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血战长江(四)
作者:长风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175

张从魏忠贤府里内线传出的消息,朱影龙与洪承畴相忠贤本来和郑芝龙就是一个利益组合,现在还在关键时刻跟郑芝豹起了裂痕,如果不利用一下,又怎么对得起内线冒死送出的消息呢?

“皇上,微臣的猎豹计划需要修改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魏阉虽然不通军事,但心里还明白我朝廷大军要想南下,郑芝豹的两千海盗舰队是关键,长江水师虽然人多船多,也装备了一些火炮,欺负老百姓还行,对阵绝对是一击即溃,而我军南下,关键也在水师,假如我军水师败了,南征就不了了之,皇上和朝廷的威信都将荡然无存,就算对面无力进攻,朝廷起码再需要半年时间才能准备第二才南征,到时候恐怕有人不会给朝廷这个机会,所以微臣认为魏阉暂时还不会跟郑芝豹闹翻,但是如果朝廷大败,魏阉十有八九会把郑芝豹的两千海盗舰队调离下关,换上长江水师。”洪承畴分析道。

“洪爱卿,你究竟想对朕说什么?”朱影龙有些没听明白。

“骚扰暗袭。”

“骚扰暗袭,疲劳战术?”朱影龙抬头看了洪承畴一眼,怀疑道。

“不错,就是把对岸搞得人心惶惶,失去准确的判断,乘机练兵,还可以继续隐藏我军的一些秘密。”

“你说的有道理,可怎么骚扰,又怎么暗袭?”

“派出小股船舰夜间或者早晨江面上起大雾的时候前往袭扰,然后故意落败,夸大损失,如此几次,魏阉必定要求郑芝豹主动出击,这个时候就是我水师歼敌的最好时机。”洪承畴道。

“万一魏阉不上当呢。别忘了他能一手遮天,不是个蠢笨之人,郑芝豹也狡猾多端,岂会轻易上当,万一他们都龟缩起来,咱们可就更难打了。”朱影龙觉得这个策略有点玄,好像把主动权交到敌人手中似的,把战争的胜利寄托到敌人可能出错之上,无疑是最不可取的。

但是他也不能说洪承畴说地不对,如果战争的双方的决策都对的话。那就成了拉锯战了,这更加是朱影龙不想看到的。

说到底还是朝廷的兵力不够富裕,就算加上熊廷弼的西线兵团,也不过二十几万,魏忠贤控制的地方虽然只有四五个省份,但兵马却不少,浙江沿海都是抗击倭寇的地方,许多县府都保留了一定的军队,实力不俗,比当年地京营还强上三分。要说是乌合之众还有点冤枉他们了,总兵力加起来也有七八十万,朱影龙手里要有个百万大军,还管郑芝豹那几条小船。直接就打过去了,南征第一仗太重要了,朱影龙输不起,同样魏忠贤也输不起。

“洪爱卿。你有把握吗?”朱影龙冷静思考了半晌,才问道。

“微臣至少有七成把握。”洪承畴闭上眼睛想了一下,睁开眼睛道。

“那就照你说的办。”朱影龙暂时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说洪承畴的计策是眼下最合适的。

接下来的五天。洪承畴不断派出小股舰队对郑芝豹的海盗舰队和驻扎在镇江下游一带的长江水师进行骚扰性质的攻击。一击就走,留下些许尸体和被炸的四分五裂地舢板。决不拖泥带水。

五天来,南京城内的百姓每晚都会在睡梦中被震耳欲聋的炮声中惊醒,北军就要打进来了,一下子南京城内萧条起来了,秦淮河畔的画舫也都门可罗雀,仗打起来,命都保不住,那还有心思寻欢作乐,就只有那些个平日里坏事做尽,早晚都是个死地贪官恶霸才无所顾忌的依红偎翠,醉生梦死。

因为,天就要变了。

“郑将军,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出动舰队将来犯之敌消灭,这几天皇上、皇太后夜夜被炮声惊醒,惊扰了圣上,你吃罪的起吗?”魏忠贤已经完全不给郑芝龙面子了,气的浑身颤抖,连声训斥郑芝豹,因为他太丢面子了,夜里炮战一响,居然把权倾天下地九千岁吓得屁滚尿流,钻进了床底下,知道这件事的太监侍女都被他处死了,把一腔怒火全都发在郑芝豹的身上。

郑芝豹恨不地把魏忠贤地脑袋拧下来当夜壶,大哥怎么会选择投靠这个阉货呢,要是听三哥地话,怎么会受这阉驴的窝囊气,气归气,这个时候惹翻了魏忠贤,对自己没好处,这五天来,他被对岸疲劳袭击搞地是精疲力尽,这种战术实在无耻之极,他也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之时,却发现人家把船舰队都撤到运河里去了,还不敢离的太近,岸防火炮可不是吃素的,为此他还损失了几条船呢。

本来南京的一干自诩忠臣的臣子们就对福建郑氏一家看不顺眼,九千岁一带头,手下还不见风使舵,纷纷上书参奏郑芝豹指挥不力,贪图郑芝豹手下那两千郑氏子弟的人大有人在,好在魏忠贤还没有昏头,郑芝豹的官职一降再降,要不是考虑到他手下有两千人,连个游击都当不了。

“四爷,咱回福建吧,那儿比在这儿受气强多了。”郑芝豹的手下劝说道。

回福建,郑芝豹不是没有想过,但大哥的脾气他不是不知道,回去了也不见的有好气受,还有在长江出海口游弋的中华宝舰号,两千料的吃水,多达八十门火炮,横在那儿就等于把长江的大门给关上了,根本过不去。

更糟糕的是他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要知道当初大哥郑芝龙反水,投靠了魏忠贤,攻占了福建,杀害了大学士叶相高,那可是崇祯皇帝妃子叶涟漪的祖父,还有一大批官员,其中还包括了袁崇焕的表兄弟,他会放过郑家的人吗?

他现在很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答应来南京呢,弄的自己进退两难,摆在他面前唯一的路,就只有死拼到底,打败对岸洪承畴手下的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