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伦呆若木鸡般地瞪着眼睛，愣愣地望着常宽途，震惊的莫伦实在没想到，在这次见面的时候，常宽途会问起这样一句说话来。莫伦也没有什么江湖经验，常宽途一问，莫伦当场七情上面，不答自明。

呆呆的莫伦干咽了一口口水：“你们有人在监视我？”

莫伦是上三门中人的事，是从和冯道才接触后才开始的，如果常宽途要知道，就一定是有人在对莫伦的行踪作监控，否则不可能知道的。

“当然有，但没到那么详细的需要，你还没到那程度。再者，我需要派哪个人去，才能在监视你的时候不会被发现？”常宽途笑着说道。

莫伦早就已经发现过9517所的几次跟踪和监视行动，莫伦如果有心察觉，几乎不可能有什么人能在暗中盯梢莫伦的，哪怕是超远距离，莫伦都有可能发现得了。常宽途这么一说，莫伦就更困惑了。

“那你是怎么会问我是不是上三门的人？你是怎么知道的？”莫伦震惊地看着常宽途，这里只有他们两人，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了，而常宽途似乎也知道了一些，和上三门有关的事情。莫伦禁不住想到，是不是古大昌那边出了状况？

“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的？”常宽途戏谑地对莫伦笑了笑，伸手示意莫伦先坐下来，在莫伦动作僵硬地坐在沙发上时，又道：“9517所，全名是什么？”

这个莫伦是知道的，特种力量研究所，莫伦愣了一下，呆呆地望着常宽途，心中比刚才更为震惊，所指的特种力量，就是上三门？

常宽途看了莫伦的脸色，微微一笑，道：“你以为，9517所在研究的是什么？我，就是周森子的外门师弟。”

莫伦的脑袋已经因为连串的震惊而泛空一片，常宽途居然是周森子的外门师弟，所谓的外门，就是类似俗家弟子的，不在门派之中，但，常宽途是怎么会当上9517所所长的？莫伦瞪着眼困惑地望着常宽途，等着他给出答案。

原来周森子在冯道才派了宗蓝去接他的时候，已经和常宽途有过联系，但当时还没有知道莫伦就是所谓的上三门传人，所以没多加在意。可莫伦的行踪在9517所还是有挂上号的，加上莫伦的实验室最近和量子光纤的事扯上了关系，常宽途才发现了莫伦和陈三胜、周森子等人见过面，联想一下，常宽途就得出了莫伦就是传说中的上三门传人。

上三门只是一个非常笼统的称呼，莫伦自己也不知道是身属哪一门派。但目前更为惊人的是，常宽途居然也是周森子一派的门人，不过，莫伦没有在常宽途身上发现任何的真元，修为还停留在蓄气的阶段，连内家功夫的入门都没达到，所以莫伦一直也没注意过常宽途。

“你是周森子前辈的师弟？那你......怎么会进了9517所？还当上了所长？”莫伦困惑万分地问道。

常宽途淡淡一笑，道：“9517所，本来就是我向国家要求成立的，所有的研究都由我和9517所负责。我的本意，就是想通过系统化的研究，解开那些门中功法的奥秘。”

“可是，9517所目前的情况，似乎和那些功法没有多大的关系吧？”莫伦更加困惑地问道，因为9517所一直以来，都没有表露过有这样的研究计划。甚至，量子光纤这样的技术，居然还是出自9517所。

常宽途有些无奈地说道：“9517所成立量初的本意确实是这样，不过几年下来，没有取得成绩，我曾经劝过师兄来作为实验数据的参考，不过一直成效不大。想从功法之中解开奥秘的想法落了空，加上9517所的资源不能浪费，后来就慢慢拼入了一些相关资源的研究组。研究的内容，也转到了和能量有关的新技术，最近的课题，就是量子能量场的技术产物，也就是你的实验室接触到的量子光纤。”

“哦？”莫伦更感惊奇，常宽途的打算和莫伦是差不多的，都是想通过实验室这样的手段重现仙门功法之类的东西。但莫伦拥有更多的资料，也拥有知之和大量的玉片，那些东西是常宽途所没有的。常宽途既然是周森子的师弟，那他可以得到一些残留下来的功法。只是和莫伦的东西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事实上，在你购回千年黄梨木的时候，我就已经有所发现，那是我师兄想要找的东西。如果你方便，给我师兄一点。”常宽途缓缓沉声说道。

