成这样。”

不过这人好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当下就挣扎地过去想帮他止血,自己的右肩挨了一掌,已经动弹不得,只得用一只左手帮陈慕风包扎伤口。

忙碌了半天,伤口终于包扎好了,可是朱靖也累得直不起身,伏在陈慕风身上沉沉睡去。

雨,凄凄地下了起来,冰凉的雨人彻人心骨。

陈慕风先被雨水淋醒了,想爬起身,背上一阵剧痛,还有什么压在自己身上,转头一看,朱靖趴在自己背上。陈慕风托住朱靖小心地翻了过身,翻过身来才发现朱靖的发髻已经散了,一头长发垂了下来,陈慕风望着面色惨白昏迷不醒的朱靖,怕她更被雨水淋了伤上加伤,抱在怀里,便欲寻一山洞避雨。

走不多时,果真被陈慕风寻到一山洞,里面还有清水柴草,以及一些兽皮骨头,看来是猎户们上山打猎时的歇息之所。

陈慕风引燃柴草,生了堆火,把朱靖抱到火边,朱靖的衣服已经湿透,粘在身上,玲珑曲线,尽显无遗。陈慕风摸了下朱靖的右肩,发现骨头无碍,萧别离用的是一股阴劲,伤了内腑,肩膀伤势不重,休息几天便可无事。陈慕风本想帮人疗伤,可是自己失血过多,力有未逮,而且自己身上连金创药都没有,只得先输了些真气,不让伤势恶化。

输完真气,陈慕风为了避嫌,转头背向着柴火,脱下外衣放在火旁烤着,自己背上的伤口已经被人包好,想来就是被朱靖包好的,又想起些往事,呆呆得望着漆黑的洞外。

朱靖只觉得身子有些发烫,睁开了眼便看见面前生了一团火,再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已经贴在身上,湿湿地,脸上不禁一红,再一看陈慕风背对着自己,知道此人尚算是个君子,才稍微缓下心来。

朱靖轻声喊道:“哎,哎!”

陈慕风陡然回过头来道:“干嘛?”满眼春色,尽收眼底,又急忙转过头去。

朱靖羞红了脸道:“你能不能出去帮我把下风,我想把衣服烘干了。”

陈慕风点了点头,出了山洞,道:“我在外面,你好了就喊我吧!”

说完就听见一阵清扬哀婉的乐声响起,朱靖精通音律,当然听得出这是陈慕风是拿了件树叶在嘴边吹奏,这才放下心来,脱下衣服烘烤起来。

“哎,你进来吧!”陈慕风问了声:“你已经好了吗?”

朱靖羞道:“好了,你可以进来了。”

陈慕风走了进来发现朱靖脸上仍是红霞一片,知道这女子脸皮极薄,便故意说些话让她放松:“朱靖姑娘是惘然琴的传人?”

朱靖道:“其实我不叫朱靖,我叫朱靖波,只是这次出山怕行走江湖多有不便才换了男装,用了假名。”

陈慕风道:“朱姑娘,你的伤势没有大碍吧?”

朱靖波脸色已经平复下来道:“谢谢你刚帮我输了真气,我服过大衍化雨丹,伤势已经好了大半。”

陈慕风听是大衍化雨丹,才放下心来。

朱靖波道:“对了,你便是多情刀是不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在下陈慕风。”

朱靖波望着眼前这个男人,静静地坐着,可是身上却散发出莫名的忧伤,当下道:“你在外面吹的曲子很好听啊,叫什么曲名?”

“乡下散曲,随心吹奏,入不得姑娘清耳。”

“不会啊,很清新,可是却很忧伤,让人开心不起来。”

陈慕风苦笑道:“哪里,你的惘然琴弹奏起来的音调才让人忧伤。”

朱靖波道:“不会啊,惘然琴弹出来的音律都是一样的,不同心境的人听出不同的感情,你觉得忧伤那是因为你的心很忧伤。”

陈慕风道:“忧伤?我的心都已经死了,怎么还会忧伤?”

