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毁灭
作者:泡妞教大祭司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223

鲍威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掉落的物体就是“狩猎者”,然而,让他吃惊的却是这个怪物正在试图做的事情——它身上的几十条肉刺正紧紧的拖着运输机的底座,难道这个家伙想凭一己之力阻止飞机的坠毁?即使它能做到,飞机驾驶舱的仪表早就被子弹轰得稀烂,它要着这飞机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鲍威尔首先要考虑的不是这个了,想保命的话,至少得先脱离这个怪物的视线!

趁着怪物的精力集中在飞机上时,鲍威尔撒开脚丫子拼命的跑了起来。

一口气跑到一块风化的石头后面,鲍威尔才停下来大口的喘起气来。

还好,怪物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鲍威尔从石缝里瞟了瞟那个狰狞的巨魔,暂时松了一口气。

然而现实不会让他那么容易就松这口气。

“啊!”

阵阵惨叫开始侵袭鲍威尔的耳朵,强烈的愧疚感开始在他的心底涌动起来。

只见不少弟兄被怪物的肉刺从窗户里拖出来,重重的砸到地上,那些还活着的弟兄们则陆续的从飞机上跳了下来,然后绝望的对着怪物开火,再一个个被怪物的巨爪或肉刺肢解!

当所有惨叫和呻吟声停止后,怪物的肉刺松开了飞机的底座,任由它一头栽到了不远处的碎石堆上。

“轰”

巨大的火球燃烧着,映着那满地的残肢断臂,显露出诡异的颜色。

接着,令鲍威尔作呕的景象出现了。

怪物根本就没在意飞机四处飞溅的残骸,而是抓起一具还在抽搐的尸体,疯狂的撕咬起来,它每撕扯一下,鲍威尔的心就狠狠的抽动一下——他终于明白了,这个怪物刚才拖住飞机,不过是为了保住这些尸体——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这些新鲜的血肉。

这天杀的怪物,居然把所有人当作它的食物!

鲍威尔抑制着身体的抖动,痛苦的闭上眼。

尽管双手已经捂住了耳朵,鲍威尔还是可以清楚的听到怪物的咀嚼声,那么清晰,仿佛是在故意讥笑自己的懦弱。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反正对鲍威尔来说,时间似乎已经失去了意义。

当他意识到那恐怖的咀嚼声已经消失时,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已经从背后传来。

高大的影子完全盖住了鲍威尔的身体,但此时他的心里反而突然没有了任何畏惧。

既然怎么躲都躲不过去,那就像一个军人一样死去吧!

鲍威尔怀着必死的觉悟,站起身来转过了头。

那双红红的瞳仁也注视着他。

“动手吧,狗娘养的!”鲍威尔掏出了手枪,对准怪物就是一阵连射,直到弹夹射空为止。

怪物还是看着鲍威尔,没有任何动作。

在一阵死寂的对峙之后,鲍威尔看到怪物那硕大的脑袋摇了摇,似乎在感慨什么,然后,它身上的肉刺全收进了身体,转身走了。

鲍威尔呆呆的站在原地,他注意到,这个怪物身上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

难怪那双瞳仁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它的意识又回来了。

鲍威尔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庆幸还是难过,望着不远处弟兄们残缺不全的遗体,他的心无比的沉重。

“嘶”

怪物的嘶叫声把鲍威尔从感伤中拉回了现实,顺着它的目光,鲍威尔看到了远方的一个亮点。

那是什么?

怪物似乎是很愤怒的向那个亮点挥舞了一下拳头,然后就迅速的向地下基地的入口冲了过去。

“导弹!”鲍威尔喃喃的喊出声来,没想到自己不是死在这个怪物手里,反倒是被自己人牺牲了。

其实这所有战死的弟兄,又何尝不是那些官僚们的牺牲品呢。

鲍威尔惨笑一下,他没有效法“狩猎者”,而是从残破的尸体里捡起了一支枪,静静的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一声闷响。

接着是物体倒下的声音。

“狩猎者”听到枪声,身形顿了顿,不过马上又继续往地宫底层冲去……

“多么艳丽的蘑菇云啊~”迪蒙博士在指挥中心,看着高空无人侦察机传来的图像,轻声的赞叹道。

贝尔中将没有任何表情,“狩猎者”撕扯士兵们的血肉的一幕幕,以及它最后摇头放过鲍威尔和鲍威尔绝望的自杀,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将军回忆起了当年的种种情形。

当时浑身是血,用枪指着自己的盛顿。华,好像也曾这么摇着头放过了自己。

那双褐色的瞳仁里,有无奈,有悲伤,也有绝望。

贝尔中将一把扯下自己的肩章,狠狠的砸在地上,在场的所有人都吃惊的望着他。

“去他娘的军人!”贝尔中将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他在心里发誓,再也不为这些该死的官僚卖命了!……

尾声:“我们不得不发布这一则沉痛的消息,由于Z国间谍组织的破坏,科罗拉多的秘密基地遭到毁灭性破坏,并且引发了病毒泄漏,包括拉斐尔少将和戴维尔博士在内的基地所有人员全部殉国。总统和联邦议会已经对Z国发出最后通牒,要求对方交出罪魁祸首,否则后果自负……”

“血债血还,一定要让Z国那些兔崽子们知道知道我们的利害!”电视直播着全国各地激进分子宣战游行的口号。

科罗拉多峡谷所有的作战与伤亡都被浓缩成了这短短几句话,士兵们的牺牲变成了政客嘴里轻浮飞溅的唾沫星子和愚弄民众的手段。

贝尔中将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电视机,嘴角露出一丝嘲弄的笑容。

退役申请报告已经提交了上去,再过几天,自己就不是军人了。

“史密斯老弟,华确实是个好战士~”贝尔中将关上电视机,靠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