莫伦此时才确认，常宽途真的没有派人贴身监控莫伦，否则和陈三胜他们的会面，常宽途应该会得到报告才对。莫伦淡淡一笑：“我已经答应要给周森子前辈一些了，这个你可以放心。不过，我很奇怪，9517所难道就一点也没有取得成绩？”

“也不是完全没有发现，不过不具备实用价值，只好不了了之。反而是你的实验室，是不是.......有了什么成绩？”常宽途迟疑地问道。

莫伦知道，常宽途这次会面，是要确认莫伦的底细，过去莫伦所做的事都瞒不了常宽途的，草获精髓、活髓精华、量子技术和新能源开发，都可以被常宽途闻出一些气味来。莫伦眉头皱了起来，要不要对常宽途说出这一切？

“可以说是有了一些成绩，我想，你也猜到了，9511所正在和我合作研究草获精髓。但目前有些地方碰上了难关，所以严格来说，目前的成绩就如你所看到的一样。”

莫伦不知道常宽途怀的是什么心，知道的又有多少，所学的功法又能有多高，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莫伦不打算说得太详细。

常宽途眉头皱了皱，道：“实话说吧，9517所成立了13年，因为一直没有原先提出要取得的成果，9517所目前已经走入了困境，现在进行的顶目，很可能要被移交到其他95系统内。我顶着的压力，13年下来花去了大量的资源，已经到了尽头，再没有成绩，9517所就要撤编了。当然，在目前的情况下，量子光纤的技术，我还是可以支援你一些，只是半成品，还不是很善，如果你能作出改良就更好了。”

常宽途不待莫伦回答，就扭着眉头，叹道：“国家本来就不是十分相信这些东西，是我借了陈前辈的面子，才能令9517所成立，如果我支持不下去了，我希望，和我有着相同目标的你，可以继续研究下去。你是上三门的传人，又是现代人，我想，你的成就会比我大得多。”

莫伦有些明白了常宽途现在的处境，他是小五行门中的传人，按周森子的水平来看，确有些神妙的功法，但是和莫伦的相比就差很远了，先不提法宝的材料，光是那仙门正宗的真元，就是不周森子之辈可以修炼得出来的，所得之成绩，自然非常有限。常宽途也是个现代人，大概，就是想解开那些小五行门中的神妙功法的奥秘并加入利用，投报国家吧。

但是，因为仙门巨变的因素，所遗留在世的东西，随年月洗礼，残缺不全，逐年下来，到了现在21世纪，已经几乎绝迹。中华上古精华，更有沦落成为荒诞邪说、迷信封建之说的地步。常宽途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可以令9517所成立，就已经难能可贵了。13年下来没有太大的成绩，也难怪国家上不再支持这样的研究了。按9517转给莫伦的设备规模来看，13年来消耗的资源，似乎不是一个小数目。

既然是同道中人，莫伦有些起了意，但是常宽途莫伦并不了解，又没学会“观心术”，莫伦不敢轻率下决定，这关系到实验室、知之、白平三人甚至自己将来的命运，莫伦沉思起来。常宽途也默默地坐着，等莫伦的反应。

“你说是借了陈前辈的面子，才令9517所能成立的？是怎么一回事？是哪个陈前辈？”莫伦一边沉思着，一边打开话题。

常宽途笑了笑，道：“这说来就有些玄妙了，就是三才沟的陈三胜前辈啊。当年他在宝山，除了救下冯前辈外，还救了几个人。这几个人，后来都参加了红军，现在都已经是军队元老。9517所就是挂在军队机制下的研究所，正因为如此，我才能撑得了13年。”

莫伦恍然，不过，莫伦还是好奇于9517所的研究成绩，十三年下来，不会什么成绩也没有的。莫伦问道：“9517所成立了13年，或多或少都应该会有些成绩吧？小五行门的功法，是不是也可以被研究出什么来了？”

常宽途摇了摇头，道：“很困难，周师兄还是上辈灌顶选髓，才能有现在的修为，要想利用来研究，实在不易。13年下来，所取得的成就，也只有一套五行吐纳之法，用于特九处和总参部。还有就是些小玩意，不堪大用。”