朱靖波望着陈慕风道:“哀莫大于心死,你听到离别钩与我的惘然琴弦碰撞时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陈慕风仿佛又听到那阵奇异的音律,心中恨意又翻腾起来,朱靖波见得陈慕风脸色大变,急忙唱了起来:“碧海青天夜夜心,灵香无计返瑶林。算来不是蓬山远,何日刘郎再问津?

缥缈楼台锁玉蕤,一缄远寄怕人知。阿侬才识相思苦,始信人间有别离.”

听完朱靖波的歌声,陈慕风的心情才平复下来,对这朱靖波道了声谢,可是额头已满是汗水,朱靖波望着陈慕风,心中惊疑,这个男人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有着莫名的忧伤,还有有着无穷的恨意?

想开头问,又怕失礼,只得道:“陈大哥,你得到这多情刀的时候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什么?”

陈慕风道:“我当时偶然间得到一本刀谱与这把刀,刀谱上只记载着得到这把刀的人都曾败在离别钩上,希望得到后人可以用多情刀打败离别钩,可是……”

后来的事,朱靖波已经清楚了,道:“原来你是这么得到的多情刀的,多情刀自华家的人失踪后,多年来辗转多人之手,这个秘密想来也失传了吧。”

陈慕风奇道:“什么秘密?”

朱靖波道:“你虽然不是当年七大家的人,但现在也算是多情刀的主人,你也应该知道。其实除了多情刀流落于外人之手,其他六大家都守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陈慕风很是好奇,自己得到这多情刀也有十余年了,可是从来没有发现有什么秘密,朱靖波继续道:“七大家的七件神兵凑到一起时,便可以起出无敌和尚的“无敌宝鉴”。

“无敌宝鉴?”陈慕风惊道:“传说是真的?”

“不错,无敌和尚却有其人,当年在武林中确实毫无敌手,因此三十岁就出家落发为僧,所以被称为无敌和尚,七大家的祖先便是当年无敌和尚落发前的结拜兄弟,无敌和尚出家后,一人送了一件兵器,这七件兵器现在在江湖中被称为七件神兵。”

陈慕风道:“那又和无敌宝鉴有什么关系?”

“七大家的后人也皆是才智卓绝之人,终于在一次七家会面让人猜出这七件兵器的秘密,这七件兵器放在一起,就会显现出一个星图,那个星图中最亮的一颗星就是无敌宝鉴的所在。可是七大家的祖先只看了一眼,就各自拿回了自己的兵器,因为无敌宝鉴只有一份,现在要七个人,人心总有贪念,七大家的人再也不肯合作,只是一味地谋夺其他各人的兵器,奈何七大家实力皆差不多,这些年来虽然争斗多年,可是谁也无法夺走七件兵器,不过现在不一定了……”

陈慕风道:“此话何意?”

朱靖波忧道:“母亲谴我出谷就是为了查证一事,如今果然被证实了。”

陈慕风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朱靖波讲着这些隐秘,“你既然是多情刀,那么江湖中流传的七兵赋上半段应该听说过吧,人道长生好,仙人抚我顶,谁知霸王勇,逆天破重楼,皆笑多情痴,柔丝困乌江,都说离别苦,空余恨伤心。”

陈慕风点了点头,朱靖波道:“霸王枪破了长生剑的五楼十二重,你用多情刀大败了霸王枪,还与楚狂人女儿楚沁雪一见钟情,但是却被离别钩所伤,连楚沁雪……”

“别说了!”陈慕风吼道。

朱靖波心中有些失落,悠悠道:“你还忘不了她么?”

陈慕风冷冷道:“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她。”

陈慕风默然良久道:“你母亲让你证实的是什么事?”

朱靖波道:“萧家已经被人灭绝了,如今建这离别山庄的并不是萧家的后人。”

陈慕风惊道:“怎么会?他不是叫萧别离么?”

