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秦琼,醒了.
作者:柳一条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664

“先生。这几日学生心中。一直都憋着几点疑虑。怎么也想不通透。早想在先生的当面请教。只是知道先生这几日里公务甚是繁忙。少有空暇。便一直没敢去打扰先生。”吴王府中。吴王李恪拱手向前来拜见的先生岑文本行礼请教。

“吴王殿下客气了。有什么事。殿下可对微臣直讲无妨。若是微臣所知。微臣定是知无不言。”没有一丝意外的神色。抬眼细看了李恪一眼。岑文本拱手回言。面色沉静无波。

吴王殿下此番能够忍到现在才来向自己询问。已经算是难得。岑文本在心中轻点着头。看来前些日子吴王殿下的养气功夫。并没有白做。

“首先一个。是老五李佑。”李恪做直了身子。直接开声向岑文本说道:“老五想要造反。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些征兆。再加上前些时权先生的意外身死。他也逃不过一个弑师背德的不逆之罪。早晚都是一死。他会提前造反叛上。学生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瞧看了岑文本一眼。李恪接着说道:“让学生觉得万分奇怪的是。父皇他老人家的态度。”

顿了一下。李恪接声直言:“在老五举了反旗拉兵造反之后。父皇怎么还能容忍了这么多天。让老五有了一口喘息发展之机?依着咱们大唐的军力。不说李靖还有懋功将军他们。便是让本王披挂上阵。父皇只要能给本王三万精兵。不出两日。本王就能将老五平下。”

“可是现在。这都过了小有十日。父皇却是迟迟不肯狠下实手。反而弄得长安城中人心惶惶。这。究是为了什么?难道是父皇他老人家。还了不断与老五的父子之情?”

“吴王殿下慎言。”听了李恪的话语。岑文本面上的神色稍动。谨慎地四下瞧看了一番。遂开声向李恪言道:“这番话。殿下也就只能在臣面前提上一提。其他地时候。一定要将它放在烂在心里。切不能在外四处宣扬。若是让皇上他老人家知道了。虽不会出言怪罪。不过在心里。对殿下定是会有些不喜。”

“先生教训得是。学生也不是那种不知轻重之人。知道父皇此为。定是别有深意。学生心中虽惑。却也是不敢妄加胡言评论。此番。是学生第一次一吐心中之疑问。还请先生能为学生解惑!”李恪再次拱手相请。从岑文本方才的态度与话语之中。李恪已然知晓。他地这位先生定是已参透了这件事情所隐藏的玄机。

“此番话。出臣之口。入殿下之耳。切勿再传于他人。”低头稍微斟酌了一下。岑文本未语先嘱咐了两句。

“学生知道。此处只有本与先生二人。先生可直言无妨!”李恪伸手相请。不知道他的这位先生会有什么样地见解。

“齐王之事。确如殿下方才所言。”岑文本拱手还礼。开声向李恪言道:“并不像是表面上的那般严重。只要皇上有心。不出半日。仅是齐地临近的驻军便可将叛军尽数殆尽。”

“可是……”

“可是。皇上他并没有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真的是不忍心。念及君臣父子之情?”知道李恪想问什么。岑文本事先开言将其的话语打断。而后又看着李恪。自问自答地开声对其说道:“这是殿下不了解皇上地为人。才会这般着想。”

“皇上除了是一慈父之外。他更是一国之君主。别看皇上他老人家平日里看上去很是和善。可是一到事儿上。没有谁会比一个皇帝更为冷血无情。”悄打量了一下李恪的面色。岑文本接声言道:“父子之情。皇上有。可是万不能触及他帝王地底线。”

“齐王殿下若是不举旗谋逆。便是他犯下再大的罪过。皇上念及亲情。对齐王殿下虽是素来不喜。却也是会于心不忍。那样的话。齐王或是还有一线生机。可是齐王殿下却偏偏选择了造反。看上去像是一条活路。可是他却不知。在他决定起兵谋逆的那一刻起。就已然斩断了他与皇上的父子之情。也断送了他最后一条可以存活的希望。”

“在皇权皇位的这个问题上。殿下若是想不通。不妨就回想一下十二年前地隐太子之事。想想隐太子他们事后的下场。殿下当就会有所领悟了。”

这么说。并不是在非议当今圣上的不是。事实上。便是岑文本自己。也没有觉得李世民当年所为有什么不当之处。自古以来的君王。有哪一个不是用无数的血肉堆砌而成?岑文本现下之所以会向李恪提起这件事情。只是想让李恪明白。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的意思而已。