五行吐纳法？莫伦好奇起来，常宽途也会这一功法，略加演示，却令莫伦眉头大皱。这哪里是五行吐纳法，分明就是五行借力法，莫伦都不想用的功法。人身也有五行属性，有的人属水，有的人属火。五行之力透体而入，可以短时间强化人体，不过这功法走错了路，却令五行之力滞留体内。运用过度，会有虚耗而亡的危险。不过，这种东西，也确实有些用处，当然，是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这大概就是常宽途为求成绩而急于求成弄出来的东西吧？

这是小五行门中的功法残本留下来的改造变体功法，可以速成，不过后果也很严重，使用者会有性命之危。和莫伦会的奇门遁甲之术相比，差距太大了。不过，莫伦也相信了常宽途确实有对这些东西进行过研究。

莫伦用奇门遁甲术中的功法，对常宽途略加指点，这吐纳法是人都能学会，但好像是没有解法之道，令吸收的五行之力无法排出，积结成疾。莫伦只需要给出奇门遁甲基术中的解法之道，就令常宽途大感惊讶，因为他一直都只有一半的残本用于研究，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解法之说。

“这...这么多年，原来是我一直都走错了路，原来还有解法之道的。我......我......十四条人命啊！”常宽途到底也是学过些东西的人，一听莫伦解说，当场就明白了自己错了十几年，脸色一下子灰败下来。

莫伦一阵心惊，使用这残缺的功法，居然已经有了十四个牺牲者，不禁唏嘘了一下。不过，常宽途很快就惊醒过来了，目光如同看着金山一样，狂喜地盯着莫伦，直盯得莫伦心里有些发毛。

这能让常宽途不震惊吗？十几年的研究，莫伦一分钟的指点，就将之完善到了更具实用价值的程度，莫伦一个人，就抵得上整个9517所了。只不过，莫伦这些东西，也只是知之脑中记录着的极少一部分，要是让常宽途知道，莫伦还拥有一个巨大的仙术宝库，恐怕就要惊喜得晕厥过去了。

9517所的研究之所以没有太大的成绩，就是因为缺少资料，而莫伦，或者说是知之，却拥有海量的资料，更包括了几套已经开发成熟的系统。莫伦凭着那些东西，取得的成绩，就远远不是9517所可以相提并论的了。

“你果然就是上三门中的人！”常宽途这回兴奋起来了：“这吐纳法，有了解法之道，至少可以算是一个突破了。”

常宽途狂喜之下，有些忘形地追问起莫伦还有什么成绩，这让莫伦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五行吐纳法的完善，可以让9517所作为一个成绩上报，不过，更多的东西，莫伦就不太敢拿出来了。但莫伦还是对9517所的研究起了心思，虽然成绩极微，不过到底研究了十几年，对莫伦的实验室，总会有些帮助的。

如果9517所有被撤编的危险，莫伦自然也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就不得不先帮9517所渡过难关，以和9511所相同的合作方式合作也未尝不可。莫伦想来想去，还是没有一个相对安全点的结论，只得先让常宽途提供量子光纤的技术，作为莫伦实验室的配套开发技术支援。

常宽途一口答应，不过作为交换条件，也是为了帮9517所稳定下来，莫伦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给常宽途拿出一种可以实用的技术，不管是什么，只要和特能力量研究领域有关的就行，常宽途现在需要向上面交功课的东西。

至于要交什么出去，莫伦的实验室里有一堆等着被开发研究的东西，莫伦不知道哪一样较为安全一点，只得先推一推。莫伦和常宽途才第二次见面，哪里能就这样将技术交了出去？万一有个闪失就闯祸了。再者，莫伦可以向周森子了解一下常宽途的情况。

量子光纤的技术支援，说穿了也只是提供一些实验室内的样品给莫伦实验之用。技术还不是很成熟的量子光纤，目前还存在量子信号衰减的缺陷，量子加密信号的传输最大距离，只有两百多公里。但对于莫伦现在的情况来说，已经足够实验之用了。这样一来，莫伦的实验室就和9517所，开始了一种绝无仅有的技术合作。

莫伦将千岁皇木拿给了周森子，顺便问了问常宽途的情况。原来周森子对常宽途任职“官家”有些怨言，所以不怎么来往，但总算是师门中人，两人还是有些联系，要来上海，周森子就打了电话给常宽途，安排见见面。就是因为这样，才暴露了莫伦的上三门传人身份。<!--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