朱靖波摇了摇头道:“萧别离只是假名,我与他动了下手,证实我没有猜错,他果然是灵犀环叶家的后人。”

“灵犀环叶家?他为何要假冒是萧家的传人?”

“因为叶家一向在武林中行事低调,即便是七大家中也甚少往来,他们灭了萧家,得到离别钩,自然可以假借萧家的名义行事,进则取七减神兵,退也可与他叶家毫无干系。”

陈慕风道:“萧家有离别钩,哪是那么容易被叶家灭门的?”

朱靖波轻轻笑道:“但愿心灵犀,不求朝朝暮。七件神兵中离别钩能克制多情刀,可是灵犀环刚好可以克制离别钩。”

陈慕风道:“难道兵器相克就永远无法得胜?”

朱靖波道:“这自然不是,不过兵器相克在争斗中自然占了极大的便宜。”

陈慕风道:”七件神兵我已知道又有了灵犀环,那最后一件是什么?”

朱靖波望着洞外的远处道:“铁血大旗出,万兵尽诚服。”

陈慕风听得这句也不禁心弛神往道:“可是那侠义无双的铁家?”

“不错,正是铁家。”

陈慕风豁然醒悟道:“霸王破长生,还有你的惘然琴,那萧别离岂不是已经有了五件神兵?”

朱靖波也露出忧色道:“不错,我想他尚没有胆子去招惹铁家的人,肯定会得齐其余六件才会去对付那铁血大旗。”

陈慕风豁然起身,朱靖波忙道:”你做什?“

“既然料定他必然会来夺我多情刀,那我就送上门去,攻其不备。”

朱靖波道:“你的伤……”

陈慕风笑道:“哈哈,只要有酒那点伤又算得了什么?事不宜迟,我这就去离别山庄,你速速去找铁家后人,告知他们一切。”

朱靖波倔道:“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

陈慕风已经走到洞口,风挟着雨点冷冷地打在陈慕风脸上,“不行,你没有惘然琴,又受了重伤,去了只会让我分心。”

朱靖波仍要说话,陈慕风已然消失到无边的黑暗中了。

离别山庄,藏宝阁。

萧别离望着面前的长生剑,霸王抢,离别钩,惘然琴喃喃道:“还有两件我就可以得到了。”

“你永远都不会得到了。”

萧别离面色大变,不过见是陈慕风,哈哈笑道:“只差最后一件了。”

陈慕风仰头喝了一口酒,也不理会,只是在笑着,不是苦涩的笑,也不是伤心地笑,是开心的笑,久别的开心地笑,。

萧别离也在很开心地笑,道:“我正想出去找你,没想到你已经送上门了。”

陈慕风依旧在笑,道:“你认为我怎么都打不过你的离别钩,这么过来必然是送死。”

萧别离脸色变了变,他是一个聪明的人,他知道陈慕风自然也是个聪明的人,聪明的人往往都有些怕死,因为他们通常都将一切算计好了才行事。

萧别离望着陈慕风的笑容,冷冷道:“一个曾经被我打败,沦落到酒店买醉的醉猫能翻出多大的天来?”

陈慕风依然在笑,道:“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你是灵犀环叶家的人。”

萧别离笑了笑道:“看来朱家那丫头已经什么都告诉你了,不错我正是叶家的人。”

陈慕风望着面前的四件神兵道:“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七件神兵?”

萧别离望着在灯下闪出耀眼光芒的神兵,轻轻地拿起离别钩道:“不错,一切的一切,全都为了七神兵,所有的人一切都不过是我棋盘上的棋子。”

陈慕风道:“那么铁家呢?”