若是心无所悟。没有一点身为上位者该有的心思和态度。李恪日后。迟早都会吃得大亏。说不得连性命都会搭陪进去。

“这些。恪都知道。可是若不是念及这些。父皇他老人家为何会迟迟不肯发兵齐地呢?”帝王家的狠厉绝情。身为一个皇子。李恪比岑文本有着更为深刻的感受。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对于李世民此番的异常态度。他才会更为迷惑。

“最近。长安城里发生地一些怪事和传言。殿下可有听闻?”答非所问。岑文本端碗儿小饮了一口茶水。反问了李恪一个问题。

“先生是说。翼国公。宋国公。还有大司卿苏炳仁苏老大人他们相继病倒之事?”听岑文本提起这些。李恪马上就想到了这几日里传得最为邪乎之事:“这些传闻。本王多少也有些听闻。只是一些民间谣传罢了。不足为信。”

“再说。辰时地时候宫里不是还有消息报来。说是三原柳一条已经被父皇从外地请回。有柳神医在。有他帮衬着医治三位大人的病症。这些谣言。还不是不攻自破?”虽然与柳一条地交道不多。不过对于柳先生的名声和医术。李恪还是颇为钦佩。一听说柳一条到了。心下也不免放松了起来。

“谣传。不可怕。”岑文本沉声说道:“可怕的是。散搬谣言的那些人。”

“是谁在暗中做着手脚?三位国之重臣同时病重不起与他们有没有关系?他们的居心何在?是不是遗留在长安城中。齐王的同党?他们后面还会不会再有下一步的动作?”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问出。岑文本看着李恪说道:“还有。若不是皇上恰好知晓了柳一条的下落。三位大人的病症该如何收拾?难道要让皇上眼睁睁地看着三位大臣亡故不成?若是如此的话。朝庭的损失暂且不说。仅是那些有的没的传言。就有可能形成巨川大浪。让人防不胜防。”

一番话。听得李恪冷汗直流。心中后怕不已的同时。多少也知道了一些父皇此时心中的想法。

“先生高见。学生受教了。”弯身恭敬与岑文本一礼。李恪诚心深赞。不愧是深受父皇赏识的中书令。眼力和见识。确不是常人所能比拟。

秋雨朦胧。潮湿中带有此许地凉意。街上行走的路人。多数都已穿上秋日的行装。抵御着这日欲渐冷的寒意。今年冬早。年关时所迎来的。必又是一个寒冬。

翼国公秦府之内。后院家眷所居的院中。一行人手撑着油纸小伞。全部都神情紧张地围看着一个少见的巨型木桶。

“一条兄。这都有一个时辰了。不知我义父是不是已然醒转?”木桶之外。柳一条的身旁。封小乙面露着忧色向柳一条说道:“还有。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尉迟叔叔怕也是有些支撑不下了。要不。让小弟进去一试。如何?”

“若是有人可以代替。起初的时候。小弟就不会要特别劳烦尉迟将军大驾了。”柳一条淡然地轻摇了摇头。道:“不过是五十斤蒜头而已。依着尉迟将军的功力。并不是什么难事。封兄稍安毋躁。若是小弟所料不差。再有片刻。尉迟将军就可以出桶了。至于翼国公他老人家。怕是还得再在里面多呆些时辰。”

停停歇歇。连续一个时辰的发功出力。对于尉迟敬德来说。当已是极限。而那五十斤。数千枚的蒜头。也应已是消耗了个七七八八。桶中雾气已成。尉迟敬德也差不多该要出来了。

“咳咳咳!”柳一条的话语刚落。在众人数十双眼睛的热切关注下。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木桶下角向外的唯一一个小木门儿。终是有了动静。

“咳咳咳!闷死老子了。再晚出来一会儿。老子非被憋死在里面不可。”步履蹒跚。尉迟敬德一步三颤地从木门里晃悠了出来。满面通红。到处都是汗渍。衣服头发也尽数湿透。说话的时候。两只胳膊都在不停地发抖哆嗦。看得出。方才在木桶里。着实是把老头儿给累了个够呛。

“尉迟将军辛苦了。”柳一条率先拱手向老头儿行了一礼。

“得亏只是五十斤。若真是五百斤的话。老黑我今天就别想再出来了。”尉迟敬德连连摆了摆手。两眼放光地看着下人端递上来的凉茶。上前一把将茶壶夺过。仰头就是一阵地猛灌。

“尉迟叔叔。我义父他。现在如何了?”上前来轻为尉迟敬德揉肩捶背。封小乙关心地开声问起了翼国公的状况。

“二哥啊。咕咚!”大喝了一口茶水。嘴不离壶。尉迟敬德开声答道:“他……。咕咚!他。咕咚!醒……醒了……”