萧别离脸色大变,任他再厉害,听到铁家这两个人依然要心虚。

陈慕风笑道:“我已经着那朱丫头去寻铁家的人,到时候你这仁义无双的名号恐怕……”

萧别离冷冷地盯着陈慕风道:“那么在此之前先杀了你,拿了你的多情刀再说。”

离别钩的已经向陈慕风勾去,离别钩碰到了你的哪里就会让那和你身体分离,陈慕风飘身一闪,多情刀出鞘,刀光依旧是那么璀璨,不过离别钩毕竟是离别钩,轻轻地勾住了多情刀,仿佛挽着情人的手那么轻柔,萧别离嘴角已经露出笑容,但是才笑了一半,陈慕风已经一脚把离别钩与多情刀踢了开去,接着就是一拳砸在萧别离脸上。

萧别离这才知道陈慕风那一刀是送上来给自己勾住的,两人都太清楚离别钩对多情刀的克制了,所以陈慕风就利用离别钩最厉害的地方破了离别钩。

萧别离擦了擦鼻子里流下来的血,狠狠地望着陈慕风道:“你已经这样便能胜得了我?”双手一垂,手上赫然多了两只小巧玲珑的小环。

没有人敢小瞧这对环,陈慕风也不敢,心有灵犀一点通,无论是谁在灵犀环轻轻一点之下都会被穿心而过。

陈慕风随手抄起面前的霸王枪,道:“七件神兵相生相克,我就不信破不掉你的灵犀环。”

萧别离也不答话,手上的双环上下纷飞,就好似两只蝴蝶,陈慕风的一条枪使得好似长龙巨蟒,奔腾矫矢。

萧别离朗声道:“楚狂人号称万夫莫敌,可是我见他这枪还不如你使得好。不过,你始终胜不了我。”

话音刚毕,那双环已经把霸王枪套住,左右一拉,霸王枪就仿佛蛇被掐住了七寸牢牢地被灵犀环锁住,萧别离喝道:“去死吧,”右手一推,灵犀环便沿着霸王枪的枪身向着陈慕风的心口飞了过来。

陈慕风眼睁睁地望着灵犀环飞了过来,躲闪已经不及,只听得“叮”一声响,一根琴弦已拉住了灵犀环。

陈慕风望去正是朱靖波抚着惘然琴,救了他一命,喜道:”靖波,是你。”

萧别离冷笑道:“哈哈,好,来得好,那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做对亡命鸳鸯。”左手一推,另只灵犀环也飞了出去,正撞在先前被琴弦拉住的那只环上,“铛”琴弦再也拉不住两只灵犀环,朱靖波娇躯一震,又吐出口血来。

陈慕风身子一闪,躲过了那两只灵犀环,顺手拿起桌上的长生剑,遥遥指着萧别离,萧别离两手一挥,那两只灵犀环又飞回手中。

朱靖波轻按着琴弦道:“陈大哥,让我为你弹一曲吧!”说完就边弹边唱了起来:“铁血大旗出,万兵尽诚服。人道长生好,仙人抚我顶,谁知霸王勇,逆天破重楼,皆笑多情痴,柔丝困乌江,都说离别苦,空余恨伤心,但愿心灵犀,不求朝朝暮,哀叹岁无情,何人得长生?”

唱完这句陈慕风手中的长生剑已经穿过灵犀环刺进了萧别离的喉咙。世上本来就没有永恒的爱情,更何况只是一时的心有灵犀?

朱靖波唱完已经心力交瘁,陈慕风急忙上前扶住了她,二人相视一笑,便互相扶着向离别山庄外走去。

到得离别山庄的山门外,陈慕风又望见那熟悉的身影,楚沁雪呆呆地望着陈慕风,朱靖波见这二人模样,忙道:“我有些口渴了,先去山下喝些水。”说完就独自下山了。

二人就这么站着,良久,楚沁雪方道:“我们还能做朋友吗?”陈慕风听完这句,仰天长笑,道:“到得如今,你还说这样的话么?你到了今日还是没有明白!”

陈慕风说完就头也不回地下了山,只留下楚沁雪一人喃喃道:“不明白,不明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